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以为纪玉是饿了，又不敢吃桌上的物品，于是苏晚安慰：“山下有一家饭店很好，若你愿意，我们回去就可以去尝尝。”
纪玉：“好。”
……
不对，话题怎么就转到这里了？
话题奇妙地转变了，纪玉也慢慢将主角攻的事情抛之脑后。
村长带他们走入那片树林，路过昨夜石像的时候，纪玉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里，拜的是哪家神明？”
村长：“啊，那是我们村庄特有的神明，保佑我村风平浪静，年年有余。”
说得委婉，其实直接一点就是孤魂野鬼，没有仙籍。
倒是奇妙。
这村很有意思，不拜正仙，方圆几里也没个庙宇，就拜了个野仙，但你要说他重视吧，又不修个庙之类的，就让这野仙风吹雨淋着。
纪玉笑笑：“倒是有趣。”
烈火骄阳，有点热。
纪玉在储物戒摸出一把折扇，开始轻轻扇着。
“有点热啊，我说村长什么时候到你说的地方啊？”纪玉说。
村长见他一副惬意的模样，没有半分调查的紧张感，倒像是来度假的，内心道：什么破门，请个这种东西来。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力气，若是个没用的废物，早点解决了。本来他还在担心会不会和前几个弟子一样难缠，结果现在看起来这两人倒像是半吊子，如若如此，处理起来倒是轻松多了。
村长不紧不慢，将他们带到昨夜那间房，道：“就是这里了。”
他推开门，一股腥气直冲纪玉而来，不过苏晚面不改色。纪玉嗅觉灵敏，忍不住后退几步。
村长见他后退，问：“怎么了？”
纪玉捏紧折扇，装作无事：“无它，灰尘太多。”
说着一副嫌弃的模样。
村长难得露出几丝鄙夷。
前几天看不出来，现在这人暴露了本性，相处起来倒像是个有少爷脾气的。
纪玉拉着苏晚缓缓进屋，观察四周。
苏晚脸哗的一下红了，不过纪玉和村长忙着其他事情，没有注意到他。
牵手了。苏晚抿着唇，身体僵硬。
很干净嘛，和昨天夜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玉又抬头看屋顶。
屋顶没有肉食，阳光透过屋间缝隙漏下，一片祥和。
这个人……
纪玉道：“村长带我们来这里，是想让我们看什么呢？”
微微上翘的眼角，似笑非笑，纪玉继续问：“很正常的屋子啊。”
是清洁术吧？可是凡人怎么会仙术呢？纪玉突然就想到了白晨，从一开始就想方设法给他制造绊子的鬼王，为什么呢？是与苏晚培养感情吗？但是如果是培养感情为什么不化作一个凡人来到苏晚身边，一边制造麻烦一边假惺惺地解决呢？
村长嗤笑一声：“墓地。”
下一刻，周围房屋开始消失，化作一副异常熟悉的场景。
暗沉的天空，了无生机的幻境。
纪玉道：“白晨。”
白晨的幻境，那片坟地。
纪玉出声下一秒，白晨的手轻轻拍上纪玉肩膀。
白晨道：“很不错哦。”
什么时候……
苏晚反应迅速，推开白晨，分开两人，随即招来利剑，抵上白晨咽喉。
“离他远些。”
白晨：“好哦。”话毕化作一片虚无，又慢慢在村长后面化形。
“好久不见，苏仙师。”
白晨生的一副少年模样，看着就只有十五六岁，所以当他主动追求调戏苏晚的时候，纪玉总是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高中生喜欢/上自己老师。
纪玉看了眼苏晚，迫不得已想到这小说结局好像是个开放型结局，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兄弟，不要误入歧途。”
不要最后和这人he了。
苏晚：？
纪玉脑回路偶尔会有点清奇，苏晚也会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白晨笑嘻嘻的：“苏仙师，如若你愿意陪我回鬼界，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少年过于惨白的脸上唇色艳得出奇，像个脆弱的娃娃，如果不是他说了这种话，放在平时纪玉看见这种瘦弱孩子还会上去关心下。
纪玉招来本命剑，有点无奈：“我虽是整天摸鱼游乐，可是实力也还算可以。”
他当年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好歹也是个门派第一，现在他修真界还留有几分他的传奇，只不过后面成为仙师以后，直接躺平摆烂了。
苏晚更加直接：“滚。”
眼中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白晨摆摆手：“行吧。”他抬起手，推了一下村长，道：“去。”
村长沉默半响，直到白晨碰了他一下才慢慢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纪玉。
气势变了。
纪玉道：“死人？”
不对，应该是借尸还魂。
纪玉道：“你倒是敢。”
违背天命，抢占躯体。
“你这番作为，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村长这躯体应该是死去已久，然后就被孤魂野鬼强行占了身体，所以他们之前看见的村长应该是眼前这邪魂操纵的。
白晨道：“那又如何？”语气带点嘲讽：“如若这件小事都是违背天命，那么这世上违反规律的事情多的是了，起码这身体还是死去之人，有些野鬼可是占了别人未亡身躯活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