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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说他爱我 第20节

 

“回家,写奏章参他一本。”唐子规声音传来。

狂追

皇宫,太慈殿西堂。

徐太后进到内殿,挥散跟着的宫娥,匆匆朝上首坐着的太皇太后走去,雍容端美的脸上显出几分焦虑。

“母后,郁清珣私自调动营卫……”

“急什么?”年过半百的太皇太后看着手里的奏章,头都没抬。

徐太后脸上急切未消,“他没调令私自调动营卫,若是……”

“调令?”发鬓半霜白的尊贵妇人终于抬眸看来,眉间一点美人痣,褐色双眸有着岁月赋予的明睿,又不失原本美丽,“大将军郁清珣统领全国军务,更兼三省之一的尚书令,本就有调动六部、执掌军政的职权,他人就是你口中的调令。”

“可这不符合规矩……”徐太后眉头颦蹙,还想再说。

“那又如何?”太皇太后觑着她,语气平缓而浅淡,“这么点事你就想对付他?”

“可……”

“回吧,等他哪日调的不是营卫而是禁军时,你再跑来慌。”太皇太后从容打发,垂眸继续看向手中奏章。

徐太后还是欲言。

太皇太后翻了页奏本,“他做事没这般不知轻重,你且等着,要不了多久他自会过来请罪解释。”

“禀太皇太后,大将军府长史祁寅请见。”外头传来内侍略显尖锐的通禀声。

“瞧。”太皇太后轻瞥了眼徐太后,“这不就来了?进。”

“进!”旁边女官立时朝外传达指令。

不一会儿,一个穿六品深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随内侍进来,低头恭敬下拜行礼,口中道:“臣,大将军府属官长史祁寅,叩见太皇太后,恭请太皇太后金安。”

“安。”太皇太后颔首回应,脸上露出温慈笑意,“祁长史所来何事?”

“臣为郁公大将军之事而来。”祁寅拱手跪着,垂目不敢抬头,“郁国公之子今日意外走失,国公不得已调用了南衙营卫追寻,特命臣代他前来请罪。”

运河流岸。

几骑快马沿河岸直奔,后头另有一骑轻骑追赶上来,略落后于最前头的郁清珣。

“禀国公,属下已盘问过各处岸口,今晨共有七艘货船、两艘客船驶离,其中四艘顺流往南运河,五艘往北驶向景湘湖,据岸口的人回答,两艘客船上似乎都有类似夫人的人,另……”回话的亲卫稍顿了下。

“据城门那边的消息,往云州去的官道上,似乎……也有类似夫人和两位小主子的踪迹。”

郁清珣神色冷沉,目光直视着前方,没停歇地狠狠抽了一马鞭,“我顺流往南,你着人另追向四处,派人把守去往景湘湖的河运,并通知各地知府知县把守城关,拦截所有七岁以下孩童,无论男女!”

“是。”亲卫答着,调转马头返回发令。

郁清珣加快速度,心里迅速推敲。

陆路四通八达,本是逃避追捕的最佳选择,但走小道太过危险,阿窈带着棠棠和桉儿必定不会选这条路!

水路由景湘湖转南江的水系众多,虽能有效避开追捕,但到底太消耗时间,且偏离主河运,也有遇水匪的危险,她未必会选这条路。

最有可能的还是顺流往南运河,顺风顺水速度最快!

只要她先一步抵达云州……

“驾!”郁清珣眸色黑沉,再狠狠甩了一鞭子。

货船收起船帆,沿岸缓缓停下。

天色已晚,夜里行船不安全,无论大小船只,到了夜里多会选择靠岸停歇。

唐窈站在船尾甲板上,诧异看着意外遇见的人。

那人一袭绯色红衣迎风而立,站姿随意,周身透着几分慵懒贵气,任由晚风将他系着革带的劲瘦腰肢清楚勾勒,嘴角弯出抹笑,眸光朗朗,妖冶俊美。

“久违了。”他轻声招呼,“不知唐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崔郎中。”唐窈回了一礼,“往云州去,郎中这是要外出办事?”

这里的郎中并非指大夫,而是官职。

崔家三公子崔钰崔怀瑜,出身世家大族崔氏,乾元五年的状元郎,现任刑部司郎中,正五品京官,在京中素有盛名,其父为三省宰相之一。

唐窈十年前便与之相识。

“是。”崔钰颔首笑应,语气透着那么一丝慵懒,不徐不疾,“有件案子需要我亲自过去察对。”

他说着,眸光扫过船上房舱,嘴角笑意依旧,“唐娘子去云州,怎既不见子规兄相送,也不见郁国公相陪?”

“他们事忙不得空。”唐窈不想多说这事,再行了一礼,“郎君慢看,就不相陪了。”

“听闻郁国公的养女,在王太夫人的寿宴上受了些委屈,隔日太后便赏了四个宫嬷过去伺候?”崔钰的声音传入耳中。

唐窈步子一顿。

宫嬷?管事来报派给郁长欢的四个嬷嬷,是郁清珣在外找来的,并没提是宫中所赐。

就算那养女跟三公主交好,太后也没必要为此出头吧?

且寿宴上那日究竟怎么回事,明眼人都清楚,郁长欢有受哪门子的委屈?

唐窈眸光转过去,猜疑这是否为眼前之人特意挑拨。

京中各世家大族多跟郁国公府不对付,其中以崔氏为最。

“呀,原来唐娘子还不知道啊。”崔钰好似有些惊讶,眼里笑意如旧,往唐窈这边凑近了两分,仿佛饶有趣味,“这倒是我唐突了。”

“在下还以为唐娘子带儿女去往云州,是恼郁国公此事呢。”

唐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地转身要走。

那人的话语追上来:“真是狠心啊,两年没见,这才说不了两句话就走,我没这么洪水猛兽吧?”

唐窈宛如没听到,先进了房舱。

她十年前就跟这人相识,很明白他性子之恶劣,最是喜欢调拨离间,当时初识不久,他知她身份后,就曾恶意挑拨,想唆使她出墙相会。

翌日清晨,船帆再度扬起,货船顺流疾速,不到一上午就行了百余里地。

郁棠郁桉在船上待了一天,失去对船只的新鲜感,已没了昨日兴奋,都趴在唐窈身边,询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棠棠不想去见二舅舅和外祖父了吗?”唐窈摸着她小脑袋温柔询问。

“想……”小姑娘答着,眉眼有些蔫,“可还要好久啊,这船一直晃一直晃一直晃,我路都走不稳了。”

“可不坐船,走陆路坐马车的话,要一两个月,更难回家。”唐窈爱怜地安抚着,“坐船顺风顺水,不到半月就可抵达,棠棠忍耐几日,阿娘待会给你做小酥糕怎么样?”

“好!”一听有吃的,小姑娘立即坐直身体,连眼睛都亮了亮。

旁边郁桉懵懵懂懂,软糯小声道:“可我想阿爹……”

“阿爹又不会做好吃的,想他做什么!”郁棠小手一挥,大气道:“我待会教你怎么解球球锁,把藏锁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你不想要吗?”

“想!”郁桉一听,也立马将爹抛到九霄云外。

“走,我带你解球球!”小姑娘拉着弟弟,就往旁边玩耍去了。

陪同的丫鬟将鲁班球等玩具拿出来,奶娘们守在旁边。

唐窈看了眼,确定没问题后,起身往外走去。

船上运着不少货物,能住人的房舱不多,唐窈也不好在屋里弄吃的,便问船管事借用货船的厨房。

管事早得了吩咐,很好说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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