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刀直入:“你在难过什么。”
“害怕。”
“怕什么?”
舒呓语手脚并用的纠缠,像是怕极了。
小声喃喃:“失去你。”
“为什么”
弥南想要刨根问底,又怕提起他的伤心事,让他更难过。
可要是不问,他又觉得委屈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想要得到对方同等的回报。
有些时候他看不懂舒呓语的眼神,仿佛有许多话要诉说,却在最后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以为自己是了解舒呓语,可是今天才发现,关于这个男人,除了那些他愿意诉说的已知其他皆是未知。
舒呓语知道总要有个理由把自己的反常圆过去。
前因不可说,后果却是可以倾诉。
“弥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怎么办?”
弥南怔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他会担心这种事。
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你怕不是太自信,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没那么好。”
“真的?”
“哪有什么完美的人,就说我自己狗脾气,性格乖张,不仅占有欲强控制欲也强,冲动各种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毛病,你还不是一样爱我?”
舒呓语顺着颈侧亲了亲,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弥南被噎住,不耐烦的伸手去推他乱蹭的头:“我踏马在安慰你,看不出来吗?”
“所以你会不会就没那么喜欢我了?”
弥南听着他不自信,有点泄气。
难道他平常表现的还不够明?
这都还能让他患得患失?
单手揪着男人的头发,决定放弃挣扎,再次直言表白:“我喜欢个屁,我那是爱!爱你懂吗?我特么对你爱的不能自己!已经爱惨了明不明白?!离开要死的那种!你在瞎担心什么?”
舒呓语从错愕到欣喜,最后汇聚到心尖溢满整个胸膛,全是暖。
拥着男人一起蜷缩成团,贴在他的耳朵:“我也是,爱惨了,要死的那种”
弥南烧红了脸,一眼不发的埋进手臂。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暧昧的气氛萦绕。
许久之后,像是羞到了一定程度,就听弥南刻意放大声音:“所以收收你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好好跟我在一起,少不得你吃香喝辣的日子。”
舒呓语闻言,抬头,盯着他快要滴血的耳尖,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来。
弥南受不了这种黏腻的气氛,拉开腰间的手,转过身与男人面对面。
沙发狭窄,两人鼻尖不期然相触,抬眸望去顿时都变成了斗鸡眼。
两个人都没忍住笑起来。
“你真丑。”
舒呓语眨了眨还略显酸涩的眼睛,往后靠了靠:“别昧着良心说话。”
“还是丑。”
“没事,丑不丑的都不重要,反正是你最喜欢的就行。”
弥南认真注视没有反驳,伸出手指捏着他发烫的耳尖,轻声呼唤:“舒呓语。”
“嗯?”
“你会不会怕?”
“怕什么?”
“我父亲。”
“有什么好怕?”
“父亲他,不会善罢甘休。”
“嗯,我等他来找我,然后砸我一大堆钱。”
“你收吗?”
“为什么不收?”舒呓语装着不解的反问。
弥南怒瞪他一眼,掐住他腰间细肉:“你要收?”
“自然是要收的,谁跟钱过去。”
弥南抬手上移,钳住男人的下颌,冷冷的开口:“想清楚了在说话。”
舒呓语眼神乌黑的眼里泛起一丝笑意:“我要收,然后把它全都给你当零花钱。”
“耍我?”
“你怕我拿钱跑路?”
弥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他,眼神专注。
片刻之后,微微扯开一些嘴角,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回答:“你逃不了。”
如果他敢。
就算追遍天涯海角,哪怕最后只是一具尸体,那也是刻着弥南的名字。
既然一开始选择了与他纠缠,就已经注定结局。
舒呓语垂眸盯着他色泽格外鲜亮的唇瓣,撑着手肘压过去,眸光幽深,潜藏笑意:“我也不想逃。”
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在一起,怎么舍得分离?
终此一人,生死都好。
“你逃不掉的舒呓语,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不想。”
“我父亲确实可能会找你,不要私下跟他碰面,告诉我,让我去处理。”
舒呓语低头蹭了蹭嫣红的唇瓣,似觉不够,顺便允了一口。
然后撑着额头,伸手撩了撩男人汗湿的刘海:“见面就见面,怕什么。”
弥南摇头:“我父亲最是擅长蛊惑人心。”
“怕我动摇?”
“不是,他可能会用我威胁你。”
“不会,他很爱你。”
弥南有些惊讶:“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父爱确实有,只是不多。
他父亲最爱的始终是弥家。
“别硬碰硬,他们能同意最好,不同意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多熬几年,等他们老了也就管不动你了。”
“没那么简单。”
最迟明天,如果他不出现那么弥志生就会采取非常手段倒逼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