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安
卧室的窗微微开着，天色已晚，窗外连虫鸣都消失了。
兆舟还没完全睡过去，迷糊间感觉到身旁的人离开。他微微睁开眼，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物品的轮廓。强烈的不安袭来，他被房间内的黑暗吞噬，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快起来！
他努力想调动四肢，可是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碗被冲开的糯米粉似的粘在一起，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快一点！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没法完全睁开。耳边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心中不断催促的声音让兆舟皱起了眉，他呼吸逐渐急促，刚洗完澡干爽的身体又开始出汗。
——“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一会。”兆舟在心中安慰自己。
——这么不经玩，他肯定是懒得管你走了。
内心中某些情绪形成了充满恶意的声音，耳边清晰出现的话，把兆舟本就不稳定理智刺激的摇摇欲坠，他疯狂抗拒着，但那道声音还在不断念叨。
兆舟嘴唇微张，正准备咬下舌尖让自己清醒些，门轻轻响起，带着些许甜意但又充满侵略感的味道凑了过来。
齿尖强硬地抵进来了根手指，“小舟舟，这是晚上想吃肉了～？”刚从何自铭那里回来的何自如正好看到兆舟的动作，打断后开口。
心中的不安被熟悉的气息赶走，带笑的声音传来，兆舟耳边突然静了，心跳慢慢缓和。
“……”兆舟小声嘀咕了句听不清的话。
“你要是再咬自己舌头，何自铭就在隔壁，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能获得什么～”何自如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兆舟缩了下脖子。
“或者你这么喜欢自己舌头，给你穿个孔怎么样？就在这里，给你扎进去，我一定会把最漂亮的宝石做成舌钉给宝贝小舟放上～”兆舟任由何自如的手在自己嘴里摸来摸去，听到穿孔，像是讨好一般用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何自如眼神微眯，另一只手顺着背摸上了他的腰，轻揉了几下。“你要是还想睡觉，就不要乱勾人。”
兆舟疑惑，但是对危险敏锐的感知，还是让他轻轻点了下头，缩回了被子里，“累，要休息。”
何自如轻笑，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让他缩在自己怀里后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自铭有没有回来睡过。兆舟罕见的一整觉都没做噩梦，再次睁开眼太阳已经偏西。窗帘拉开了一半，房间很安静，阳光洒进来把整个房间映成了暖色。
——身边空的。
他不自觉动了动，感受到有目光看向自己。成功吸引到注意，知道有人在，兆舟安心地视线盯着投进来的光线发呆。
随着逐渐清醒，身上的怪异感也回来了，小腹时不时传来抽痛，有些过度使用的穴口轻微的收缩都泛着难以言喻的酸胀，嘴里淡淡的血腥味让兆舟有些恶心，他难受地皱起了眉。
旁边传来物品被放下的声音，有脚步声走近，他被慢慢抱起靠在床上——是何自如。
眉间被抚平，何自如埋怨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后面不舒服，都怪何自铭给你放了那么长的玩具，把我们家小舟累坏了吧。”
兆舟摇摇头，心中嘀咕：“明明是你，非要突然抽出来。”
“何自铭一会上来看你，他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何自如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那边钱二先代理了，你这两天先好好恢复一下身体。”
兆舟皱了皱眉，声音嘶哑语气明显不赞同：“大哥那边不能没人。”
“嗓子哑了就少说话。”何自铭走进来。
“钱二调了祁觉在哥身边，你就别操心了。来，喝口水。”何自如拿过他哥手里的杯子，塞进还是皱着眉头不太赞成的人手里。
“快喝，喝完给你上药。”何自如一边戴着手套，嘴边催促着。
温热的水冲淡了口中的血腥味，舌尖恢复得很快，水流过只带来了细微的痛意。他看向何自如，正觉得奇怪上什么药得戴手套，腿就被何自铭抬了起来。
腿一动传来的一阵阵酸痛让他不由得绷起了身体，屁股被拍了拍，何自如声音传来：“放松。”
他拿起旁边的栓剂拆开，手沾了点润滑轻涂在缩成小小圆圈的穴口上。被好一个折腾的那里现在微微往外翻还带着些红肿，不太见光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兆舟害羞地不停收缩那处。
何自如手指很快毫不客气地插了进去，兆舟一下红了脸，看向抓着自己腿的人。
“有点发炎，不是要做。”何自铭看着有些紧张紧盯着自己的人张口解释。
有个和手指不一样的东西突兀地顶了进来，很小一个，但还是有异物感，兆舟肠壁反射性地包裹住了那根手指，何自如坏心地在里面挖了下。肠壁被逗弄得蠕动，过了一晚，兆舟那里还是比平日敏感许多，前面的东西受到刺激微微抬起了头。
“是栓剂，会化，夹紧别让药漏出来了哦。”何自如抽出手说着，看到兆舟精神起来的部位，用手弹了下调笑道：“别发骚了，先浅禁欲一周怎么样～”
兆舟脸一下红到了脖子，他闭上眼睛不去看两人。一只温热的手盖上了他的小腹，“晚点叫你起来吃饭，再睡会。”
兆舟自动忽略了何自如的话，乖乖朝何自铭点头。两人都那么温柔地在自己面前，兆舟被安心包围，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微热的温泉里，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重新睡了过去……
可能是消耗过度，迷糊中记得好像被叫起来喂过吃的，还做了一个非常羞耻的梦，但详细的经过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等兆舟终于能清醒地起来活动时，距离混乱的那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凌晨三点多醒来的兆舟安静地感受着两边平稳的呼吸发呆，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起。兄弟两个下手一直有数，感受到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兆舟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开始晨跑。
回到正常生活轨迹，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两天的对话。兆舟不允许自己出现混乱的记忆，虽然离开主人母亲前就早已不需要执行任务。但多年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微凉的空气让兆舟混沌的大脑清醒，“祁觉。”兆舟嘴唇轻启铭，这个在睡前听到的名字让他微眯了下眼。
给兄弟两人安排的人都会经过他手，就算出了意外，钱二也不会安排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半吊子过去。
何自铭不可能去主动点名要人，更不会看到祁觉这种底层人员的资料。剩下能让主人接触到的渠道只有……
联想到前天早上钱二奇怪的语气，和时间明显不对的日程表，赶去接主人时，早就到了的人却没有对自己的迟到表示不满，还有当时主人衣服不自然的褶皱，而且并没有看到钱二的身影……后面被主人刻意挑逗出欲望，导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幕幕闪过……
“该死！”自己竟然因为一点性欲失了脑子。兆舟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脚步顿了顿，转身去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去兴宁路的安保公司。”
兆舟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大厦，拦下前台按电话的手，他快步冲进了顶楼办公室，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一声装着消声器的枪响，脚边被警告地射了一枪。里面手打了石膏、单手持枪的人抬头，看见门外一脸阴郁的兆舟，尴尬地把枪放下，心里直骂娘。“自己门踹啥踹啊……老板不是说能控住三天吗，咋两天多点就来了。”
心里直嘀咕但面上恭敬一笑，低头说：“老大好！吓我一跳，我以为咱仇家上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