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介绍到最后宋铭也是顿住了,那边青衣少年怎么看怎么眼熟,身段高挑,眉清目秀,倘若是个女子也说得过去。
就是不知为何这么眼熟。
很快他就认出这是路今慈身边的人,机警道:“你怎么会在这?”
鸢儿抱着双臂不以为然:“你们这告示有说鬼族不能来?”
他身边那几个狗腿子应和。
宋铭一时噎住了。
徽月拦住才没有叫鸢儿被赶出去,直接将人扯到一边压低声:“不管好你的客栈来这凑什么热闹。”
鸢儿挑眉:“谁说我要一直待在客栈?有主事的管着我想去哪就去哪。”
徽月忍无可忍:“那你别给告诉我你来这比武招亲。”
鸢儿无辜道:“什么比武招亲?我只是回家来了。小姐,我是鸢儿。我回来了。你认不出我了吗?”
看徽月一愣,他狡黠一笑,补充道:“既然赶巧小姐在比武招亲,我也正好为小姐参谋一二,挑个好夫婿。毕竟我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
明显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徽月扶额:“这就是闹剧。”
她与鸢儿出来的时候鸢儿已经变为女装,宋铭认出这是徽月身边那个失踪的丫头当即就站起身来。他此时也明白了为何之前越看她越眼熟。他当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也是,乌山早就承认过鬼泣血是莫魅一族。躲藏了这么就还有别的身份也正常。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一直在长衡仙山!
妹妹之前还因为她的失踪而难过,宋铭发现徽月就像早就知道一样并没有什么波澜。
鸢儿笑嘻嘻道:“长衡仙山鸢儿拜见少主。倘若不嫌弃的话,就当我是鸢儿便是。”
徽月道:“此事说来话长。”
宋铭显然不买账,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回来?”
鸢儿却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宋铭,神气道:“少主你这话说的,我本就是长衡仙山之人为何不能回来?下山的这段时日我在外头赚了些小钱。我用不上,正值仙山需要钱的时候,你拿去用便是。”
之前因着乌山的关系长衡仙山元气大伤,掌门后来找徽月也花了很多钱,现在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已经很缺钱了。这个节骨眼,掌门为让徽月开心还是举办了招亲大会。宋铭犹豫一会,见徽月接过来寄给她也接下了。
既然是招亲大会,自然也少不来对这东道主的讨论。
只远远相望不见庐山真面目,议论声越来越多。
“小道消息长衡仙山现在这么着急找女婿是因为很穷,说不定多给点银子就能抱得美人归。”
“啊?不是说这次招的是赘婿?”
“哎呀,你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要顾及女方的面子知道吗?”
“什么多给银子,不是说这次还是比武招亲吗?大家都在地下看着呢!”
“欸!说不定就是走个表面形式,长衡仙山何时说必须是要比武大会第一了?在比武正式开始之前不是还有个宴会?到时候好好表现讨徽月姑娘和掌门开心便是。”
说话的青年扇子拍了拍。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灯的光影点缀了蓝夜。灵蝶围着灯笼扑扇着翅膀,待提灯的一晃就作惊慌失措状散去。
徽月坐在中央很是拘谨,本来这位置应该是爹爹坐的,爹爹说这么多男子都是为她而来应该是她坐主位。
这么多道目光,还是挺尴尬。
嘴唇消肿了,她摘下帷幕,白纱遮掩下的面容似迷雾缭绕的青山逐渐显现。
她并未戴首饰,发间只插了一根簪子,碎发随白纱一块飘飞,眉目黛色,眼中含情。挂着的红耳坠点缀在耳垂上,素雅中藏着艳丽。
在场的男宾都看痴了,唯有徽月漫不经心抿了口茶,发尾不经意间没入茶水中,鸢儿就坐在她身侧。
好怪,路今慈今天格外安静。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这么安分啊。
宋铭清清嗓子:“还有没有没入座的?”
世家子弟们左顾右盼,确实是没有人来了,茶水上齐,打算开宴了却又走进一少年。那少年身后跟着一长串戒备起来的弟子,将他团团围住,他们个个表情严肃却不敢动手,只一眼就能叫人分辨出他是强闯进来的。单枪匹马被这么多人围住他丝毫不惧,初看他俊秀的长相很容易叫人联想起那些顽劣的世家公子,他手中抱着一柄剑,冷漠地环视众人,无形中散出来的杀气足以让在场大多数人变脸色。
感受到诡异的寂静,徽月猝然抬眸,手下意识点到了茶水,指尖滚烫不一会就通红。
路今慈黑眸注视着她,杀意收敛了几分。
仿佛是配合着徽月的朴素。他只着一袭简单的黑衣,勾勒出干练的腰线,并不是在魔宫黑袍上绣着金丝那种华贵。这样看倒和平日比有着别样的风姿。
他唇色艳丽,眸如灯火。
几步走上前走到徽月面前,宋铭将他拦住,路今慈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徽月捏紧茶杯:“你来干什么?”
都不在宴请名单上他就不请自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路今慈手撑在她桌子上,目光很快落在她烫红的手上停了一下,眯了眯眼,了是离她最近的鸢儿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烫伤的。
少年声音低沉:“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这一语双关不知在说现在还是昨晚。
徽月故作镇定,手缩在桌子下。
他倒也没进一步相逼,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沉沉闷响在她心门仿佛也在敲,徽月垂眸看着搭在桌上的衣袖抿了抿唇。
路今慈又勾唇一笑:“都比武招亲了,我为什么要缺席。”
烟火
风吹进来, 却带不走这满室哗然。
少年轻蔑扫过众人,手中的剑刃冷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一众世家子弟:“路今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现在修真界与邪魔休战, 但保不齐哪天又打起来。
邪魔和修真界的恩怨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化解的。
路今慈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原本就是长衡仙山的弟子,为何不能回来?”
在场的很多都是长衡仙山的弟子。其中的很多都曾瞧不起他,嘲笑过他。
这次回来, 当初那个被人踩在脚底的少年威风凛凛。仅一眼就叫说话的那个青年变了脸色,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 整个发青发紫快要窒息。
少年盯着他这样就很愉悦, 指节无意识凑在唇边。
徽月蹙眉说:“够了。”
路今慈抬起的手猛地收回。
力道也在瞬间抽回,那劫后余生的青年扶着桌子的一角, 肺都要咳出来了。
经这么一遭, 没人再敢对路今慈的闯入有意见。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外头的谣言虽有点浮夸如今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路今慈报复心人尽皆知谁想跟他过不去啊,原本势在必得的他们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除了宋铭。
他拉着宋徽月的手挡在他俩中间, 面色不善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少年:“月月,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她话语轻柔:“不必。”
宋铭不禁压低声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月月你是真的喜欢……还是他又拿什么东西威胁你?告诉哥哥,别怕。”
说前一句话的时候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