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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不懂的吴家维同学

 

「呦,回来啦。」

吴家维坐在租屋处附近的台阶上ch0u菸,我也走到他身边坐下,一如往常。

「我今天又碰见游健勳了。」我说。

「世界还真小。」

「我跟他一起去吃了,那间我们常吃的店。」

「听说它重新装潢後,变得很华丽。」

「也是还好而已。」我说。

「你觉得,长大是什麽感觉啊?」

「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吗?」吴家维反问。

「嗯……,好像也不是这个理由,只是想多听听大家的想法。」

「什麽啊,偶尔夸奖我一下,不是很好吗?」

「让我不要有已经追不上你们的感觉,不是也很好吗?」

心里的话不小心脱口而出,我急忙以玩笑话盖过,但气氛已经下降得无法挽回,我们沈默地并肩,但这个沈默和游健勳的沈默不同,这个沈默,好让人痛苦,混杂自我厌恶,想要得到安慰,却又没有能够阐述的语言。

说到底,我问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麽呢?是不是也只是想得到安慰,想要有人告诉我,没关系你现在这样也很好呢?

「如果我是成熟的人,我会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用跟别人b,可是我不是。」吴家维低头,盯着自己脚上的夹脚拖。

我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好紧张,好害怕,吴家维已经好久没有带给我这种感觉,好像样他突然变成一个陌生的人,虽然我知道,每个人都在不断改变,我们也都只能掌握他人的一小部分,偶尔就是会有,一个他人心中的陌生角落浮现,但我还是非常焦虑。

如果连吴家维都不在了,如果再也不能和吴家维并肩聊天、聊一些今天发生的琐事,那我该怎麽办才好?不想要被最亲近的人严厉地指责,一但被指责,就觉得自己无法用同样的方式和对方相处,这还真是,我不成熟的劣根x啊。

「因为在成熟的人之前,我是你的朋友,我也b较喜欢当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谘商师或是证严法师。」

「……?什麽证严法师?」

「总、总之,我是和你一起前进的朋友,还是一起生活的室友,那种开导你、安慰你之类高高在上的角se,我是做不来的啦。所以我只想说,不管怎麽样,?我们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不会被身份、收入,或其他无聊的事情改变,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哇,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其实也长大很多耶。」

我用手肘推了一下他,换来一句斥责,但我们都变得很愉快。

「不过,与其说长大,我更觉得你啊,复原期有点太久了,可能错过很多事了喔,这方面还是努力一点吧。」

吴家维言不及义地,以他的方式支持我往前走。

「不过,不努力也没关系啦,不谈恋ai也可以过得很好,只是,一直武装、一直防御,也会累的,人总是需要安慰。」似乎是担心给我太大压力,他急忙补充。

「我还有你跟刘优啊。」我打算以玩笑,迂回地绕过这个话题,即使吴家维的建言,我已经好好地听了进去。

「这个安慰和那种安慰不一样啦,你真的很烦。」吴家维突然生气。

「什麽意思?」

「你不是问我长大是什麽感觉吗?」

「我是有问这个问题没错,但这跟你刚刚说的话,有什麽关系吗?」

「长大的感觉,除了能掌控的事情越来越少之外,还有,会知道,即使世界已经这麽小了,但是,永远还是会有人b我好,我想要的,永远会有人b我更适合,这样你了解吗?」

吴家维的这番话,当时的我并没有马上了解,只是自以为了解了。

「你叫什麽名字?」

「吴家维。」

「有绰号吗?」

「没有。」

我们一群人坐在农场草原上,当时大一的我和吴家维,被分到迎新营队的同一组别。我们尴尬地在草地上围成圈圈,做一开始的自我介绍。吴家维的名牌上简单写了「家维」两字,不过系上同学也蛮有个x,没出现什麽刻意为之的绰号,不是本名就是写英文名,吴家维的挂牌在其中并不突出,突出的只有他话少、不喜欢多说的态度,这让我对他很有好感,我向来不习惯和太喜欢聊自己的人相处。

在营队中,大家通常还没脱离高中的交友习惯,男生nv生分成三三两两的子团t,但我总和吴家维走到一块,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後面,和压队的队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们为什麽会想念传播学院?」队辅问。

「我想拍电影。」吴家维难得抢先回答。

他没有回头面向队辅,反而是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说出这句宣言,像在质问我,那你呢?

「我想当编剧。」我说。

「看来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同样想拍电影的队辅,这样说。

後来我们几乎是快要脱队,自顾自地聊自己想聊的事情。走到关卡时,队辅敬业地跑到队伍前,做出浮夸的动作与语言,炒热整个小队的气氛,鼓励我们喊声「关主真美」、「关主好帅」之类的话。

「被我发现了,你也只有开开嘴吧,没有发出声音。」吴家维笑我跟他一样不合群。

「我只是声音b较小而已,完全b不上你。」

「还好有遇到你,不然这个活动,对我来说实在太无聊了。」

「也还好吧,会来参加,不就表示我们害怕寂寞,或是期待在这里认识有趣的人吗?如同大家对大学的期待。」

「也是,真可惜,我们这两个有趣的人,在队伍後面ga0小团t,别人都认识不到我们了。」

「你太骄傲了,你只是因为还不认识其他人,才自觉有趣而已。」我笑说。

我们走在队伍後面,讨论喜欢的导演、看过的书,队辅好像累了,只是默默地听着。

「学长。」吴家维想起,我们正在聊的电影,队辅学长好像也有提过,於是转过头,想问他的想法。

「不用叫我学长,可以叫我的名字,李敏泽。」学长说。

当时的我,觉得他真是一个亲切的人,还不知道,他会成为影响我一辈子的前男友。

原来学长是那样的人,原来李敏泽是那样的人,这都是一开始看不出来的,至少在我和他交往的两年中,前一年都没有显着的证据,来证明这个人确实会剥夺我的所有,剥夺我的一切自尊。

营队法的思考,愿意回应我看似随意的问题,我知道这问题看起来随意,但其实都是我压在心底很久的困惑、质问,因为太过沈重,便只能用轻挑的方式说出口。

「我觉得

长大就是意识到自己必须放弃某些东西

即使那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觉得千万不可以错过

通过这个放弃

你逐渐筛选出真正不可以放弃的

而那个东西,就是你的本质,就是你自我的核心

意识到自己是重重选择下的产物

并对现在的自己抱有自信

因为现在的所有很多都是来自先前的选择

这就是长大了吧

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

我认真读着这一长串讯息,读完後也拿给吴家维看。

「健太郎同学很文青呢。」他说。?

「他是游健勳,很学者的思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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