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近了要生气,离得远了要生气,不远不近也要生气。
偏偏男人每次绷着脸一副不要不要的模样,身体却一直都诚实的不得了。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挺有意思,请了假黏黏糊糊的扎在一起权当增进感情。
但总归是学生不得不去上课,两人又不同系,弥南只能白天强忍着分离,到了晚上就开始变本加厉,一连好几天情绪都晓得异常暴躁。
舒呓语这才觉得不对劲,连忙打电话联系颜盛说明情况。
他一拍脑门才想起来,结成之后会有一段特殊依赖期,哪怕是alpha也变得格外渴求伴侣。
这个时候需要完全安抚,否则对方可能会变得暴躁易怒。
根据他的描述情况,弥南反应是成倍,需求也会翻倍。
当时的舒呓语太过天真,还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应付,结果……
一周后。
顶着两个熊猫眼的舒呓语再次拨通了颜盛的电话。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说不准,这得看他信息素转化情况。”
“要一直完全安抚?”
“对,否则容易信息素暴走。”
“有别的办法吗?”
“目前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盛哥。”
舒呓语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直接挂了电话。
转头望了眼躺在床上,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男人。
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了颤。
行吧!
还得继续熬!
又是一天夜晚。
601寝室。
朝南阳台上。
原本飘飘荡荡在门口的窗帘,没有挂在它原本应该出现的地方,而是散落了一地,沾了一些树叶污痕。
十一月正式入秋,凉风卷挟着一夜之间落黄的枯叶翻飞。
在落了几天雨之后,带起了一阵潮湿的凉意。
然而明明是露天的阳台,地上相拥的两人额前细细密密的渗着汗,顺着额角下移落在白色的窗帘上。
晕染开一朵漂亮的水花。
弥南仰面望天,不同于前几天的诡谲翻涌,聚集好几天的乌云散开,一弯新月慵懒斜挂,散落星星点点的莹白。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内心暴涨,甚至溢出。
所谓难言之欲在夜色里坦白。
无一遮拦。
指尖是融入夜色的发,手臂之下是与白玉同色的肌肉。
他耸起肩膀慢慢聚拢。
烈火灼烧一般的滚烫。
在快要碰触要害时, 一颗心仿佛被浸透。
喷涌而出的熔浆在瞬息之间炸开四散。
连呼吸都带起了雾气,沉沉落下又淡淡消散。
在路过的秋风吹拂之下,逐渐变冷。
又在心靠拢的瞬间,重新点燃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一触即燃。
偶尔交错的指尖。
好像一把利剑划过表皮层,留下一条浅淡的线。
然后开始肆意纵横。
随心所欲的错落。
舒呓语撑着阳台门,信息素凌乱了一瞬。
弥南一双眼睛在清辉之下潋滟如媚,声音带着一丝勾人的哑:
“怎么?”
“明天早上学生会有早会。”
男人抬手轻勾起他的一缕额发,声音缥缈:“那又怎么样?”
舒呓语感觉耳边是灼热的呼吸,原本想好的措辞立马就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也没怎么样”
“那就换个地方,然后”
舒呓语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逃,连信息素都有些退怯的势头。
想了想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弥南挑眉:“所以不打算管我了?”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或许应该大概好好休息一下
弥南松开他的头发,单手落在男人肩头,轻轻戳了两下:“觉得什么?”
舒呓语看着他艳色的脸颊,喉头滚动,鬼迷心窍的改了口:“我觉得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起不来大不了就不去了,反正缺一个我也可以正常进行,你最重要。”
“哦”
“真的。”
“你说的我们回房间去,晚上降温了”弥南主动靠进他怀里。
舒呓语把人打横抱起来,腿一直蜷在地上有些发麻,膝盖上还有一块相当明显的压痕。
站起来的时候在原地缓了缓才开始往里走。
短短几步路,两条腿左摇右摆的飘,差点带着弥南一块载地上。
弥南单手圈着他的脖子,好笑的问:“累啊?”
舒呓语低头凝神,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别明知故问这种该死的问题!
故作倔强某人牵强的扯起一点嘴,不情不愿的摇头。
拼尽alpha最后的尊严也不可能承认。
“没有,只是不小心。”
“那就好,今天晚上空气不错,我们还可以玩的久一点。”
舒呓语默默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盼着天亮。
太阳,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这劳什子的依赖期什么时候才是这个头?
舒呓语在弥南的指引下最后还是好好完成了生命大和谐的艰巨任务。
某人在天快亮的时候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