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的很好
二月春寒料峭刚刚过去,三月携着生机悄然而至。
微风裹挟一点点寒凉和混杂的花香,飘进窗台。
懒懒散散的阳光散落在房间的每一处,不会让人觉得炎热,疏疏淡淡,是沁人心脾的温暖舒适。
病房里色调单一,仪器发出滴滴声响,还有氧气泵忽然咕噜升腾的声音。
床上的人动了动四肢,僵硬的厉害。
张开嘴动了动唇瓣,因为许久没有说话,难受的清了好几下嗓子,才嘶哑发问:“我睡多久了?”
“三天。”
弥南侧头望着窗外的绿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喃喃自语:“这么久”
“嗯”
舒呓语闷声回应,鼻音浓重。
“天气真好。”
“等你好些,我们下去走走。”
弥南拉了把护栏自己坐起来,舒呓语连忙拿过枕头垫在他背后:“小心点,要做什么告诉我,让我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又没残疾。”
弥南抬起双手举到他面前,握拳张开握拳张开来回试了几次,然后掀开被子,曲起腿放下,顺便还张了张脚趾头,模样颇为滑稽。
毕竟是s级alpha,身体素质本身就远超普通人,现在又足足躺了三天,除去刚醒的时候有点不适应之外,现在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有一点体虚。
看舒呓语抽抽搭搭担心他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都是感动。
舒呓语不赞同的把被子拉过来重新给他盖的严严实实:“刚醒,好好休息,别乱动。”
弥南无所谓的扭了扭脖子:“躺这么多天,浑身难受的很。”
“我帮你揉揉,脖子后面伤口还没好全,别这么扭。”
弥南老实的坐好,偏过头问他:“你怎么突然这么殷勤?”
舒呓语抵了下上颚,各种抑郁糅杂,心口皆苦:“我想为你做点事。”
弥南心下了然,他在自责。
伸手按住男人的手背,唤他,:“舒呓语。”
“嗯?”
“这事不怪你,别什么都往身上揽。”
舒呓语低头,看着男人的发旋,一圈圈往外绕。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天,大家都在说与他无关。
可事实就是他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爱人。
弥南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能抬起头,捏了捏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舒呓语望着他干净的眼睛,移开视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当时就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就不该出去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弥南摇头:“就算你在,人家还是会找别的机会下手,你不可能永远陪在我身边,谁都不想有意外,但是发生了就是已经发生了,我现在好好的就行。”
舒呓语喉结滚动两下,道理他都是懂但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在心里,愣是一句都表达不出来。
弥南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轻松道:“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这丑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你没醒,不敢走。”
“邋里邋遢。”
舒呓语低头在男人侧脸蹭了蹭:“扎吗?”
“不光扎还臭!”
“我有好好刷牙。”
“是你头臭!”
“你还不止三天没洗呢”
弥南一把捂住他的嘴,威胁道:“你现在这是嫌弃我了?”
舒呓语挑眉,抓开他的手,快速落下一吻在男人唇上,被弥南手脚并用的推开。
“我xxx!你还来真的啊!”
“我不嫌弃。”
“我自己嫌弃我自己!”
“过来。”
“我不要!你走开!”
“过来”
“我x滚啊”
舒呓语翻身把人压在床上,两人闹腾了好一会儿,最后弥南体力不支,觉得喘不过气先举手投降。
两人一上一下的看着对方乱七八糟的头发,视线相遇,彼此眼中都满含担忧毫不掩饰的暴露。
微怔之后,一起慢慢扬起唇角,心里的异样感总算消散了不少。
舒呓语刚刚压下去的湿意重新翻涌,表情却比之前鲜活了许多,按了按胸口:“我现在才感觉重新活过来。”
弥南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了一下,看着他问:“是不是吓坏了?”
舒呓语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从胸腔发出一点声音:“嗯。”
弥南伸出双手,苍白的脸上是明显的坏笑:“哎呦,我们小舒宝宝好可怜,快过来霸霸抱抱。”
“抱抱。”
舒呓语没有拒绝,坐在床边弯腰埋首到他颈肩,闷声道:“你腺体伤的很严重。”
弥南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舒呓语的背,心里并不觉得意外。
虽然当时情况事发突然,但是被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是真的想要挖掉腺体,所以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医生怎么说?”
舒呓语重新坐回椅子上,没有看他,一言不发。
不是怕弥南接受不了,是他自己说不出口。
“干嘛?要是真的废了也正常,我当时就是要毁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