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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请张口”

 

兰臻对世子态度敷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太不中用,还是存心想折磨贺兰臻,世子一直没把贺兰臻换了。贺兰臻觉得是后者,这个混世魔王定是要无聊死了,所以就在他身上找乐子!

贺兰臻每天都在盼望着齐王的到来。王爷快来吧,把世子这个妖孽收走他就清静了!

贺兰臻骑着马回到原地,就随着世子火急火燎的往城门赶去。刚才他们本来在逛街,世子突然驻足不动,凝神细听,然后就惊喜地说玄铁军马上要到了。想来这就是他的灵智了,听觉突出,也不知到哪种程度。

他俩驾着马一路狂奔,这会儿接近城门口,连贺兰臻都听到了。

踏踏哒——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排山倒海地向他们袭来,蹄声抑扬顿挫,砸在地面上沉重有力,震得大地都震颤起来。不过才一刻,就见到远处天地一线间,一条玄色长龙乌泱泱逼近这里,溅起地上烟尘无数。天光里,玄铁军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青天黄沙里,红旗白杆,褐马黑甲。

众将士全身覆在玄甲里,被日光照得铮亮,个个挺拔高大,英伟不凡。马匹雄健有力,队列整齐,一排排奔涌而至。

贺兰臻沾了世子的光,跟在世子屁股后面站在最前头。眼见大军就要铺天盖地地压向他们。领头那人一把狠狠拉住缰绳,黑马长嘶一声,马蹄在空中一扬,猛地刹住,黄沙潮水般扑来。世子挡在贺兰臻前面,首当其冲,被劈头盖脸地喂了一嘴沙子。

“咳咳……呸!”世子却没发火,拿袖子往面上一抹,就要开口:“父——”

只见那头领将头盔一摘,露出张年轻至极的脸,不过二十出头。他脸庞瘦削,面容深刻,一双眼睛深邃而幽黑,长睫微瞌,眼尾长而下垂,居高临下地扫了面前人一眼,然后视线越过世子,看向贺兰臻。

“怎么是你?!”世子立马拉下脸,厌恶地说道。

“是我,几年不见,世子近来可好?”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声音诚恳,笑容真诚,两颊绽出一对酒窝,眼神却没停在世子身上。

世子没理他,“父王呢?”说着探头寻找起来。

“父亲在后边的马车里。”

世子脸色黑到极点,立马转身喝道,“谁让你这么叫的?!你这贱——

“陵儿”温和的男音从重重包围的马车里传来。

“父王!”

车帘掀开,只见一便装男子从车里缓缓下来,亲卫立即上前要扶,却被他抬手止住。“无妨。”

“父王您怎么……,您受伤了!”说着连忙上前扶着父亲就要查看,

齐王避开他,安慰道:“一点小伤,无事”,说着便打量起了儿子。

他扶着谢陵的肩膀,叹道:“五年未见,我儿长大了。”

“父王……”

贺兰臻在后边悄悄打量王爷。齐王谢衍,先帝第九子,嘉庆帝一母所出的胞弟,十五岁封王,十六岁带兵,十九岁南下除寇,二十一岁镇压靖安之乱。二十六岁接手西北边军,并创建玄铁军。二十八岁掌大周东南西北四军总兵,任军马大元帅。嘉庆十六年,北狄三国联盟,齐王再次回到西北,抗击蛮子,至今而归。惊才绝艳,乃大周第一名将。算算年纪,齐王今年应该年近不惑,可看起来如此年轻,至多不超过三十岁。跟世子站在一起不像父子,竟像兄弟。

