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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让他安分一阵

 

冷色调的病房里死气沉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与生机。

躺在病床上的贺戍虽阖着眸,眉头却一直都是紧锁的,苍白的唇无意识的翕动,昭示他正在做一场醒不来的梦。

“阿戍还有多久能醒?”温婉茹摞紧染了些许血色的湿毛巾。

“两个小时后。”医生回道。

“这么快?”

“令郎醒来的意志很强。”

“他的伤需要休养多久?”温婉茹轻柔抚过贺戍胸前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身体素质不错的情况下,也至少要一个月左右,只怕他不肯配合。”

她掖了掖盖在儿子肩膀的被子,摸上他的脸,语调平静而冷然:“那就用药让他安分过这一阵儿。”

桌上贺戍的手机响个不停,吵得她头眼发沉,将手机关机后,她走动的脚步略显虚浮。

“夫人最近反复低烧,还是建议您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跟在温婉茹身后说道。

“不必,打一针退烧就行,我还有工作要忙。”

“给她安排住院。”

温雅有力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温婉茹一惊,脸上堆起强撑的笑:“你来了?”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病了就得安安心心的治,工作是做不完的。”清俊斯文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她,字字朗声。

“我没事的,点滴吊完休息一晚就好了,手头还有许多积压的事情等着做。”温婉茹主动去牵石琅垂着的手。

“阿茹都成我石家准夫人了还这么逞强?是我没给足你安全感么?”一身深灰色西装的石琅弯着腰,手搭在温婉茹肩膀,“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你可得早点说出来。”

温婉茹像是被一下击散了凌厉而麻木的面具,终于露出强掩在心底的脆弱,她苦牵着唇:“没有,我没这么说,怎么可能对你不满意?你是我唯一依靠的后盾,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你帮我,恐…恐怕我绝对撑不到今天。”

这二十年来,石琅为她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她欠石琅的情大概到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她忍不住眼眶的湿意,“我欠你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愿意替你做的。如果非要谈回报的话,你只需要回报给我一个健康的你就够了。”石琅用纸巾一点点擦掉她眼泪

“谢谢你,阿琅。”她倚进他怀中。

忽而她又看向病床上睡着的贺戍,白着脸道:“其实我不想用这种手段对阿戍的,但我别无他法,我决不可能同意他跟苏融做出这等逆伦背德、枉顾伦纲的错事。”

石琅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鼻梁上架的镜片闪着一层白光,“年轻人容易犯错,父母辅以些特殊手段矫正,也是无奈之举,最后若能让他回头,过程中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并没那么重要。”

温婉茹靠在他胸膛点着头,“苏……”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恰时打断了她的话,男人摸出裤袋里的手机,低眉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即接通,而是松开怀中人,笑了笑:“我先去外面接个电话。”

“好。”温婉茹站在贺戍病床前,拧干湿毛巾。

给儿子擦手前,她忽然转头瞥向正走出病房门的石琅,竟看见他已经把手机接通放在耳边了。

男人似有些热的解开了袖口,蓝色衬衫的袖子很宽松,因为持着手机而倒滑下来,无意地瞥过他露出来的小臂一瞬,当隐约睹见皮肤上面几缕红时,她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然再去看时,又似乎没有,他也已经离开,捕不到一片衣角。

毛巾拧出的水落在裤腿,她也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那被挠出来的三四道红痕早已经淡的看不见。

而走廊外,温文尔雅的石琅接通电话后却换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眼神,冷厉的眸中带着压不下去的燥。

“说吧,又是什么事?”

“先生,大小姐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我敲门也不应,一直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我担心她这样身子会垮掉啊,实在是急的不行了,才打电话给你。”刘姨着急忙慌道。

“怎么不早说?”石琅捏着眉心斥道。

刘姨吓得一颤,“对…对不起先生,是我失职了,您快回来吧,怎么样都劝小姐吃点,她太瘦了,营养跟不上,抵抗力会越来越低的。”

“去厨房煮些清淡的瘦肉粥,再炒两个青菜,我待会儿过来。”他不耐的扯掉纽扣,点了支烟,步伐快而稳的下楼。

挂了电话,他发完信息,在车中冷笑着吐出一口白色烟雾,上次是洗冷水澡待浴缸里一晚上不出来,这次是绝食,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闹出些什么花样来?才离开两天,就给他找麻烦!

温婉茹收到石琅嘱咐她好好打针和休息的短信时微微一怔,她踩着高跟鞋跑到病房外的走廊,发现人影已不见,走到窗边探出头去寻却只看见了黑色古斯特的车尾,手中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天空中忽然下起小雨,夜里的风阵阵丝凉入骨,从车窗外呼呼的吹进,无孔不入的灌进衬衣。

五彩斑斓的街灯闪烁不停,城市一如既往的喧嚣难平,布加迪和古斯特擦着车身而过。

鹤庭景院,环湖私家别墅。

候在门口的赵叔眼带惊色,手忙脚乱的撑起黑伞迎人,“先生,伞。”

“她还没吃?”石琅没遮,露天淋着,把车钥匙丢给他,冒着雨走入院子。

“没有。”

装潢暖馨的卧室里,刘姨端着盘子,苦口婆心的劝,“小姐,就吃一口吧,已经两天了你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前些天才去医院走了一遭,不能再去受那个苦了啊,看着我心疼。”

床上的人连头都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具空壳。

下一刻,有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接着门被大力的踹开。

“石…石先生。”刘姨看见阴沉着面容破门而入的石琅,吓了一大跳。

“盘子给我,你先出去。”石琅边说边凛着眉脱下了微湿的西服外套。

“小姐……”刘姨把餐盘递给他,似还想说些什么。

“出去。”石琅的声音夹着冷气,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撸起衣袖,露出抓痕遍布的小臂,几处伤口甚至有了发炎的征兆。

“……是。”刘姨最后看了一眼,便闭着眼关上了门,她现在也不知道叫先生回来是对是错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安静到落针,可闻,床边时不时有调羹搅动瓷碗的清脆响声与男人衣袖摩挲的噪音。

“石芊,起来。”

床里的人毫无反应,石琅搁下碗。

“吃饭。”他直接一把掀开了被子。

女人的身体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光线,她穿着极少,几乎等于没穿,一件基本透明的白色睡裙下只有条丁字裤,因为瘦了一大圈,褪去了往昔慑人的美艳反而多了几丝病弱的清纯。

石琅喉结一滚,“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和我冷战下去?”

女人捂着眼,无动于衷,像具尸体般的冷漠,石琅郁闷得太阳穴猛跳,以前她张牙舞爪到处找他麻烦的时候反而比较好对付,现在她安静不理人只作自己的身体,他根本无从下手,每每都是被气的七窍生烟。

他黑着额把人翻过来,将她的手扒下去,可当看见她衰残瘦弱的身子和毫无血色的脸时,心脏却是重重的揪了几下。

不自觉的就软下了态度,他把人抱坐在大腿上,让她的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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