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备,这也是为何白夕樱要刻意点出红秀丽和杜影月放弃权限的事,目的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於是他点了点头:「孤明白了。」
君王冷静的声音,让官吏们的目光齐齐投注到他身上:「传孤的旨意,即刻解除杜影月以及红秀丽的茶州州牧职位、由黑州州牧櫂瑜代替他们的位置,黑州州牧的後任人选在春季到来之前暂时保留,州牧的职务由现任黑州州尹兼任;櫂瑜立刻赶往茶州、尽快交接案件以及维护茶州的安定,杜影月官位下调,由权瑜担任他的监护人以及老师,让他作为辅佐来好好进行钻研。」
由名臣櫂瑜担任监护人,虽然看起来是降职,但却和当初的郑悠舜一样,等於是在地方培育未来的朝廷栋梁。
「至於红州牧孤命她在完成交接後就尽快返回贵yan,剥夺全部官位、暂时禁止上殿议事,作为处分,在下一个官位决定之前,暂且赋闲在家。」
所谓的赋闲就是指某些人虽然挂了官吏之名,却没有任何职务,通常是那些花钱买了官位,却什麽也不做的人,甚至有一旦赋闲,就再也没有出人头地指望的说法,所以再怎麽说也不是通过了严格国试的进士应该获得的待遇,何况还是探花。
就算是那些因为nv官吏的出现而愤慨到极点的官员们,也因为超出想象的严厉处决而失去了话语,正因一心认为陛下和众多的重臣都维护那个nv官吏,所以听到这个完全没有cha口余地的冷酷处置後,不管是谁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此外,到了春季,现任茶州州尹郑悠舜也将被调回朝廷,担任目前尚是空位的尚书省尚书令。」
丢下这记重磅弹後,朝会便画上了句号,在那之後,朝廷的表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各方势力仍在不断地拉扯、试探着,为的就是赶上春季时朝廷的换血行动。
与此同时,远在茶州的红秀丽等人也接到了紫刘辉的圣旨、以及白夕樱亲自撰写的事件报告结果,也是她在朝会上发表的那份,相较於处分,大家反而对於报告内容b较震惊,不过茈静兰倒是唯一例外,毕竟他是这些人中最了解缥家本质的人,他能明白为何朝廷会有这样的决定,其他人则是不约而同地看向红秀丽。
「咦?」当红秀丽回过神後,便被这集中的视线给吓了一跳「我没事啦,毕竟这次真的很胡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能如实报告呢、明明是缥家的问题吧?」
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还在思考如何回答前,率先为红秀丽解答:「那当然是因为缥家动了手脚,何况虽然罪名不同,但茶朔洵也是罪有应得、并不算冤枉。」
「白时?」在白夕樱离开後,白时便第一时间过来支援石荣村後续的医疗机能,一来二往便熟悉了起来,因此众人对他并不陌生。
「刚才正好收到小姐的传讯。」白时先是解释了一句,随後又把话题带回主轴、简单扼要地说明白夕樱返回贵yan後的状况「在羽林军返回都城前几日,贵yan便流传着本次事件是由茶家一手策画的流言,目的是为了报复两位州牧在去年的事件中,让茶家对茶州影响力下降的事,并且被关押在地牢中的缥家术士在一夜之间便全数逃脱。」
「「什麽!?」」红秀丽和杜影月同时惊呼。
「退一步说,若没有这次的流言,朝廷也未必会如实说出实情,只会将那名缥家少年当作邪仙教教主,然後进行处置。」白时不着痕迹地看了茈静兰一眼,然後将视线放回红秀丽身上「何况上次并没能蒐集到能逮捕茶朔洵的确切证据,但这次却带回了茶朔洵的屍身,若不能解释清楚的话,就是小姐的失职,而且借屍还魂的这种事若是没经历过这次的事件,诸位也不会相信吧?」
白时说的没错,这次完全被缥家摆了一道,几乎从头到尾都处於被动的状态,缥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茈静兰如此想着。
「这样完全没有选择余地啊。」浪燕青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说「缥家到底想g什麽啊?」
「无论想做什麽,木已成舟,不如思考在春季来临前该怎麽行动如何?」
白时简单地将这个话题画上句号,然後跟茈静兰问起石荣村复兴计画的相关事宜,不得不说,茈静兰不愧是当年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整个复兴计画几乎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任何瑕疵,所有的状况都考虑进去了,就连备案也根据各种条件列了好几种出来,虽然他不是文官,但郑悠舜基本上将石荣村复兴的事全权交给对方处理,因此红秀丽和杜影月反而不清楚内容细节。
於是杜影月看向其他人、如此提议:「我们先去一趟茶家吧,克洵或许还不晓得这件事。」
「说的也是,这下克洵也得去一趟贵yan了。」红秀丽点了点头,然後率先走了出去「现在就去拜访他们吧。」
在一室只剩下自己和茈静兰後,白时继续和对方讨论细节,等正事处理完後,他将桌案上的卷轴收起来、离开前特地对後者说了一句:「给你个建议,尽快返回贵yan。」
返回贵yan?茈静兰不解地看向对方,却只得到一个走远的背影,但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原因,毕竟两人的交集除了石荣村的事外,只剩白夕樱了,不过看对方的神情,应该不是安危问题那会是什麽原因?
「所以你让缥家的那孩子在将军府住下了?」由於在自家府邸,於是h凤珠并没有戴上面具,只是拿着面具做日常维护。
「是的。」
「你还真是喜欢做些麻烦事。」红黎深正在绘制新面具,但耳朵和嘴巴也没闲着「让他那样消失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三人正位於户部尚书府邸,红黎深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绘制新面具,而白夕樱之所以在场则是因为要和他们讲述这次事件的经过,想着既然两位刚好都在场,於是直接过来了,并非是责任,而是她这些年来在政事上向来不会对这两位隐瞒什麽,尤其这次的事件并不能说是小事。
「当下跟着直觉就这麽做了。」白夕樱笑着将这段简单带过,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肯定会被念一顿。
h凤珠一眼就看穿对方在想什麽,但还是配合地转移话题:「你这次难得没有站在国王那边。」
「舅舅,我的立场没有改变。」白夕樱无奈地纠正自家舅舅的用词「只是这次去茶州让我的想法有所转变了。」
闻言,红黎深和h凤珠都将视线放到白夕樱身上,後者也不觉得有压力,只是缓缓地说:「陛下现在还不是个好国王,只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已经没时间让他慢慢适应了,所以我认为适时地给他吃点苦头是必须的。」
「敢在我面前讲这种话的也只有你了。」红黎深不禁笑出声,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不过你认为这样就足够了吗?」
「不够,不仅是陛下,绦攸和楸瑛也是,都需要成长的契机,即使不足以让他们成长,也至少要认清自己的心,现在的他们还不理解紫菖蒲的重量。」白夕樱明白对方指的是自己把秀丽也算计进去、当作刘辉成长养分的事,但正是因为足够了解眼前人的本x,所以她方才能毫不避讳地这样说「何况您和舅舅也没阻止不是吗?」
「哈、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事了吧。」
在场的几人知道紫刘辉将红秀丽放到冗官位置上的用意,但和紫刘辉不同,他们已经想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并且可以很笃定地说紫刘辉这是在自掘坟墓。
「我没必要替他收拾烂摊子。」h凤珠也将视线收回,毫不在意地回答。
白夕樱也不意外两人的答案,应该说她早就知道这两人对此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