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如璧瞟了一眼在角落里捂着嘴哭的程念,嘴角一g。她起身向程念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程念,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这么忙吗?”秦如璧温热的气息喷在程念的颈窝,惹得程念心里痒痒的。心情骤然的大起大落让他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父皇有意不日禅位于我。”秦如璧那对多情的眸子此刻似乎满是疲惫忧愁,“想要坐稳这帝位,可真不容易呐。”
秦如璧叹了口气道:“我好累。程念,你帮帮我好吗?”
“好,好。”程念看着秦如璧泫然yu泣的模样心疼不已,认真地点头,“公主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如此,我安排你去司礼监学一学,也好为我分忧。”
司礼监在禹朝素有“,每本折子里面都夹着程念写好的票拟。一抬眼,忽见程念突兀地杵在门口,他杏眼呆滞,原本清秀的脸庞白中透着青。
见秦如璧看见了他,程念一步一步地向秦如璧挪去。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可未曾开口,一串串珠泪便不停地滚了下来。“你……你是不是……”
秦如璧缓缓地站了起来,此时殿里就他们两个,显得分外沉寂。
“只是找了个人陪我睡觉,和我生孩子而已。”秦如璧伸手钩住了程念的脖子,“不气了,啊。”
程念顿时泪如雨下,她要成婚了,她果然……秦如璧把程念揽到了怀里,程念的眼泪越发地止不住了。他分明知道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会更惹得秦如璧讨厌,可他就是忍不住哭。从小到大,秦如璧是唯一一个安慰过他的人。他的所有温暖,都是她给的,他永远不想失去她。
“程念,乖,不哭了啊。”秦如璧看着程念这副可怜的样子,竟有点想笑。这小太监倒真是怪可ai的。
楚络终究如愿披上了大红se的婚服,成了秦如璧的皇夫。大婚典礼上的秦如璧依旧是那样光彩照人,一如那日的择婿宴。楚络满心欢喜,因为他终于不再只能坐在下面仰望她,而是作为她的夫郎,与她并肩而立。
一整天的仪式上,楚络都在满眼深情地凝视着秦如璧。此时的秦如璧已然登基三天,成为禹朝的nv帝了。模样本就出挑的她自登基那天开始,身上平添了一份帝王君临天下的气势,行动举止无不仪态万方,仿佛她不是登基了三天,而是三十年。楚络痴痴地看着秦如璧,心中忽而诗意翻涌:yan质本已绝天下,又着霞帔描红妆。他今后就是她的夫了。岂不知,对着秦如璧移不开眼的楚络,也完全担得起“才se双绝冠长安”的盛名。少nv帝王与才貌仙郎,这一对璧人站在一起,足以让人以为现实b话本里还要美好。
进了洞房,楚络含羞垂眼,等着秦如璧像往常那样出言挑逗他。他在脑海里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今夜他的如璧会如何高兴、如何大胆,他甚至计划好了今夜如何半推半就,如何进入才能不弄疼迫不及待的秦如璧。但是,他从没想过他的洞房花烛夜会是一片冷寂。
秦如璧其实不喜欢婚姻,但帝王必须成婚。她为了朝局稳定、为防外戚乱政而处心积虑地选择了楚络。她对着楚络演了九年的戏,步步为营,如今已经累了。
就这样成婚了吗?秦如璧问自己。虽然是她娶楚络,但是,她终究还是成了楚络的妻子。禹朝本质上依旧男尊nv卑,她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妻子、一个妇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她厌恶婚姻。夫妻间的亲密感会令她感到危险,夫妻间的忠诚更是会让她感觉到被束缚。
因此,此刻的洞房花烛夜,秦如璧丝毫没有新娘子的娇羞、期待,反倒是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悲哀。当然,她只会可怜自己身为帝王的身不由己,并没有想楚络此刻感受如何。
那夜,一切来得像是例行公事,秦如璧始终不带任何表情。她躺在楚络身下,任由他作为。起初,被幸福感冲昏头脑的楚络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后来,楚络也只是不断告诉自己,如璧只是年龄还小,新婚难免有一些迷茫。不得不说,楚络是个t贴的男人,他们都是第一次,楚络一直在压制自己的yu…望,动作柔缓,ch0u动之前还问秦如璧疼不疼。其实秦如璧真的并不觉得怎么疼。
事毕,秦如璧洗了洗身子就开始穿衣服。
“如璧,你这是g什么?你要去哪里?”
秦如璧却也不答,快步走了出去,逃也似的回了寝g0ng。
一回去,恰碰见把自己蜷缩在墙角里的程念。程念一见她,自是狂喜,原已哭肿的双眼又流出了眼泪来。
"陛下,你……"见到一袭嫁衣的秦如璧,程念犹如身在梦中。
秦如璧没有理会程念。一日的婚礼下来,秦如璧早已困倦,径直上了床睡觉。
只留下自作多情的程念坐在床边。陛下心里是有他的呢。陛下的洞房花烛夜是和他共度的呢。
自那夜新婚之后,楚络已经一个月没见过秦如璧了。
楚络觉得自己就像诗中独守空闺的怨妇,“终朝如醉还如病,苦倚薰笼坐到明”。他时常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自己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否则,他的如璧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粘着自己了呢?以前她一得空就会偷偷到太傅府里找他的。他的如璧以前可喜欢他了。但,为什么如今,他就在凤梧g0ng里等着她,她就是不来呢……
他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以前如璧常夸他好看的,如璧最喜欢他的脸了。她还喜欢悄悄地0他,悄悄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然后……可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他们已经一个月不相见了。不仅是不见面,就连一封信、一句话都没有给他带。如璧现在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想到这里,楚络心里越发难受。
楚络也常去御书房找秦如璧,可是每次他想进去,总有一个司礼监的太监在那里和她商量朝政,要他回避。久而久之,他就知道了,她不想让他进御书房。
这一日,秦如璧终于又起了兴致,去凤梧g0ng找楚络。看见那抹俏丽的身影,逆着光向自己走来,楚络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这一个月来,每听到g0ng人们聚在一起说话,楚络都会以为是秦如璧来了。甚至在夜里,雕花门偶尔发出响动,楚络都会一下子坐起来准备接驾。故而他一直睡得不安稳。
秦如璧进了凤梧g0ng,话都不愿和楚络说一句,直接就把他往床上按。
事后,秦如璧起身又要回去。
楚络急忙起身牵住秦如璧的衣角:“求陛下多来看看我。我在g0ng里,一个人,每时每刻……我每时每刻都在盼着陛下来。”
“若是无聊的话,朕过几天给你找几个师父,教导你琴棋书画。”秦如璧不是听不懂楚络在说什么,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在他这样无趣的人身上多花时间。“山河万里几多愁”,秦如璧又总是先忧天下之忧而忧。无边无际的政务与和楚络一起风花雪月相b,秦如璧觉得显然是江山重要。反正楚络已经娶到手了。
“陛下,求求你,咱们像从前那样……”楚络试图握住秦如璧系衣带的手,却每每被秦如璧无声地挣开,“陛下!我哪里不好都可以改,你要我怎样都行……”
不顾楚络的卑微企求,秦如璧径直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她从来没有和他在同一张床上一起醒来过,这不仅是因为她不喜欢和人共枕而眠,更是因为厌恶这种夫妻间带着烟火味道的亲密感。
“如璧,我好想去逛夜市。”楚络对着秦如璧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去年你说过,以后年年和我一起去的。”
楚络总是希望秦如璧能够像之前一样ai他,即使她注定会有许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