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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距离阴沟里老鼠只差一步的隐学,把盖子揭开不仅没人找麻烦,还会有人暗中帮忙的。

儒门,显学大派,口碑极佳。

卷入此等腌臜魍魉之事,由她揭开。以儒门修士的庞大基数,哪怕比例极小,也会多出不少看她不顺眼的。

小虱子太多,咬起来也会很疼的。

为何人均想随心所欲呢?当然是因为生活中束缚太多,欲望不得伸展,不得不循规蹈矩。

楚摘星还没达到无欲则刚的境界,所以在粗粗判断树来人身份后,手中就收了力,准备抓活的。

惜乎楚摘星难得收了杀心,敛了凶性,她的对手却不愿意好好配合,将楚摘星的犹豫当成了怯懦,眼中凶光愈炽。

掌中竹笛咻得伸长一截,竟是中途变招,冲着楚摘星身上死穴而来!同时无形音波如怒涛般压向楚摘星!

楚摘星不愿动兵刃,很识时务的选择了暂避锋芒,飞身后拉,将带鞘长剑直直往前一送,与那竹笛相接,爆出火花,冲抵了那不断给她夹着负重的音波。

按常理,这一回合已经结束了,双方当重整旗鼓再来过。

不料楚摘星却在其人眼中窥见一丝入我糓中的得意,直觉同时给出了慢半拍的反馈。

“叮——”

楚摘星猛地下腰,堪堪避过那颗自笛中飞出,奔向她眉心去的金豆子。

不过自鼻梁到眉心,擦出一条极深的血痕,淡黄的脂肪翻开,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同时腰间剧痛,应该是被铁刺类的兵器捅了进去。

楚摘星止住退势,双眸微凝,狠狠抹了一把脸,把脖子也染得绯红一片。

淡漠的望向已经止住流血的腰间伤口,煞气疯狂往外冒。惊得周围那些无意识的黑兽疯狂往两侧避去,留出一片很大的真空区域。

“衣服,荷包,师姐做的。坏了,用命来赔!”

作为她对手的青衣男子十分莫名其妙,投向她的眼光都变成了这人不是有病吧?

这应该是在放狠话吧,可怎么又是师姐,又是衣服荷包的。

我那把你腰子都穿透的一下你是绝口不提啊?

你这个时候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奄奄一息地说什么卑鄙,你居然偷袭吗?

我就这么没有分量的吗?只值一套衣服加一个荷包!

青衣男子亦是个聪明的,电光火石间的就明白了楚摘星的逻辑,羞恼之情充斥了心房。

他决定让这个对手领教一下什么叫做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楚摘星面若寒霜,仿佛洞悉了一切。

突地,两个人同时动了。

楚摘星直步前冲,似要硬撼,青衣男子持笛下劈,仿佛也做好了应对准备。

“咵——”笛子点在了剑鞘之上,磅礴的气劲轰然爆开。

惊骇之色却飞速爬满了他的脸庞。

却道为何?

原是楚摘星在双方错身而过时猛地贴地滑开,抱住他的腰借力打了个旋,恰到好处避开了他从袖中放出的短刺。同时长剑上提,自下而上抵住长笛。

而且长剑上所携力道大得惊人,甫一交接虎口就失去了知觉,裂开一个大口流了许多鲜血后才找回右手犹在的痛感。

眼见就要逆势击破,顶穿他的下颌!

青衣男不愿坐以待毙,气力下沉,集中于腿胯,试图脱离擒抱,打破这个死局。

猎物既已入套,楚摘星怎么肯舍,顺着他使劲的反方向狠狠一拧!

瞬间将青衣男子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脑袋都塌了一半,已然失去行动能力。

实力的绝对碾压让青衣男子轻易做出了此地不宜久留的判断,口中低声颂念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这句话的原意是教导如何处理政事的。但经过儒门历代弟子的引申和技巧研究,已经成为儒门弟子的必学的跑路位移技能。

远离很简单,借用北极星的形成之力,制造短时间的绝对主场,随心变幻距离,不逊于一张造价高昂的空间符箓。

要不是北极星的星辰之力不大好借,是与使用之人自身实力成正比的巨大消耗,还不允许用来行恶事,儒门弟子才不会只用来逃跑呢。

青衣男子是个厮杀惯了的,这一招是已经刻入骨髓的驾轻就熟。他甚至有多余的心思想到:我能在那个凶神逮住我的前五息顺利脱身。

这次就直接跑到娘娘庙中好了,这一身伤可要好好养养,别落下什么后病。

他的心已经泡在了自我制造的温泉中,但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捞到了冰窖里。

没用,居然没用!

这怎么可能!

饶是他想破头都想不到,这一招不起作用的原因是他面前就站着北极星本星。

岂有借人之力去妨碍本人的道理?

青衣男子满脸灰败,周身萦绕颓唐之气,大有死不瞑目之态。

楚摘星却疑惑驻足,没有第一时间去料理猎物,而是蹙眉思索了一阵,伸手探入颈后,好半晌才艰难抽出,五指紧攥,似乎在捏着什么东西。

在楚摘星眼中,却是见到了无数细若毫毛的七彩流动丝线。

这是神躯已成后向她借力量的。

她在记忆中没有搜寻到,又看在这些人毕恭毕敬,很是遵守礼尚往来的准则,且能对神躯起到不错的温养作用,所以一直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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