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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突然间的情绪变化,让我的身体各个部位都难以协调,以往最高记录可以憋气23分钟,现在看来应该十五分钟还不到。

我稍微吐出了一个气泡,然后打算再次游近前,看个究竟。因为湘玉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壁画之上的,这很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因为在水下二十多米深的地方,几乎是进入了绝对的黑暗,我对身边所有景物的观察,其光源都来源于戴在头顶上的那盏疝气灯,再加上心理因素等问题,极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就在这时候,从狼牙巨柱群的后面,突然涌现出大量裹带着泥沙的浑浊的水出来。

啊,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该不会是遇上了水底沙尘暴了吧。

大量的泥水源源不断地从巨柱群后面涌现出来,周围的能见度一下子就降低到三米以内了。

这下子真的没得选择了,只能打道回府,先回船上,等这阵沙尘暴过去之后,在下水查看情况。

老天爷,您可千万要保佑湘玉的氧气罐没有出问题,这样的话,她在水下生存几十个小时不成问题。

虽然心中还是有一股强烈的自责感,但是我还是循着引导绳,让自己快速地往水面上冲。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被谁拉住,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我整个人都往下拖了好几米,牵引绳也脱落了。

糟糕!是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水鬼了。

小时候家乡一直有这样的传说,死过人的湖泊里就有水鬼,它们会在水中待上三年,三年时间一到,就会找个替身守湖,然后自己投胎去。

就近现代以来,不只有多少人丧生在老爷庙水域之中,如果家乡的传说是真的话,那么,这湖底的水鬼应该不计其数。

刚刚对讲机受到的干扰,难道就是它们造成的吗?

本身身体里的氧气就已经极度不足了,再加上被不明生物拖住了腿,我条件反射地挣脱着,所以,一下子就憋不住气了。

我的胸口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有无数的夹带着污泥的水从我的鼻腔、口腔中灌了进去。胃内的积水越来越得多,让人忍不住想要呛咳,心跳得特别快,四肢渐渐地失温了,好像呼吸也停了下来。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瞪着一双大眼睛,几乎贴着我的脸。

他的皮肤是冰凉的,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水鬼。

木帆船

“呼…”、“呼…”

一阵阵凄厉的声音在耳际掠过。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滚滚的乌云似乎在触摸着自己的脚尖,整个身子都处于摇摇晃晃之中。

胃绞着痛,在一片翻滚之下,我干呕出一口黄色的酸水。高强度的胃酸在口中喷出之时,顺带着将我的牙齿也给浸泡软了。

我将口中残余的酸得发苦的汁水连同唾液悉数给吐了出来,胃暂时没有怎么折磨我了,连带着头脑也觉得清醒了些,人没有那么的不舒服了。

蚕豆大的雨滴,在墨黑色的云雾之中,也被染成了黛绿,一颗一颗地拍打在我的脸上,不知雨中是否夹带着细小的冰炮,只觉得脸被抽得生疼。

眼罩早已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只是紧贴在身上的潜水服,把皮肤捂得闷热难耐,那些被禁锢在体表的汗水,没有空间可以散发出来,反过来像是又要钻进我的身体里那样,把我的皮肤都给泡得起了白皱。

天地像是混搅在一块,我屁股下面的那片坚硬,是一块块旧船板拼接而成的,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磨砺,已经斑驳不堪,可却依旧坚挺地在烟雾缭绕的水面上航行着。

这该不会是已经在通往地狱的路上了吧。

我四周张望了一下,任由风雨肆无忌惮地袭击。

小时候听奶奶讲过,老天爷下来收人的话,都是用船,整船整船地载走的。

船依旧在水面上幽幽地晃荡着,可是,甲板上就只有我一个人,难不成,这一趟地狱之行,只有我一个乘客吗?

黄泉路上,也这么孤单。

此刻的自己,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说到底,人害怕的,终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这件事。所以现在的自己,反倒是有种释然的感觉。

我尝试着站起身来,但是通身上下都是处在于一种酸软无力,夹带着丝丝疼痛的状态,再加上水面上的细浪一个接着一个,所以,我基本上是无法直立起来的。

“哈秋!”

忽地一阵大风来,我汗淋淋的身体被吹得直发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咦,这身体知冷知热的,似乎,我还没死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用手捂着胸口。

“噗通、噗通、噗通…”

果真还活着。

我第一次觉得心跳的节奏那么好听,几乎是喜极而泣。

是谁救了我呢?

在湖底的时候,自己分明是被什么不明物体拖住了脚踝,且已经呛水了,生还的可能性基本是不存在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将在水中已经濒死的我拉了上来。

可是那个救了我的人,为何又将我扔在这甲板之上,仍由风雨的鞭打,而不救人救到底呢?

会不会是陈默,亦或者,是哥哥?

“陈默,陈默,”我的呼喊声在出口的瞬间,就被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声音显得特别的微弱。

突然,帆布下面似有一个影子闪过,“哥哥,”我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原来,尽管素不相识,但是相连的血脉早已在我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就从内心最深之处认下了他。

黑影一下子又没了,像是钻进了船舱之中。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呼喊声吓到了他,但是能够肯定的是,那也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将我救出湖底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可是,他为何要躲着我呢?

我手脚着地,一膝盖一膝盖地往船舱入口那边爬了过去。

天气极端的恶劣,我感觉现在应该还是白天,但是漫天的乌云将白日的光亮全都遮蔽了,所以能见度很低,我大概能够判断出这是一艘中国老式的木帆船,甲板上的白色帆布已经破旧不堪,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之中,感觉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的样子。

突然,一阵低沉的笛声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

我心中一顿,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是哪个缺德的,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里吹笛子,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是尽给我这种处境的人添堵吗?

这个时候,风雨突然变大了。一个浪头从远远处掷了过来,几乎将这艘破旧的帆船给掀翻。

好在这艘船应该没有载什么重物,所以吃水不深,再加上帆布也破旧不堪,因而,它只是左右上下剧烈摇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遥遥地迎接第二个浪头。

可是,我却已经被扫到了甲板的边上,如果不是抓住了升帆的绳索,现时应该已经在水里了。

眼看第二个浪头已经接近了,我顾不上身体的伤痛,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瞬间移位到了船舱的入口处。

可是,船舱口不知道被谁从下面给关住了。

我一顿乱捶,可是收效甚微。

沉闷的笛声还隐隐约约地环绕在耳边,第二个浪头已经几乎要在船上着陆了。

这一次,我可就没有刚刚那么好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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