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没人知道这两个选项背后是生是死。
徽月拔剑,两指捏着诀。
喜欢吸人精元是吧!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姑娘,姑娘你要干什么?莫要出去啊!”母亲看她走到门前,慌忙说。
但徽月知道,路今慈在,画皮鬼想要伤害这母子必绕不来他本人,少了顾忌。
宋铭一听不对,也连声:“月月,不要开门,肯定是有诈!”
徽月推开门,将血铜钱抛在空中,然后掌中一团青火将其烧成灰。
少女不以为然。
“你坏了规矩!”
面前的店小二面容扭曲,皮肉慢慢褪去,露出有着黑洞洞眼睛的骷髅头。眼神虽然看着空洞,但露着凶光。
她手中的青火化莲,每一枚花瓣都似冰雕出来的一般。
“去——”
徽月冷声。
这小二被火莲缠身后不可置信:“这明明是师家的绝学!你怎么会!”
千年老鬼懂得倒挺多!
徽月一翻身,躲过了突然袭来的银丝,之前遗漏的线索重现于她的脑海,鸢儿……这是怎么会有关联呢?
就连她都觉得荒唐。
面前是戴着瓜皮帽的掌柜,他对她笑了一下,满脸的肥肉挤着脸上的黑瘤,随他动作一颤一颤看上去随时都要挤破。
他五指的丝线像是游走的蜘蛛,四面八方扩散。人又面不改色:“敢问客官就是为何不满意啊!”
徽月眯眼道:“傀儡丝?你跟鸢儿是什么关系。”
不对。
她补充:“或者说鬼泣血。”
鸢儿手下小鬼众多,管不好偷偷跑出去吸人精元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掌柜眼瞳一缩,看反应果然是认识,双眼不一会就充血,恶狠狠道:“你说秦渊?我的好大儿?”
渊,鸢。
他倒底多少个名字。
徽月一个不留神,脸颊被傀儡丝划出了一道口子。路今慈眼中杀意浮现,画符为牢圈住母子俩,然后咬着手指,讥笑着看向掌柜。
傀儡丝崩断。
徽月瞅准时机挟持住掌柜,掌柜喋喋不休:“你知道秦渊现在哪是不是!快告诉我他在哪!死娘们快说!你是不是秦渊的狗相好,那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当年追不到师问灵居然又搞了个新的!好好好,你该不会是师家没有死透的后人吧!”
众画皮鬼围上来,徽月无暇顾及鸢儿和师父之间的关系,按时间算,他们也的确可能同一时期。
先收了鬼再说。
掌柜挣脱,掐着徽月的脖子,按在墙上涨红。她瞥眼看见路今慈要捏诀的手,说:“我不需要你插手。”
少年眸色冷得可怕。
“不要被影响。想想我教你的功法。”问灵出声,听着却并没有被掌柜的惊悚言论影响。
没错,无论鸢儿和这掌柜是怎么回事,他害了人就必须要就地伏法!
徽月闭眼冥想,额头上的莲花印记浮现,黯淡下来的塑月剑重新挥发出光芒。
千年老妖张开嘴,要吸徽月的精元。
这一瞬间,徽月睁开眼,反抓塑月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峰。掌柜直接被砍断一直手,断肢从木阶那一阶一阶滚下,震退了围上来的画皮鬼。
掌柜咬着牙:“你到底是谁?”
徽月居高临下,道:“老鬼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长衡仙山掌门之女宋徽月。从师问灵仙子。你对我师父不敬这是你应得的。你身上背负多条人命当诛!”
路今慈目光一直在那抹白衣上,少女手中剑宛若新雪光辉,面容清冷,只给他一个背影,他目光如此贪婪。
想要她。
几乎都成了执念。
掌柜怒道:“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人了。那个就算我不杀,那两位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自己好奇心害死猫要他们不看偏要看,难道我们没提醒他们?再说,就算犯戒了我也只是吸点精元,人又不是我杀的。你要找,就去找黑白双煞!都是他们干的!人都是他们吃的你去找他们去。”
三大魔王剩下的那一位,人为白,影为黑,形影不离,故称之为黑白双煞。其实有两人,但因为这两人的特殊关系被统称为一个代称。
上辈子没遇见,这辈子倒是遇见了。同样的作恶多端,居然就在客栈里。
徽月追问:“黑白双煞现在在哪?”
掌柜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就和被掐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他眼睛慢慢全白表露出惊恐,青筋凸起,印堂处乌漆漆一片。若说这人原来的长相招财,现在这副惨状又怪瘆人的。
徽月来不及阻止,掌柜已经断了气,所有的画皮鬼都惊慌失措退到一楼,其他修士闻声出来想要走,还是被画皮鬼拦住。
这幕后之人究竟在客栈的哪里呢?
徽月记得掌柜临死前最后扭头看向路今慈,他扩散的瞳孔中还能找到路今慈的影子。
好怪。
宋铭现在可算是夺门而出。他年纪明明比徽月大,此刻却拿不出主意,问徽月:“我们现在怎么办。”
徽月抬眼,破旧的客栈中布满蜘蛛网,缠在房梁上的破布在乌乌的阴风中飘扬,尘灰落下,想一场阴阴的雨,给人带来不自觉的压抑。
她说:“看来这里有人并不想要我们走。”
劫后余生的母子俩抱在一起。徽月这才注意到手背被傀儡丝擦出的伤口,怕娘亲看见会担心,她将手缩在衣袖下,血还是顺着她的手指滑下来,徽月往地上瞥了一眼,是黑的。
刚刚的傀儡丝上有毒。
太大意了。
很痛。
她强忍着应付两句,急着回屋将体内的毒逼出来,被一人拦住。
他的影子与黑血融合在一起,成了做好的遮蔽物。徽月五指捏拳,越不想被路今慈看见,黑血就灵活如小鱼出游。
“过来。”路今慈面色很差,拽着宋徽月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去他的屋子里。
徽月忍耐着疼痛道:“你有病的话也能不能等会再找我,我现在有点事,没心情跟你吵。”
少年回眸,眼睛冷得让徽月觉得可怕,掌柜临死前为什么会看他?难怪他跟黑白双煞有纠葛?
她使劲掰开路今慈的手指,却被路今慈按着肩压在墙上,他拉起她袖子露出葱白的手腕,可惜那附近的血管已经变黑了,就连徽月自己都没想到,这毒好像非同寻常。
路今慈只看了一眼,噼里啪啦壁灯的火焰就已经预示着他的心境,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解毒
意识到刚刚的话可能刺到他了, 徽月识时务地自退一步:“有点痛,急得时候说话就重了些,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说你有病的。
她眉头快要皱成伞褶子, 可见这毒是真的棘手,少女眼中好似起了水雾,如额上覆着的薄汗般叫人不易察觉。
终于忍不住, 浑身瘫软靠在墙上,若不是手被路今慈扣着, 直接就顺着墙滑倒地板上了。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
她不知道的是, 在醉酒的那晚也喊过疼,很小声的, 很委屈的。
路今慈语间压抑着怒气, 仿佛在责备徽月不将自己身上的毒当一回事,好奇怪,中毒的又不是他, 他又生气什么,徽月意识游离时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手生黑线为见鬼青,稀世剧毒, 你身上的还不是一般的见鬼青, 而是炼了千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