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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难受得放下手:“我不抓了,脸,肯定破不了相。”

尹倦之玩笑地道:“我很喜欢你这张脸,你可要保护好。”

楚珏点头:“嗯。”

车厢里除了尹倦之喜欢的雪松清柑味,还有股浓甜微苦的玫瑰香玫瑰?

尹倦之微怔,目光从楚珏的脸下移到楚珏的怀里,顿觉不可思议道:“你没把它扔了啊?”

楚珏抱紧花:“不扔”

“我以为你扔了,上车只想着赶紧带你去医院没注意,你竟然还拿着,”尹倦之严肃地从楚珏怀里夺过那束玫瑰,先放驾驶座这边,驱车过了红绿灯,找到垃圾桶把车停在路旁,“花粉过敏就离花远点,我替你扔了。”

“不要,倦之。”楚珏伸手想夺花,怕对方生气又没敢。

他眼睁睁地看着尹倦之把那一大束玫瑰扔在垃圾桶顶,返身回来。神色黯然。

医院就在前面,马上到。库里南往前开,楚珏就双手扒着车窗奋力地往后瞧,恋恋不舍,闷闷不乐。

抿唇一副小狗哀伤的样子。

玫瑰而已,怎么像丢失了爱人,况且是他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花粉靠近。

尹倦之稀罕极了,看着楚珏的侧脸,问道:“不高兴?”

楚珏连忙摇头:“没有。”

坐正身体,脑袋低垂,强忍着不再让目光追随逝去的玫瑰。

尹倦之心痒,不知怎么有点想笑,问道:“想要花?”

楚珏抬首,眼神虚弱地看着尹倦之点头,回答:“嗯。”

尹倦之:“。”

坚决前行的库里南没能坚守底线,丝滑地倒了回去。

几分钟后,医院走廊墙边的座椅里,楚珏一边输液一边起红疹——目前抑制住了——一边抱着玫瑰不可避免地嗅芳香,一脸满足。也不知道这个过敏到底能不能治好。

刚才就不该纵着人胡闹,不该心软把玫瑰捡回来。

医院病人太多,普通病房都满了,只能在走廊的座椅这边坐着输液。尹倦之坐楚珏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有所失误。

楚珏应该不是绿茶,他可能是真傻。

又傻又纯。尹倦之心道,今年肯定做了太多好事,否则碰不上这样的仙品。

“好好输液,鼻子离玫瑰花远一点。”尹倦之叮嘱。

楚珏稍稍抬头:“好。”

尹倦之还是不放心,怕输液两小时输成寂寞,找护士要了一张医用口罩亲自给楚珏戴上,让他好好看病。

正好楚珏从剧组过来没换衣服,妆造上有血污,看着奇怪又凄惨,把脸遮住能挡去一部分扫视过来的目光。

戴口罩的时候,楚珏坐着尹倦之站着,需要弯腰把口罩绳绕到楚珏的耳朵后面。

他今天只穿了件最简单平常的白色衬衫,两颗纽扣没系,对襟连接处有一道银链,晃荡地坠摇着,像锁骨链。

通过领口,楚珏能毫不费力且无比清晰地看见他深陷优美的锁骨窝、胸骨上窝

眼睛匆忙别开欲盖弥彰地盯向其他地方,楚珏喉丨结滑滚。

口罩戴完,尹倦之仍微弯腰没起身。楚珏的如数反应落尽眼底,他好笑地放低声音,调丨戏似地问道:“都看见什么了?好看吗?”

“没有”楚珏想辩解。他正过着敏,耳根红看不出是因为什么,但尹倦之觉得肯定有因为害羞而涌起的滚烫。

“看见”楚珏坦白,“锁骨那里。好看。”

尹倦之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楚珏视线持以君子,再没往那处扫,抬眸看尹倦之揶揄的眼睛,真诚道,“没有看见胸。”

“那你不再看一眼?”尹倦之说道,“我胸上有好东西。”

医院走廊里,所有人都来去匆匆,只有衣料摩擦声,是很安静的场所。楚珏却觉得他能听见远处医生与病人的低声交流,患者之间的互相慰问。

口罩完全没有用,清冷雪松沐浴露的味道死命地往鼻腔深处钻,他根本不敢抬眼看近在咫尺的尹倦之,面红耳赤不说话,眼睛老实得像柳下惠附身。

“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你都不看。”尹倦之直起腰重新在旁边坐下,揪了片玫瑰花瓣撅起嘴巴把它吹到楚珏身上,后者不自主地伸手接。

深蓝色座椅发出“嘎吱”一声响,楚珏这才想起来自己能呼吸,低沉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息。

尹倦之又揪了瓣玫瑰,放在指间捻玩,手感顺滑,笑得很是嘚瑟:“你身上还痒不痒啊?”

楚珏说:“不,痒了。”

“你真不是结巴?”尹倦之故意道,用花瓣挠楚珏满是红疹但颜色已稍有褪却的手背。

楚珏自证道:“真不是。”

再忙都得吃午饭,今天剧组盒饭发得早,医院许多医生护士和换班人员才刚开始交接,要去餐厅或马路对面的餐饮店吃饭。

胡邵明脱了白大褂,整理着内衬立领出来,抬眼就瞧见尹倦之和另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说话。

笑得比花还明艳。

脚尖突然被踢,尹倦之下意识收腿,不妨碍别人过路,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这人好像是故意踢他的,好奇抬头。

胡邵明居高临下道:“还不到一个月,你又来医院体检?”

尹倦之反脚踢回去说:“我陪人打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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