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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垃圾卡干掉神[无限] 第52节

 

那句“继续”久久地回荡在房间里,像是无情的落刀。

谢禾想起那时候拿起花瓶砸裂鬼玩家的头颅……

好想,好想再像那样,用花瓶砸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头颅……

视线里眩晕不止。洗手间里的谢禾忽地俯下身,扶着水池恶心地呕吐起来……

随苑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发现地上屈膝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深灰色的帽衫,衣帽兜着头,指尖正在无所事事地玩着瓶盖,看起来还挺悠闲的。

嗯。藏得挺好。

听见脚步声后,谢禾缓慢地抬起头,翕张着漆黑的眼睛盯着他。

“你不应该来的。”他说,声线却淬着些哑。

随苑看着他:“应该是谁来?”

谢禾没吭声。

随苑:“刚才怎么了?”

谢禾并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掩饰地笑着说:“啊,刚才啊。可能是饮料太冰了吧,胃疼,然后就那样了。”

“……现在没事了。”他又补了句。

随苑的目光移了移,看到谢禾手边的地面已经漫开了红色。

“那这里呢?”

随苑拎起他的爪子看了看。

还好。不是想不开割腕了。

只是捏着瓶盖翻来覆去玩时划伤手指,现在食指和中指间都在滴着暗红暗红的血,在地面积起了一小泼血水。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坏习惯,会喜欢玩一些锋利的东西。

谢禾已经快速收回了手,稀松笑道:“这算什么,你再来晚一点都愈合了。”

“……”

谢禾站起身,将手塞进了衣兜里,无所谓地道:“随医生。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被你们游戏方的故事影响了。我现在清醒了点,其实我们都是敌对方,出了这个副本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

“……所以,你可以回到刚认识那会,费劲心思给我下毒或者杀了我。但最好,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他的语调随意,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随苑看了看他。

虽然谢禾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过去一定经受过很多很多痛苦吧。

所以情绪更加敏感,更会掩饰自己,也更容易淬着利刺去扎人。是很难开导、很难走进的人,也是一旦有人进入了他们的世界,也会被万分珍贵起来的人。

随苑心里有些好奇,但除非是对方愿意主动告诉他,他不会过问对方的过去。

“有一天,你会知道活着有多好。”随苑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东西,倒了一颗白色的在谢禾手上,“然后后悔以前做过的所有,庆幸自己还能呼吸到当下的空气。”

谢禾顿了顿:“这是什么?”

“镇定的药。”随苑说。

“……”谢禾稀松笑道,“骗小孩子的吧。”

但他还是吃了,是毒药也无所谓。

随苑看了看谢禾。

虽然刚才谢禾话里的意思是想要他离开。但是他能看出来,谢禾脸色苍白,神经紧绷,似乎情绪很不稳定。

并不是每个人都似表面般强大,也不是偶尔示弱就是弱者。

这只是他暂时栖息的港口,熬过去后又会遇到新的明天,重整过去披荆斩棘。

刚才的,其实是一颗奶糖。

820积分 他还有820积分,在来的路上呢。

丝丝甜甜的奶糖在舌尖化开。

谢禾有些意外,这人居然给他喂糖,把他当小孩哄。

但谢禾并没有介意,只是配合地,由着对方包扎他的手指。

很奇怪的是,在随苑包扎好手指后,指尖的血便似乎凝住了。

医生,除了可以使用绳索道具外,还有治愈功能吗?

谢禾默默地盯着随苑,虽然动作暂时乖顺配合,但是他碎发下的眼睛仍旧黑漆漆的,就像是一只狼匹在盯着一只兔子,只是在尽自己所能伪装起心底恶的那一面。

小男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友情提示,回忆即将播放结束。内鬼即将任务失败。”

而身为内鬼的谢禾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懒懒地看着随苑。眼睛眯起来时,眼尾的泪痣也舒服地上扬一些,看起来很喜欢这包扎时刻。

随苑:“不回去?”

谢禾:“不着急。我不会输。”

随苑:“?”

谢禾:“张浪浪和老张都会尽力保我。在我回去前,他们不会将小男孩的回忆全都看完。”

张浪浪是那种爱憎分明、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平白无故地用别人的性命为自己铺路。

而老张……他和老张之间还有820积分的交易待完成呢。

鬼女回忆的梦境球还剩一点没有放完。

张校长已经拿着花朵灯在鬼女面前泣不成声,哽咽道:“宝贝。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女学生模样的玩家偏过头,悄声地问张浪浪:“浪浪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他会原谅他吗?”

张浪浪浅笑道,“谁知道呢。”

在他们正聊着的时候,谢禾和随苑过来了。

看到随苑后,老张下意识瑟缩地往张浪浪身边靠了靠。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瞟了眼随苑。要不是当时他自己积分太少,真应该多买几个人保护他,每次随苑走过来时,对方浑身上下的压迫感都令他深感害怕。

他不清楚随苑这次为什么迟迟不动手。随苑甚至还和谢禾走得那么近,屡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在故意挑战着他时刻紧绷的神经……

而一旁,鬼女已经接过了花朵灯,面无表情道:“这是你承诺送给我的,我收了。但是你的道歉,来得太迟,我并不想替过去的自己原谅你。”

就像回忆里面放的那样,他知道那时他的爸爸就在外面,在家里的房间外、在洗手间的隔间外,知道他正在门里备受煎熬。

可对方只是在他开门时,冷冷地看一眼狼狈而无助的他。

很多次,张校长都有救他的机会,但都只是不闻不问,甚至对外人也说,他是他的女儿。

所以在那日,学校广播站的那一个工作者,会在看到谢禾时,下意识喊成“令媛”。

他不介意他们把他当女儿养,扭曲他的性别认知。但在知道这原来是替代品的词后,才是情绪崩溃的开始。

他们只是将他一边当作早夭女儿的替代品,一边又将他当作情绪发泄的工具。

鬼女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学校的诅咒已经解除了,就这样吧。”

“禾禾……”张校长极力克制地痛哭着,鼻头都冻得通红。

肩膀在打着颤,身上讲究的西装也随着哭时肩膀的松动,变得皱巴起来。

旁边的玩家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已经不会再安慰他了,由着张校长继续不住地忏悔着。

只是梦境球里的任务尚未完成,梦境球仍然不能打开,玩家们无法离开。

可打开梦境球的办法,等于让谢禾去送死。

张浪浪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谢禾重新坐回了草坪上,漫不经心拿起原来的那罐饮料:“把那段回忆看完吧。”

“可是……”那个女生生模样的玩家纠结地说道。

“确实是看完回应才能逃离梦境球,可如果我们看完了那段回忆,好人阵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就会死掉了。”张浪浪说。

谢禾只是一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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