他身量极高,比世子还高半头,穿着宽袍大袖的便装,显得身形瘦削,面容华美不逊世子谢陵,无怪乎天下皆传:齐王美姿颜,擅音律,武胜白起,貌比潘安。

贺兰臻盯着齐王,想得出神。齐王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粘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看了回去,见一高挑少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神直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二人视线一对上,贺兰臻见自己偷看被主人发现,赶紧移开眼睛,看来也是知道这种场合,作为位卑者不该随意直视上位者的。齐王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儿计较,只对贺兰臻微微一笑。贺兰臻的脸顿时通红,低下头耳尖发烫,像小时候犯了错偷偷毁尸灭迹,却被师傅当场抓包一样窘迫。

众人不过在城门口耽误一刻,贺兰臻他爹便领着渭县众官亲自将齐王迎了进去。大街上挤满了男女老少,百姓们纷纷围在两边为凯旋的英雄们欢呼,高呼王爷千岁。一时间人声鼎沸,不绝于耳。全城百姓纷纷准备好最好的饭食招待众军,贺兰家也早就准备好了宴席招待王爷,当晚全城摆宴,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彻夜不息。

深夜,贺兰府热闹依旧,宴席还未散尽,许多将士还在痛饮美酒,似要通宵达旦,不醉不休,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但这些快乐都与谢陵无关。此时这位骄傲的世子殿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卧房,喝得烂醉如泥,心里涌起无限酸楚,眼泪顿时兜不住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宴会上他父亲的话。

“是,我已经认了听阑做义子,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兄弟了,不可再对听阑如此无礼!”

“莫要任性!听阑自幼入王府,你们一起长大,你怎么就这么排斥他?”

“这次回去我便启禀皇上,昭告朝廷,正式认听阑作儿子,此事就这么定了。”

“这些年我不在京,他们太娇惯你了,怎么愈发任性了!”

“鹤年,莫要让我失望”

如今事已成定局,父王终于还是要让那贱人正式入了王府,兄弟相称?他也配?!不,我死都不会认谢听阑!

父王果然还是失望的,我生来有疾,练不了武,是个不堪大用的乾元。没他谢听阑天资卓绝,继承不了父王的衣钵!

不,我甚至都活不了多少年岁!

他一个人沉浸在伤心事里,伤春悲秋时。还有一人,此时一点儿也不比他好过。

贺兰臻双腿发软,浑身冒着热汗,昏昏沉沉地瘫在世子的院子里。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头疼欲裂,浑身上下像着火似的发烫。他记得他喝完晚上的药,人还很精神,就在院子里练剑。然后六妹端着东西经过这里,看他闲着,就拜托他帮忙把醒酒汤送去给世子,她不想去触那不好惹的世子的霉头,于是他就答应了,然后

然后就是他半路突然不舒服,结果就成这样了。他从来没有生过这样奇怪的病,只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空气中有什么味道好香

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一汪泉眼,正源源不断地冒着水,还有下身怎么湿漉漉的,还有奇怪的空虚感从身体里冒出来

谢陵在房间里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类似某种花果香,甜丝丝地又令人心旷神怡,惹得他馋虫大动,突然很想吃烤栗子,而且要那种外边蘸上一层脆脆的枫糖的。他骤然酒醒,鬼使神差地循着香味儿找了过去,身体却愈加燥热起来

他看到了倒在院子里的人。

不好,是有坤泽进入汛期了!

他想赶紧远离,可是身体已不受控制,对方的信香来势凶猛,他被迫卷入情潮,信香被激起。乾元和坤泽的信香一触,就如干柴遇上烈火,一把火把两人都燃得神志不清。谢陵赤红着眼逼近贺兰臻,他的思维在抗拒,身体却诚实地贴近贺兰臻。贺兰臻迟到多年的汛期突然来临,仿佛积压多年的岩浆一下爆发,谢陵冰凉的手一摸过来,他就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他的身体枯涸太久,乾元的气息一靠近,后面那个可耻的地方就潺潺地发大水,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只要有东西一来,便要饥渴地吞吃入腹。

谢陵哪里受得住。他平生未有如此狂暴的时候,只想要不管不顾地侵略掠夺。他的手在贺兰臻身上大力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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