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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几乎在同一瞬间鱼脸人那边也发出了一串光束,几乎跟我一样,也有海市蜃楼的图景在光束中出现。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鱼脸人的手上,也捧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我姑且也将其称作星盘吧。

鱼脸人的星盘是是一种蓝得发黑的颜色,表面呈螺旋状,圆周边有点翘曲,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就像是一枚在黑夜中焕发着光亮的蓝宝石。

光束中的海市蜃楼一直在缓慢地变化着,耳边的乐器演奏像是达到了高潮一样,让人忍不住跟着心潮澎湃。

我几乎还来不及仔细地流浪管束中的海市蜃楼到底是怎样的一幅图景,突然,高空之中,有一个巨大正立方体缓缓地降落,最后,悬浮在棉花白云上面。

正立方体整体感觉上是用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它的一个角正朝着地面上,两条相对的棱线上雕刻这两幅人首蛇身像,在立方体的表面盘旋而上,它们的头,正好立在与正朝着地面那个角相对的那个角上面,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敬畏。

正立方体与我和鱼脸人相对的那一面,在被星盘的光束照射到的瞬间,突然亮了起来,发射出暗红色的光线,但是,它的光线远比我们手里的星盘所发出的光芒弱很多。

三道光线相接大概只停留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就发现了奏鸣曲发生了一些变化,感觉要进入尾声一样。

很明显的,乐器的种类在减少。

然后,立方体的光芒突然消失了,我们手中的星盘也突然熄灭了一样,天空恢复了灰蒙蒙的一片,我不知道立方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消失的。

这个时候,一直在转动的那串象牙项链的速度在渐渐缓慢下来。

我身边的鱼脸人跳下了祭台,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将摆放在祭台两边的白茅草一抓,然后沾上了了红色的血液,在事先就准备好的竹简上面,奋笔疾书。

见到此状,我也跟着下了祭台。盘腿坐了太久,我的脚已经麻得不成样了,下了祭台,几乎都站不住脚。

我扶着祭台,站在边上看着鱼脸人用白茅草在竹简上乱舞。

渐渐地,我发现,他所写的那些东西,与我在古祠中见到的那些立体图画文字,好像是同一种风格的。

这一瞬间,我像是突然觉悟了一样,原来,不管是许氏家族也好、瓦屋山古祠也罢,甚至是鄱阳湖底那个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存在的古城,以及这鱼脸人手中那一枚与我手里的暗红石片似乎有同等功能的蓝玉星盘,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文字,它们才是藏在这些事情中的一条暗线。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感慨父亲的睿智,虽然他大多数时候是默默无言,但却看得最透彻。

鱼脸人最后再竹简上写下了五个字,应该说是五团缠绕在一起的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每一团图案下面,都写了一句话:太岁乙酉年,雨水不调匀。早晚虽收半,田夫每辛苦。燕鲁桑麻好,荆吴麦豆青。蚕娘虽足叶,簇上白如银。三冬雪严冻,淹没浸车轮。

“地母经,”我忍不住说出口来。

鱼脸人像是突然间被我吓了一跳的样子,他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地母经》相传是轩辕氏皇帝所著,是一部根据太岁干支依六十甲子的顺序排列,预测每一年农作物与养殖业的长势及收成,各个地方上可能会发生的农事的书籍。

鱼脸人像是察觉了我的不对劲,他将手中的白茅草放了下来,一脸疑惑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心中一紧,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哪知道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瞬间往后仰了下去。

长梦

“周沧,周沧…”

在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中,我恢复了知觉的。

“安德鲁?”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安德鲁的面部表情有点奇怪,对我说道:“周沧,你刚刚为什么要跑进轿子里面,你不害怕吗?”

“跑进轿子里,我又不是脑袋有问题,”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灌进了船舱之中,正好窜进了我的口腔之中,我被呛得咳了好几下,“刚刚是因为湖面上风浪太大,船体波动得太厉害,脚下不稳,所以才会跌进轿子里的。”

我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鱼脸人、祭台、白茅草上的血滴,仿佛还在眼前,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那震撼人心的上千种乐器同时演奏的声音。可是,安德鲁却说自己一直都在船中,难道刚刚的那一切,就只是我的一个梦吗?一个稍微有点长的梦。亦或者,是我的幻觉。

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周,你手上拿着的,是一个什么东西,是在轿子里面捡到的吗?”安德鲁说着,伸手就要将我手中的暗红石片抽走。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后一缩,然后冷冷说道:“这是我从家中带过来的,不是捡的。”

“周,你在轿子里待了还不到十秒钟,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跑了出来,然后手里就拿了这么一个东西,我以为你是在轿子里捡到的,没有其他意思。”安德鲁解释道。

“安德鲁,我在轿子里待了还不到十秒钟,你确定吗?”我原本是在将暗红石片重新放回防水袋里的,听到安德鲁这么讲,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由得问了一句。

“嗯,应该可以确定,说十秒钟可能不准确,反正时间特别短,你跑进去之后,我就站起来,也想跟过去看个究竟,但是还没走到轿子边上,你就跑出来了。还有,你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奇怪。”安德鲁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当时的情形那样。

“我的脸怎么了?”我骤然间就想到了蛇皮,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

“周,我这么说可能不准确,但那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觉得那一瞬间,你的脸像一个女人,但是转瞬即逝,你又成了周沧。”安德鲁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女人,难道在轿子里,我真的变成了古祠甬道厢房中的那个穿着金丝嫁衣的女子吗?

我隐隐地觉得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觉得不通顺的地方,不由得拧紧眉头,将进入黑轿之后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突然,我知道了让自己觉得不顺畅的地方了。因为刚刚的整个流程走完了,我却没有感受到什么拜堂成亲的意识感,反倒是觉得像是在举行一场祭祀。

难道,那一身装扮,不是为了结婚,而是祭祀的特殊服饰。

而且,白茅草,还有那几碗不知道是不是鲜血的红色液体,跟古祠中的祭祀仪式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古祠门楼的浮雕中,坐在祭台上的只有他们的族长一人,而刚刚是我与鱼脸人同时坐在祭台之上,且都双手捧着星盘。

星盘、光束、海市蜃楼、立方体等等,我突然间想到,祭祀会不会就是一个启动星盘功能的仪式,而星盘的功能就是让那个立方体出现。

立方体肯定能够带来什么,而且与鱼脸人用白茅草写的那一团团图案,还有《地母经》定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虽然我暂时无法确定那个巨大的汉白玉立方体到底有何作用,但是已经能够确定,自己进入黑轿的那一瞬间,参加了一次完整的祭祀仪式。

可是,刚刚自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所以祭祀的很多细节根本就没有好好地把握,导致错失了很多信息,就比如:两个星盘所发出的光束中的海市蜃楼中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鱼脸人所写下的那一团团图案与《地母经》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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