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又想起来乔夕颜走之前拿菜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牛玉红心里始终堵着这一口气,天天晚上心口疼得睡不着觉。
现在小贱人回来了,她自然要为自己讨要回脸面!
“有什么事吗?”
乔夕颜开门,也不拿正眼瞧牛玉红。
牛玉红虽然气得直喘,但这毕竟是门口,没准街坊四邻中就有等着看笑话的,自己不好撒泼。
“这回来一趟,不得请我这个婆婆进去坐坐吗?”
乔夕颜顿时轻嗤,不知道是真嫌弃还是装嫌弃,撇了一眼牛玉红:“这不是怕您这尊大佛难请,既然都来了,您就进来坐坐吧。”
“你……”
乔夕颜的态度另牛玉红不爽,翻了个白眼,终是跟在乔夕颜身后走。
“汪!”
站在墙根的狗看到了生人,激烈地狂吠起来。
牛玉红被吓得一哆嗦,脚下没留神,被一根柴绊地踉跄了一下。
“哎呦——”牛玉红吓得脸色发白,勉强稳住身形,转头就对那大黄狗吼道:“你这个畜牲,有娘生没娘养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这话看似是在骂狗。
其实在指桑骂槐。
牛玉红偷偷观察乔夕颜的表情,乔夕颜却仍然背对着自己朝前走。
牛玉红一下子就急了,指着乔夕颜就破口大骂:“乔夕颜!你这小贱人,你没看见我快摔倒了?连扶一把都不知道?”
乔夕颜被点到了名字,才后知后觉转过头,脸上一点愠怒的神情都没有。
“娘,你这是咋了?刚才我看前面,也没注意着后边,咋了这是?”她跑过来,伸手做出要扶牛玉红的样子。
牛玉红推开她:“你这笨手笨脚的,能指望你干啥?”
“养狗干啥?要防着谁呢?”牛玉红对于乔夕颜养狗这件事情不大满意。
以前命令乔夕颜命令习惯了,以至于现在乔夕颜变化那么多,牛玉红还是没改过来这个毛病。
牛玉红提着一口气,扬着头命令乔夕颜:“赶紧把这狗弄走,万一哪天没拴住,出来咬人咋办?”
乔夕颜淡笑不答。
“娘,外头风大,你不是想进来坐坐吗?快进来吧,你都说了,这只是一个畜牲,跟一个畜牲计较什么?”她根本不搭理那个话茬,转头朝屋子里走去。
牛玉红被说得有些脸红,“你话咋那么多?我用你来教育我?”
“娘,”乔夕颜牵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那大狼狗平时温顺的很,一般人它不咬呢。”
“你这小贱蹄子,你啥意思?你这是变着法的骂我是吧?”
“哪能呢?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牛玉红还没回忍:就看见大宇出来倒水,嘴角还沾着点心渣渣。
她顿时阴阳怪气起来,哼了一声:“你们这走一趟,还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啊。”
乔夕颜给牛玉红倒了杯热水。
牛玉红这才注意到,乔夕颜身上换了一件新褂子,还多了耳环和戒指。
“你这小狐狸精挺会迷惑人,又忽悠着我儿子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吧?”
牛玉红嘴上撒着气,心里也感到一阵委屈。
厉司寒爹那个负心汉,自己辛辛苦苦给他生了一个大儿子,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甚至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你说的是这个吗?”
乔夕颜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翠绿色的耳坠好看的样式,刺痛了牛玉红的双眼。
牛玉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乔夕颜只是淡然一笑:“这个你可得问问你儿子,到底是不是我迷惑的,你问问就知道。”
说完她出了门。
屋子里没了菜,打算去外面的小菜园里婚点儿。
今天心情好,她不想和牛玉红吵架,更何况还有三个娃娃在这,当着娃的面吵架,总归不好。笑话。
她都敢当着娃的面拿刀砍人,还在乎这点小东西么?
“你上哪去?”
牛玉红仿佛故意和她抗衡似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咋的也得值五块钱吧?我儿子肯定没少在你身上花钱!你把钱都给我交出来!”
49冰凉刺骨
三个娃娃听到动静从门框后悄悄地探出了头。
牛玉红看着那三个小崽子,火就不打一处来:“去去去,回屋去,看啥看!”她指着小九,“看见你这个赔钱货老娘就心烦!”
三个孩子听到牛玉红说赔钱货,都愣住了。
大宇看看小九。
小九浑然不觉。
乔夕颜平静地把三个娃重新安顿在房间里,柔声说:“你们一会儿就在房间里好好吃点心,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听到没?”
三个娃娃没吭声。
乔夕颜随后关上了门,拿起竹筐里线板上插的针,朝牛玉红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你干啥?”
牛玉红看乔夕颜这样,嘲讽的表情也没了,伸出胳膊在胸前挡着。
“乔夕颜!我警告你,我……我是你婆婆!”
“我知道,所以呢?”
乔夕颜拿着细细的针步步逼近。
“牛玉红,我告诉你。”乔夕颜面无表情,可是那目光像寒冷的刀刃一样贴在牛玉红的脸上。
牛玉红下意识一哆嗦。
“啊!”牛玉红怪叫一声,在严冬中愣是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乔夕颜压低嗓音,尽量不让屋里的三个娃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给我记住了,牛玉红,我说到做到!
牛玉红感觉血已经顺着嘴唇流下来,她捂着嘴,拼命点头。
“还不赶紧滚?是真想让我把你嘴给缝上?”
牛玉红连滚带爬,走到门口,又被那狼狗吓了一跳,磕到门槛险些摔倒。
那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牛玉红吓得都快尿裤子,跑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嘴有没有被扎烂。
凑近镜子一瞧,嘴唇上没有血,甚至都没有痛感了。
原来刚才乔夕颜是用针屁股扎的嘴唇,除了感到有些痛之外,是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的,牛玉红感觉到下嘴唇有血,原来是冷汗。
“乔夕颜这个贱人!”
牛玉红气得捶墙。
“娘,这是咋了?平白无故可不能生这么大气,要是气坏了身体咋办?”老大媳妇假惺惺来关心。
如果这老太婆要是病倒了,那以后自己上谁家蹭饭去?
老二媳妇在一旁说酸话:“那小贱人回来倒是威风得很。”
“我见她身上那大棉袄,隔壁家的媳妇也有一件,就是颜色不一样,听说花了六七块呢。”
牛玉红脸色“刷”就变了。
六块?
这么多钱,够一家几口人吃好几天的饭,厉司寒为了那小贱人这么花钱,也是个傻子!
牛玉红立威没能立得起来,反倒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自然不大痛快,做饭的时候手里没有轻重,连摔两个碗。两个儿媳妇听得心惊肉跳。
老大媳妇心眼多,眼睛咕噜噜转着,对牛玉红说:“娘,你别生气,总有办法治小贱人。”
“能有啥办法?”牛玉红没好气道。
“要我说,这乔夕颜也忒不懂事了,厉司寒离家出走以后,乔夕颜还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