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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淋浴间玻璃上的水雾被一只手抹开。旧景重现,宁江泽只露出一双眼睛,地瞪着温景宴:“等我出来你就完了。”

五分钟后,宁江泽坐在客厅沙发上,右腿架在温景宴大腿上。他拿着温景宴的手机给谈舒文打电话,对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帮他剪滑到脚踝后弄不下来的拖鞋。

宁江泽气势不减,记仇道:“等我出来了你就真的完了。”

“好,我等你让我完。”温景宴颔首。

他的一只手握住宁江泽的脚踝,指节卡进拖鞋与小腿之间,留出空隙以方便剪开拖鞋上面的部分。

宁江泽让他弄得有点痒,忍不住动了动脚,挪了个位。

“别动。”温景宴太阳穴猛跳,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脚往下放。

电话没打通,谈舒文正在通话中。宁江泽半躺着,退了温景宴的微信登自己的,然后给谈舒文留言。

拖鞋卡得比较紧,过了一会儿还没弄出来。宁江泽放了手机,温景宴用劲儿他也跟着反向用劲儿,试图用蛮力拽出来。

他这动那动的,温景宴咬了下后槽牙,紧接着松开,道:“不要动,一会儿剪刀该划着你了。”

“我觉得不用剪……”宁江泽挣扎着想起来,忽地感受到脚心落到了某处不寻常的地方,“………”

温景宴眉心瞬间多了一道轻微的痕,似乎低而轻的闷哼了一声。宁江泽整个人石化了,忙抬起脚,目光在刚踩过的地方瞟过两个来回。

我……靠?

温景宴起应了?宁江泽尴尬到头皮发麻。

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不寻常的 尺寸,做零真的可惜了。

鞋面已经剪开一半,温景宴除了他刚踩着时哼了一声,表情和态度几乎没变化。他顺着口子撕开鞋子,从而将宁江泽的脚解救。

脚踝周围被挤压出红痕,温景宴给他揉了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表情如常:“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双拖鞋。”

“……哦。”宁江泽都怀疑刚才是不是他的错觉了。

直到温景宴拿着鞋过来,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对方某处——

“今晚还想不想睡觉了?”温景宴弯腰放下鞋,左手手心贴上宁江泽的侧脸,将他的头调转了一个方向。

“你先去睡,”温景宴去洗澡,背对宁江泽去向主卧,“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浴室,温景宴冲了十分钟的凉水澡心里那股燥动着的火才熄灭。

他不重 ,一个月自我调节不超过三次。一是工作忙,二是实在清心寡欲,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

遇上宁江泽什么都变了。温景宴想起之前奶奶寿宴上王太太说遇见真正喜欢的,什么都没那人重要。

他当时不那么认为,就算恋爱,温景宴也始终会把事业放在首位。

现在看来当真如此,再没什么比得上宁江泽,比他一生的伴侣更为重要。

卧室床上空荡荡,温景宴洗完澡出来,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他愣了下,边出门边叫了一声:“江泽。”

无人应答,温景宴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就当他以为宁江泽又跑回青山别居的时候,在客厅找到了盖着薄被熟睡的某人。

温景宴居高临下地看了几秒,差点给他气笑了。

片刻后,他撩起拖地上的被子,往上将宁江泽裹成一个卷。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他带着怨气的大动作弄醒。手脚被裹着没法动,宁江泽没完全清醒,差点以为梦到鬼打墙了,吓一大跳。

“你干嘛??”

温景宴连人带被抗进卧室,反问:“你又在做什么?”

宁江泽被扔床上,摔得七荤八素的,他蒙圈道:“什么我做什么?我睡觉啊?”

温景宴坐上床,逼近,压迫道:“要分手?”

“?”都说了洗澡不能洗脑子,美梦被吵醒,宁江泽觉得他有病,皱眉道,“不啊。”

“那分床睡?”

“我………”才确定关系,宁江泽担心进度太快会让温景宴不自在,谁知道这人比他还不知羞。

他心里想的温景宴不知道,以为宁江泽还在对这段关系摇摆不定。

温景宴关了灯,不听宁江泽解释,蛮横地抱着宁江泽,冷声说:“睡觉。”

思绪渐乱,他前二十六年从未强行要过什么东西,也没什么想要的。有钱有权又肯努力,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快步入二十七的年头,春心萌动,温景宴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宁江泽不是他想要就能得到的。

温景宴喜欢得紧,抓紧了怕人觉得痛,握松点又怕宁江泽跑了。

他抱着一个毛巾卷似的,亲了下对方的耳朵,讲道理般的语气:“就算分手,也不能分床。”

“行……”嘴快答应,应完发现不对。宁江泽隔着被子用手肘抵温景宴,求他赶紧去倒倒脑袋里的水,“分手了还不分床,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耳廓一痛,宁江泽躲不开,他怀疑耳垂上肯定有牙印了。

刺痛感还未消失,整个耳垂忽地陷入一片温热,宁江泽浑身一颤,攥紧了被子。

温景宴的呼吸都是潮 湿的。

“嗯,有病。”温景宴说,“现在才发现,晚了。”

我想你

耳边的声音沉哑,不知是不是裹得太严实,宁江泽身上出了汗。他小幅度偏了下头,刚躲开一点,耳垂又被 咬一口。

一天净被人咬,宁江泽不禁怀疑是自己变成了骨头,还是他们都变成了狗。

“我是什么唐僧肉吗?怎么个个都来咬一口。”

“都?”温景宴握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指腹抚过右侧那道浅浅的牙印。

这道印子不明显,宁江泽今天穿的浅蓝色立领衬衫,似有若无地挡住了。洗完澡换上睡衣,温景宴才注意到这道痕迹。

感情的开始不在于告白成功与否,许多人往往在交往后不欢而散。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需要磨合,需要取舍,需要有人退步。

按宁江泽的性子,管多了怕烦,现下正好提到,温景宴状似无意地说:“还有谁咬了?”

“郑放安。”想起这人就头疼,咬得还挺狠。

宁江泽从被子里伸手扒拉遮到下巴的被子,神经大条地叫温景宴开灯:“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印儿,他妈疼死我了当时。”

出去让人在身上留了印儿,回来还扯着领子叫男朋友看。

“……”温景宴脸拉老长,可惜房间昏暗,宁江泽没注意到。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宁江泽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有时候不太好把握,相反对方想的倒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复杂,反而过于缺心眼了。

“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温景宴没开灯,掐住宁江泽转过来的脸偏向右边,低头在郑放安咬过的地方亲了下。

位于闹市,楼层住再高,静下来都能或多或少的听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声。冲洒马路的洒水车慢悠悠在小区周围经过,喷洗的水声听上去像是在下一场小雨。

“?”宁江泽不懂温景宴问的什么问题,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互相了解成长经历,这大概是敞开心扉,为感情奠定更好基础的过程。

不需半分钟,宁江泽转得飞快的脑子就转过弯来,他诚实道:“就我爸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不过上初中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爷爷奶奶家……你去过原城吗?”

刚想转头,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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