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也不理紫鹃,然后回了房间。
王婆子担心林黛玉多想,过来安慰,“姑娘,莫要多虑。虽说咱们在荣国府,但我也想说,这边的下人都能替主子拿主意。新夫人怎么样,老奴就上次见过一面,奴婢觉得她是个有分寸的,否则也不会临走之前还过来看望姑娘。
送来的那几箱东西,都是顶顶好的,都是姑娘喜欢的。再说先夫人带过去的那些仆人,哎,他们也的确托大了,也可能做了一些让新夫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就被发作了。老爷的书信,估计不久之后就到了。咱们耐心等等便是。”
林黛玉点了点头,“王妈妈,我不生气。这么大的事情,我等父亲的书信。”
贾家的下人议论纷纷,但林黛玉闭门不出,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上次孙盈盈处理的那一批人里,居然有一个是赖大的女婿和女儿。现在受到信件之后,赶紧拍家里的仆人去扬州接人。
这个仆人,不是荣国府的仆人,而是赖大家的仆人。因为赖大娘求了贾老夫人给她孙子放了自由身,可以买房置地。
他们一家从贾府身上喝血,家里的钱财越来越多,还在荣国府附近买了一个三进的宅子,有了仆人,就是一个京城这边的中等人家。
告状
赖大一家还背靠荣国府,扯虎皮拉大旗,狐假虎威,在外面做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事情。
赖大娘哭哭啼啼去找老夫人,“老夫人,求求你救救老奴那可怜的女儿女婿一家。”
贾老夫人刚刚睡醒午觉,喝口茶润润喉咙,就听到了陪房赖大娘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
赖大娘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哭喊着告状,“老夫人,姑爷新娶的那个孙家恶妇,果然不是好东西,居然发卖了我的女儿女婿,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可这林家倒好,居然一点不给老夫人的面子,我那可怜的女儿女婿,现在还在大牢里呢!”
贾老夫人听到这话,顿时一阵上火,头晕目眩,“这孙家女子果真不是好东西,怪不得之前有那样的名声。那你可知他们因为什么被治罪吗?”
赖大娘哽咽说:“说他们管理姑奶奶的嫁妆不尽心,我家女儿女婿,能力不足,但为人实诚,要不然也不会把他们当做姑奶奶的陪房。可现在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可现在倒好,却被这样对待。老夫人,您可怜可怜我那女儿,救救他们一家吧。”
贾老夫人点了点头,“赖大家的,你放心吧,我写信问问那林如海,我家敏儿才走多久,就人走茶凉了吗?就算我女儿不在了,荣国府还在,黛玉还在。他这样做,置我们荣国府于何地呢?”
鸳鸯见老太太气得面色潮红,赶紧安慰,“老夫人息怒,等派人过去问清楚,查清楚,必然有个公道。老夫人若是气得不好了,那谁还给我们荣国府的下人做主啊?”
鸳鸯的表哥表嫂也在林家做事,因此她也得知表哥表嫂被惩罚的事情。
另外,那些信件还是她父母在金陵传到京城的,她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妥善处理。
贾老夫人气得立即派人去扬州,质问林如海,并且解救被关押在官府的那些夫人。
一时间贾府的氛围十分奇怪,林黛玉闭门不出,但心里一直思索这件事情,期待着父亲的信件可以早点到来。
住在荣禧堂的王夫人正在看账本,算过后微微皱眉,“周瑞家的,这个月的收益怎么比往日少了很多?扬州那边没送来银子吗?”
周瑞家的听到这话面露难色,然后回答:“夫人,奴婢刚要跟你您汇报的!奴婢的表弟负责姑奶奶的铺子,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可现在却被林姑爷的再娶媳妇,押送到官府了!罪名就是贪污主人家的钱银!”
周瑞家的知道他的表弟能力非常不错,掌管铺子,每年都能赚好几万两银子,但账面上却是持平的。
其中一部分银子留了下来,但大部分的银子全部都送到了王夫人的手里。
这些年她从表弟表弟媳妇那边得到的,孝敬也不少,所以日子过得滋润。
只是没有想到林如海再娶的新妇,手段如此狠辣,刚到扬州那边就发作了下人。
反感
王夫人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仔细看看之后,的确扬州那边有三个铺子,没有送钱了。
这一个月的收益少了将近一半,足足一万两银子呢。
王夫人也非常生气,没有了这些收益,她如何维持贾家的这一大摊子开支呢?
其实这些银子都进了她的私库,并不像王夫人想的那样用来维持贾家的开支。
王夫人冷声说道:“就把林家姑娘叫来!这里我们府里养着林家的姑娘,还要被林家这样对待,他们林家当真是忘恩负义,卑鄙小人!”
周瑞家的听到这话更加着急了,连忙劝阻,“夫人万万不可!那林姑娘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咱们要是把林姑娘叫过来问话,老夫人知道了,定然以为我们为难林姑娘!
再说了,林姑娘的花销,也不全是贾家的,林府那边每年都五千两银子过来!别人不知道,但是夫人您不能不知道呀!”
王夫人听到这话想了想,“听你这么说,再说林家丫头在贾府白吃白喝的确有些不妥当!事关紧急,你带人立即去扬州,毕竟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一定要收好尾,必要的时候就让那些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