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春联
别的差异早在一出生时就给了关桓强烈的优势。
栀涵一手抓着门框,努力稳住自己身子,忍着因心理问题产生的不适感,迅速撕下双面胶,看准了位置後贴上:「好了。」
然而,关桓并没有立即放下栀涵的打算,甚至还抱着她嘻闹了一阵,b得她得伸手扶住对方肩膀,以娇软的声音哀求过後才肯将她放回地面。
那年,栀涵高中一年级。
栀涵忘了自己後来是怎麽脱身的,许是她明显表露出想离开书库的意图,半扭着身t挣脱对方锁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或者是对方发现自己做过头了而下意识停手。
栀涵後来才发现,後者在老板身上根本不存在。
由於职务的关系,栀涵回到家後还是不断地在回覆贴文下方的留言,上百则留言里,成交的大约只有两成,有时甚至连两成都不到,可光是这两成的人所买的书籍就已经让栀涵赚了不少。
想到自己的收入有可能b之前接家教时高,栀涵不免有些开心。
「今天又卖出三、四套书了!」栀涵一到家便开心地向自家母亲宣布。
放下包包和外套後,栀涵拿着手机,瘫到沙发上继续回留言,嘴里还边念着:「老板今天还说我卖的书b之前刚进去的员工都还多耶!」
「人家只是在讲客套话啦!」子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混杂着刀子撞击砧板的声音。
「呿──」栀涵有些不满地鼓颊,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不到几分钟,原本鼓起的脸颊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笑容。
「刚刚又有人下单了!」栀涵兴奋地冲到自家母亲身旁:「是两套一千多块的书喔!」
「现在还有人在买书喔?」子懿随意地问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仍持续着。
「有吧,我都卖了好几套书了!」
「嗯,帮我把菜端过去。」
栀涵应了声,眼角不经意瞥了眼自家母亲放在砧板上的食材。
是姜。
小时候,栀涵总觉得奇怪,为什麽自己有十根手指头,但堂哥和伯父却没有,他们一手只有三根手指,三根手指的形状很奇怪,有根特别大,另一根中等,而三根手指里有一根还是长在较大的那根手指上的,光是手指还不够,连脚趾也是如此,不得不说,有一阵子栀涵看到时是有些害怕的,他们的手就像小时候偷看禁片时,里头那些因受辐s迫害而基因突变的杀人魔。
尔後,随着年纪增长,加上爸妈稍微提起,栀涵才知道父亲全家的男生都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聿泉的手是家里男人里唯一正常的,本来栀涵一直对他们的手脚抱有恐惧,但想起它们只是长得像姜而已不免也有些释怀。
但有些回忆总是无法被抹煞。
这段记忆的画面有些许模糊,大抵是一个nv孩坐在关桓腿上,哭啼不止,小巧的脸蛋皱成一团,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水,书桌一片凌乱,较显眼的是那被茶浸sh的纸张和书籍,书桌的主人看起来十分愤怒。
栀涵想起那个nv孩是还没上幼稚园的自家小妹芷熙。
「谁叫你乱碰。」关桓语气里充满怒火,不顾自己堂妹早已被吓哭,那如姜般形状的手y是掐上她脸蛋。
「我没有。」芷熙小声嗫嚅着,小小的身子不停颤抖,十分无助。
「你把我的报告都弄sh了,还不道歉?」
芷熙没有开口,眼泪像未关好的水龙头里的水不断滑落,浸sh了那掐在脸蛋上的姜。
「自己做错事哭什麽,欠揍吗?」关桓怒气未消,只是一昧地掐着堂妹的脸蛋,彷佛如此就能从那小巧的嘴里挤出一点什麽他想要听到的语句。
关梓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栀涵则是坐在三楼和二楼的楼梯间,期盼着自家父母能听到自己nv儿的哭泣声进而出房门制止关桓。
她知道芷熙不道歉许是因为自家父母本就没有道歉的习惯,聿泉和子懿教导他们一切礼仪,但实际上自己能做到极少,道歉便是其中之一,要成年人道歉就如同从他们身上刮下一整块r0u般困难。
久而久之,孩子们也习得了道歉的丢脸感,好似承认自己错误是件非常羞耻的事。
栀涵忘了芷熙最後有没有真的道歉,她记忆中的画面只停留在关桓毫不留情地掐着自家小妹的脸。
仔细想想,关桓似乎也没为自己做过的事道歉过。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关家人来说似是一道说了便会大祸临头的咒语一般,没有人轻易说出这三个字。
那年,栀涵国小一年级。
「回覆的状况还好吧?」老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眼盯着自己的手机萤幕,偶尔瞥向栀涵的动作,双腿交叠,原本在脚上的拖鞋随意地脱下,肥短的脚趾时不时地夹住栀涵的牛仔k。
夹住、放开、夹住、放开……
栀涵下意识地往後缩一下,但老板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脚又往前靠近了些,继续刚才的动作。
「昨天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什麽奇怪的人?」
栀涵又把脚往後缩了一些,但情况没有得到改善。
「他好像以为我是ga0援交的,一直打电话过来……」
「啊後来勒?」
「我封锁他了。」
「嗯,封锁了就好。」
「……」栀涵有些讨厌老板的反应,但还是选择沉默,继续回覆留言。
「我要去找言情,有客人要。」她从位子上起身,正准备迈开步伐走出办公室时,老板制止她:「仓管正在整理书柜,你等一下再过去。」
「噢,好。」栀涵不疑有他,正要坐下时,粗壮的手臂环过她的腰,y是将她往後拉。
「过来坐这里回。」
「不要……」栀涵拼命挣扎,无奈自己的力气於对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她的反抗在他眼里反倒成了一种诱惑。
「坐一下就好。」
闻言,栀涵放弃抵抗,与其被抱到直接摔进对方怀里,不如自己想办法先甩开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而老板也真的就将手从她腰上移开,放在她的腿上。
栀涵庆幸自己穿着保守,t恤、牛仔k和素颜一向是她认为自己上班时最安全的装扮,也因此,她大可不必担心对方和自己有肌肤上的接触。
可坐在老板腿上的姿势让她脖子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那气息使她作呕,彷佛菜市场摊贩杀鱼时满手的腥味,她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快点下班、快点回家、快点洗澡。
「我发现你真的很耐看。」老板的声音传进耳里,她平复情绪,冷静地乾笑几声。
「好啦,下来吧。」
那三个字如同救赎一般,栀涵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回讯息。
好不容易撑到下班打卡,她逃命似地骑快车回家,恐惧夹杂着恶心的情感布满全身,她专心地骑着车,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不断滑落脸颊,直到接近家门前的路口,她才在等红灯时将眼泪擦乾,稳住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张回到家时总会露出的笑脸。
「我回来啦!」
今天是老板开车带着栀涵到分店参观的日子。
前往分店的路上,栀涵也是一如往常般地盯着手机回覆留言,偶尔询问坐在驾驶座的老板一些书籍上的问题。
而在等红灯时,栀涵无意间的动作又让老板有机可乘。
「我记得上次看那套书好像还少了……三本吧!」栀涵左手手肘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