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东北民主联军航校
长可是个暴脾气,待会一切听我安排,千万不要乱来。”
“知道了,啰里啰嗦的,你还不放心我吗?”
张庭认真地看了孟占山一眼,冷笑道:“切!我他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正说话间,一众校领导和教官鱼贯而入,食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张庭坐在角落里,向孟占山一一指认几位领导。
常校长在一众干部的拥簇下,很快在一排长桌前坐定,嘴里大声感慨道:
“唉!今天净遇上奇葩事,上午我去旁听,罗教官刚讲了个基本公式x+y,就有学员蒙了,问:教官,为啥一定要是x和y来代表两个未知数?为啥不能是a和b?
我的天,你们说奇葩不奇葩?结果老罗解释了半天,那学员愣是不明白,你说急人不急人?”
一旁的吴政委笑着道:“哈哈,您也不必着急,咱的学员文化水平低,一上来就学代数,可不就有点发蒙吗?”
“我能不急吗?咱的学员都是工农子弟,仅有的一点文化还是参军后学的,连四则运算都不会,硬要他们去啃代数、几何、物理、飞行原理等等,怎么能吃得消?”
常校长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众人议论纷纷:
“就是,上级要我们快点把技术教下去,我们怎么能这么老牛拉破车?”
“要我看,咱们应该采取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方法,让教员、学员一齐动手,把不能用的发动机和仪表都搬进教室,让大家目睹实物,讲一个原理,就给大家演示一番。”
“嗯,这个方法不错,能提高学习兴趣。”
“不光是教学,飞行训练也得抓紧展开。”
“嗨!你说的轻巧,现在油料都快用完啦,谈什么飞行训练?”
眼见众人讨论的热烈,张庭不由心急如焚。
“报告首长,我来说两句!”张庭一个没注意,孟占山忽然像豹子一般奋起。
众人吓了一大跳,一双双眼睛望了过来,张庭吓得小脸煞白,孟占山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谁?谁让你到这儿来的?”眼见对方眼生,常校长一脸严肃的问道。
“嘿嘿,我是张科长的抗大校友,合江军区的孟占山。”
孟占山望向张庭,一脸的傲骄:“是张科长让我来的!说是上回打刁翎你们帮了我们的忙,我们的回报不够,得补上。“
“我操——”张庭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碎钢牙往肚里吞一
孟占山毫不理会张庭的欲哭无泪,大大方方地举起了水杯:
“各位领导,我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
我说,你们前些日子派出飞机给我们助战,太够意思了……
这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革命人,咱们什么关系?革命关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没有什么比这更亲了……来,干一杯!”
说着,这家伙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吴政委和众人面面相觑,常校长却在一怔之下笑逐颜开:
“好小子,倒是个自来熟,嘴真甜!好吧,都说到这了,就喝一个!”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
张庭眼见气氛有所缓和,连忙捧了一把:
“校长,您不知道,这位就是攻打刁翎计划的始作俑者,我的超级损友加校友,冀西独立团的孟团长孟占山!”
“哦?……是嘛?”
常校长顿时来了兴趣,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孟占山:
“嗯,这就对了……我就说嘛,老方那个老脑筋,怎么能想到这么超前的计划?原来是另有其人!哈哈……幸会,幸会……孟占山同志!……”
“哦,原来是来了高人了。”
“厉害呀,能想到利用空军,让咱们航校好好露了一把脸。”
“就是,孟团长,那一战在我们航校家喻户晓,蔡云翔同志还做了精彩报告,那叫一个激动人心!”
众人嘤嘤嗡嗡,像开了锅似的说个不停,一个个都好奇地打量着孟占山。
孟占山站得笔直,抬手就是一圈军礼,“报告首长,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我不过是突发奇想罢了。”
“哈哈,突发奇想,你倒谦虚!”
常校长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我说,要是没有一颗超凡脱俗的脑袋,就是想突发其想也想不出如此妙计……
孟团长,我很佩服你!你的计划简直是匪夷所思,很有创造性!”
“嘿嘿,多谢校长夸奖!说实话,如果不是航校大力支持,我的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所以,我代表我们合江军区,对各位首长及全体航校官兵再次表示感谢!”
“哈哈,客气了,孟团长!你们方司令已经感谢过了,他不但写来了感谢信,还派人送来了两头猪,这不,我们都打了两天牙祭了!”常校长笑着说,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
“那怎么行?校长,帮了这么大的忙,就像张科长说的,那岂是二头猪能感谢的?……不够,还得加码!”
“哦?”
常校长很是意外,扭头看了着张庭,张庭气得直哆嗦,却又无计可施,在常校长的注视下简直无地自容。
“所以,我又备了点礼物,就在校门外,常校长,能不能让我的部下送进来?”
“这个?……”常校长有点犹豫。
张庭却急了,气急败坏地道:“校长,不要白不要!我这就去通知门卫放行,我老张不能白当冤大头!”
常校长一愣,正在琢磨张庭的话,孟占山多精明,立刻开始转移话题:
“嘿嘿,校长,不瞒您说,我还有点事想请您帮忙……您看,您要是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张口。”
“哦?”
常校长又把头扭了回来,仔细打量着这个状况百出的家伙,“好吧,说来听听……”
“是这样,我们在大甸子缴获了两辆日本坦克,可却没人会开。
我想,这飞机和坦克不是都是用操纵杆驾驶吗?所以,我想问您借一位教官,教教我们开坦克。”
“哈哈哈,我的天?”
常校长一阵苦笑,满脸苦涩地望向一旁的吴政委:
“我说,今天是怎么了?……呢?……
前脚刚有人问为啥一定要用x和y来代表两个未知数?后脚就有人向我借教员,理由竟是,这开飞机和开坦克都是用操纵杆。
唉……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吴政委笑呵呵地道:“孟团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开飞机和开坦克虽说都是用操纵杆,但二者原理不同,操纵面也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孟占山秒懂,略做思考后立即大点其头,“噢,我明白了,这就好比是懒婆娘睡热炕头,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着男人,完全是两码子事!”
众人顿时愣在当场,一个个哭笑不得。这家伙比喻虽然粗俗,却又贴切无比,真是让人不知不知该做何反应。
张庭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心里乱成一团:
——娘的,这小子接下来还知道还要胡说八道些什么?
——唉,老子的一世英名,今儿毁于一旦,他要再说出些不三不四的话,老子简直没脸见人。
可孟占山却突然画风一变:“常校长,刚才听你们议论,现在油料缺乏,已经影响到了飞行?是也不是?”
“哦?是啊……你什么意思?”常校长疑惑地打量着孟占山,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