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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那雾气好像从地壳中喷出,气势汹涌、滔滔不绝地从谷底升起,四周茂密的冠状树木遮盖了大部分的太阳光,我感觉到整个人瞬间都镶嵌在悬浮的小水滴中那般,粘渍渍的,让人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的雾,先生,怎么办?”张继生皱着眉头看着老头。

“我们到了迷魂凼雾区了。”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说道。

“那我们就等大雾散去再前进,这么大的雾,我们很难判断方位。”王之水说道。

老头轻叹了一声,“各位,这里有个情况我要跟你们说明一下,几年前我陪陈教授进入迷魂凼,也是用来刚刚那个方法,等到大雾散去再进入,可是没有找到古祠。我当年有缘见过一面古祠,是因为那时候我为了进山挖珍贵的药材,所以冒着大雾进入瓦屋山迷魂凼,在里面迷路,之后,我误打误撞,进入了瓦屋山深处,远远地看过古祠一眼。”

“那您的意思是说,冒着大雾进会有更大的机会?”张继生有点不解地问道。

“你们自己商量吧,反正我是拿钱干活,你们要进的话我就带路,要等雾散的话,也是你们的自由,只是,到时候别埋怨我老头子满口胡言诓骗你们就行。”老头说着,将问题推回给我们。

张继生一脸为难地看着我们。

湘玉没有开口地看了看我。

王之水像是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边走一边用刀子在树上留下记号,这样如果真的迷路了的话,也可以寻迹返回到此处,不会越走越远。”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张继生点头道。

大家一致同意之后,我们便边走边做记号地进入了迷魂凼雾区。

雾特别大,十米远的东西我们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丛林中原本就闷热,地面上大量的植物腐烂后产生的气体混杂在大雾中,空气质量非常糟糕,走了一阵子,我已经微微觉得有点头晕。

迷魂凼的深处,除了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还有杂乱丛生的箭竹,这一路我们走的艰难不已。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湘玉突然停了下来,我们都以为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哪知她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前方,表情有点异常。

“湘玉,”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怎么了?”

“周沧,你看,刚刚那只长尾天蚕蛾。”她的眼睛依然盯着前方,只是用手指给我们看。

我们向前一步,那只天使长尾天蚕蛾似乎受了惊吓,扑扇着翅膀翩翩起舞般飞走了。

我们,是走回了原地吗?

湘玉拿出手机,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刚刚所拍摄的照片,与周边的景物一对比,果然验证了这个想法。

“这不可能的啊,我们一直朝西方走,而且一路都有做记号,为何会回到原来这个地方,”王之水有点不相信地拿过湘玉的手机,又仔细地对比了一番。

“大雾蔓延开了,刚刚没有雾的地方,也被大雾覆盖了。”老头说道。

“那我们这一路上所做的记号,没用了。”张继生有点丧气地说道。

“周沧,继生,你们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照片中,好像有一只眼睛的样子。”

湘玉这句话,让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湘玉,你别吓唬人,这一路上只有我们几个人,哪里来的眼睛。”

张继生说着,接过湘玉的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又将照片扩大,然后呆立在原地。

我急忙也上去看了一眼,只见在纵横交错的藤蔓后面,真的有一只眼睛,透过手机的荧幕,正在直直地盯着我们。

王之水的脸色有些异样,“这会不会就是我们这几个人谁的眼睛,我们刚刚站在哪些位置呢?”

湘玉刚刚所拍摄的那组照片,是对那只长尾天蚕蛾进行特写的拍照,所以拍摄的范围其实很小,我们被拍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始回忆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结果,包括老头,没有人是在湘玉的拍摄范围之内。

所以,这照片中的眼睛,属于我们五个人之外的第六人。

还有谁会出现在这片丛林之中呢?现在是不是还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说,这只眼睛,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原始森林中,可能有很多超出我们认知的生物。”湘玉的声音有点抖。

“这应该是人的眼睛。”王之水语气有些低沉,说出了大家都不太想听到的真相。

“会不会是野人?”湘玉追问。

“这一带,从没有出过有关野人的任何学术报告或者是新闻,我们不是第一批进入迷魂凼的人,如果有野人的话,绝对不会只有我们遇到。”王之水一边说,一边环顾着四周。

“好了,别再研究眼睛了,不管是人是鬼,他不敢在明处出现,就证明他还是怕我们的。现下先休息下,然后研究如何走出这迷雾。”老头喝住了我们。

合照

我们就近找了一块裸露的石头坐下,湘玉还沉浸在不明来源的眼睛的恐惧中,她坐在我们所有人的中间,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

“先生,您当初与陈教授穿过迷魂凼,是使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呢?”张继生首先发问。

“当时我们是等雾散了才行动,路不好走,但那时候一起进山的人多,最后,我们是用刀硬生生在林子里砍出了一条路,才走出迷魂凼的。奇怪的是,我们走出迷魂凼的时候,没有发现古祠,我们是处在另外一座山。”老头一张没有牙齿的嘴,一边吃用水泡软的压缩饼干一边说,我们听起来有点艰难。

“你那次采药误打误撞见到古祠时,古祠大概长什么样?您还有大概的方位印象吗?”王之水啃着压缩饼干问道。

“古祠在瓦屋山深处,有一条大河,我怀疑这条大河,可能贯穿了整个瓦屋山地区,它像一条巨龙,盘旋在深山之中,那个古祠,就建在河里,古祠外形有点像个阁庭。”老头说道。

“建在河里?阁庭?”我皱起眉头。

“峭壁江心起,层台水面浮。”张继生下意识地念出了那首特别有名的《龙蟠晓渡》。

“继生,你怀疑古祠可能与长江的观音阁有某种关联?”湘玉问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啊,但是,如此相似的建造方式,让我本能的想到长江的观音阁了。”

张继生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突然间想到,我在爷爷书房中拍摄的那本神秘的古籍中,标注着瓦屋山迷魂凼的那一章节所配的图,似乎,长得真的与长江观音阁有点类似。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了那一张图片。

“长江观音阁有些特殊,”王之水说道,“作为重点保护的文物,国家禁止任何人参观以及拍摄观音阁,放眼全国,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所以,几乎没有人见过观音阁内部的构造。十多年前,那时候年轻气盛,我曾数次向教研室提出了要去观音阁参观的请求,全部都被打了下来,后来我也就放弃了。”

“如果古祠与观音阁有着内在的联系,那么我们这一趟进山也就更加的有价值了,古祠的考古价值也更加高。”张继生说道。

“老先生,”我挪了个位置,挨着老头坐下,“您看看,古祠是不是长这样。”我把照片拿给了老头看,但是,在挪位置的时候,我留了一个心眼,用手机截图,只把古祠的图画那部分截了下来给老头看。

“嗯?你这张图,是从哪里来的,就是它,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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