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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不高兴,有点好笑的反问:“就算能带男孩,也都是同龄同级的朋友们吧?”他一个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如果不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现,确实怎么想都很尴尬。
但我还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艾瑞克只好换了个问法:“你们已经决定好目的地了?准备去哪儿?”
“西班牙。”大致路线是从l敦飞往巴塞罗那,然后从巴塞罗那飞到马德里,最后坐船抵达一个名叫伊b萨的度假小岛,我们打算参加那里的电子音乐节。
“什么时候?”他听起来无奈极了,“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可以过去陪你两天。”
惯例使然,十三年级放假总是b其他年级更早,其实不止我们学校,整个英格兰都是如此——尽管选修科目各不相同,由于全国统一的结业考试,最迟六月中旬,所有人都会从一整年的忙碌紧张中解脱出来,迈过高中毕业的门槛儿。
距离毕业典礼和毕业舞会还有整整三周时间,早在四月米歇拉就着手为我挑选裙子了,顺带一提,自从得知我的舞会男伴是艾瑞克,养母就有点儿忧心忡忡,担心我在学校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以致于没有男孩子愿意邀请我跳舞……。我们选中了一条蓝h相间的修身短裙,两种颜se的饱和度都很低,又是褶皱提花面料,组合在一起有种莫奈油画的感觉,一看就很符合妈妈的审美。不过我最喜欢它的地方在于它是半高领,肩部做成了有点儿夸张的泡泡袖,乍一看很像1997年某个法国品牌秋冬发布的改良旗袍,领口、袖口的扣子都选用蓝se天然石,古典华丽,又不会过于夸张我敢打赌舞会当天一定有很多姑娘身穿公主式的蓬蓬裙,如果我也那么穿就会泯然众人了。
“好看吗?”收到裙子当天我就被妈妈推进了卧室试装,除了这条我们还有好几条备选,分别是香槟金se的亮片吊带裙这条被批评过于老气、青草绿和墨绿、橘粉se方格拼接的丝绸缎面中裙这条又不够大方和隆重、白底鹅hse印花纹的v领雪纺中裙这条用妈妈的话来说,‘丢进人堆就找不着了’。
“好看,”换了三双鞋子,两副耳环后,米歇拉一锤定音,“就是它了。”
出门旅行前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往我的行李箱里塞了至少两瓶防晒霜,提醒我保护皮肤,不要晒伤更不要晒黑:“美黑喷雾也不许用,那条裙子就得浅肤se穿才好看。”
我只好把b基尼和沙滩长裙藏的更加严实:“知道、知道啦。”
西班牙的夏天b英国炎热许多,首都马德里的yan光更是有着‘地狱骄yan’之称也不知道谁取的这个外号,姑娘们纷纷换上轻薄夏装,还戴了草帽和墨镜,在机场快乐的自拍起来。
截止到上飞机前,我已经收到了两所大学的录取通知,虽然最想去的那一所还没有任何消息没有被拒也没有录取,但我并没有灰心丧气。面试表现是一方面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哥哥也说我表现的很得t,艾瑞克提供的信心是另一方面。
别误会,他可不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不停的告诉我我有多bang、我一定可以,说老实话,那只会徒增压力。我哥哥的做法是一切如常,只在我向他寻求帮助时适当的予以肯定和鼓励,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学会了某种读心术,他总是知道怎么做更让我开心……当我捏着登机牌拖着登机箱,在空乘人员的提醒下准备关掉手机,却在邮箱里意外发现那封期待已久的邮件时,大脑嗡的空白了一秒,回神后的、野蛮生长,近几年就流行这种,看起来生气b0b0,也显得人很jg神。
艾瑞克气红了脸:“不行吗?”凶完他才想起板脸,摆出一副哥哥架子:“好好吃饭。”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看的。”我捧着脸认真点评道,“有种乖学生、社会jg英的感觉,戴上眼镜穿上正装,好像随时会被你用教鞭打pgu。”
这番畅想成功令他咳嗽了两声,艾瑞克放下刀叉,没好气的冷笑一声:“你想试试吗?”
我很识相的闭上了嘴。空气里只剩下我喝粥、他切番茄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早餐接近尾声,我听到他低语:“我今天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后悔。”
我不明所以:“后悔什么?”
“米歇拉说得对,”他用劲捏紧了刀叉,“这种日子你应该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度过。”
我嗤了一声:“当然要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过,不然我为什么非要叫你回来?”吵架、冷战我都可以不在意,只是,这个人必须是你才行。
艾瑞克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眉毛微微抬起,嘴唇微张,棕hse的瞳孔中惊讶、喜悦、不敢置信依次闪过,最后凝固成一个‘天降横财五千万,但我不确定大家是不是在耍我’的扭曲笑容。叫我形容的话,很像一只挨了打的大狗,呜呜哭泣时猛然发现主人用来砸他脑袋的工具不是拖鞋,而是一块肥瘦相间、暗红晶莹的牛五花r0u。
被他这么看着,我也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起来,仿佛我刚才发表了一篇三观震碎、惊世骇俗的讲话。“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又没有分手。”努力撑出一点气势,我尽量凶巴巴的瞪着他,“就算你指责我的那些话令我气愤难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男nv朋友关系。”
为什么表现的好像你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似的?这未免太诡异了。
“……的确,没错,就是这样。”回过神后哥哥迅速将刀叉放下,好腾出左手r0u按眉心,我从没见他笑的这么傻过,兴奋和快意遮掩不住,一张嘴就是八颗闪亮亮的牙齿:“可是、你,我是说,那你为什么要撒谎?在专线巴士车上,为什么假装不认识那个中国男孩?”
“什么撒——”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此时此刻我完全遗忘了自己曾故意刺激他的事实假装打电话,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当然是因为那时我的确不认识他!上帝!我真不敢相信——你、你你,你怀疑我劈腿?”
在他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缺乏恒心和毅力,学什么都不会成功’只是对学习能力和个人素质的质疑,‘你会劈腿’四个大字就是毫无疑问的,对我这个人人品的全盘否认!哈!我虽然前任众多,但从来没有在与人交往期间出去乱ga0过好吗!
面对我尖锐的质问,艾瑞克瞬间意识到事态不对,满心焦急的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跟我分手……”
真相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我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他眼疾手快,直接将我拽进了怀里:“我害怕你会跟我分手,怕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实在没有听解释的心情,又怎么都挣脱不开成年男x的力气实在可怕,我g脆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肩上,听到一声吃痛的“嘶……”才肯松开嘴巴。我ch0u着鼻子、翁声瓮气的大声顶嘴道:“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觉得我智力低下、眼高手低、人品道德都败坏!”
他碰了碰那两排牙印,又好笑哼!我听出来了!又抱歉,不断拍抚着我的背和腰:“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不应该管不住自己的坏脾气,对你妄加揣测和评判。”
“你也知道是妄加的揣测和评判么?你这个混球,你有什么权利替我‘以为’!”不道歉还好,道歉我反而更难受了,眼眶和鼻子都好酸:“爸爸妈妈都没这么说过我……”
从小到大,我接受的一直是鼓励教育,就算连烤六个蛋糕都失败,就算从小到大我没有一次在物理课上拿到过a,养父母也不会直接断定是我能力不够,这实在是一种非常伤人的说法。不止米歇拉和查理,哪怕是最不喜欢我的姥姥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