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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破死门(下)

 

澄流被赵清絃提点过后,手持罗盘,开始推算出入之道。

“他就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吧?”

叱裕岚看着赵清絃毫不迟疑地跳进陷阱去,心中大感诧异。

且不说下方可能是什么夺命机关,就算是个密室也足够可怕了吧?

“没事,凡布阵之处堪比他家,向来游刃有余,不必担忧。”

澄流说得坚定,丝毫不担心赵清絃出事,对他极为信任。

罗盘的指尖朝上,正向东南方。

澄流指向天花的破洞,道:“我们走上路。”

叱裕岚急忙收好纸符,点了点头,澄流领着她往上蹬去,往东南方离开。

沿路腐尸之味浓烈,两人不禁以手掩口鼻,紧皱眉头,避开地面一滩滩墨绿的水,走得小心翼翼。

不过半刻,竟见出口方向有阳光迎候,拨开藤蔓,正是后山的一处石洞,叱裕岚一脸茫然,喃喃地道:“我小时候还总到这洞里玩,可是……从未见过有此秘道!”

澄流见确实是走出了洞穴,不禁长舒一口气:“就是你现在往回走也不会看见秘道,奇门阵法总是要算尽天地人和,时辰气候差一点也不行。那块大石却是他先破了阵,我们才能以蛮力强进阵内。”

叱裕岚按住怀中的几道符,心中愈发忐忑。

最初还可以一往无前,可当距离真相只剩最后一张纸,她却开始退缩了。

族人在意的从不是真相,也不会因为她能行点雷之法便言听计从。

大祭司之所以是大祭司,是因为他筹谋已久,点雷之法仅仅是一场造势,让像她一样毫不知情的人深信不已。

澄流许是看出她的不安,只得轻声宽慰:“为报仇而丢了性命,我觉得算是输了。”

叱裕岚闻言望去,又听他道:“这点雷之法说穿了只是权宜之计,他……本不愿帮你,毕竟这并非良策。”

叱裕岚低垂眼眸,失落地应了声。

“倒不如离开此地?”

“不,我还是要为父亲洗去污名。”

澄流还想劝说,可对视一刻,却见她眼神坚毅,再无犹豫之色。

“你有想法?”澄流问。

“先寻父亲旧友,逐一试探排除,不让右护法如愿当上大祭司!”

做起来定然没有说出来这么轻松吧?

“无论花上多少年,这事都要有个结果。”

少女迎向阳光,轻声道谢,澄流望着她笔直的背影,这股打从骨子透出的倔强,倒令那句语气别扭的谢谢变得悦耳。

澄流见她心意已决,伸了个懒腰,道:“那,就此分别。”

叱裕岚回眸笑笑,应得爽快:“好。”

***

抬首之处,雾气萦绕。

“……还要走多久?”

沐攸宁本以为爬出梯子便是出口,不料又见四面石墙,更糟的是到处白雾腾腾,视野迷离。

赵清絃倒是一如往常的淡定,尾指勾住她的手,道:“绕西北路出。”

“总觉得你心情很好?”

赵清絃没回答,眉眼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与往常不同,眼底淡漠全褪,仅剩下少年应有的气息,沐攸宁张开五指,卡进他指缝,问:“小道长可有后悔过?”

“过往决策,均从本心,至此皆未曾悔过。”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更没细想话里的后悔指向哪桩事。

可沐攸宁还是松了一口气。

继续待在他身边,那便意味今后还会做更多亏损他身体的事,如他当真不后悔……

沐攸宁又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自己也会更轻松一点吧?

二人愈往外走,雾气愈是浓厚,四处变得白茫茫一片,连脚下的路都被掩去。

赵清絃却是毫不在意,彷佛这雾并不存在,步伐果断。

“知道他死遁的原因吗?”

“金银财宝?”

“别眨眼。”赵清絃又拿出骨扇,展开摇了几下,白雾消散,无影无踪。

白雾被驱的剎那,四周同时明亮起来。

沐攸宁惊讶不已。

到底是镶满夜明珠的密室比较昂贵,还是金砌的墙身比较奢侈,暂且得不出结论,可在这金墙前堆积如山的木箱倒令她生出困惑:“这……就是大祭司想要的东西?”

赵清絃没有否认,上前打开一个箱子。

“里面是?”

沐攸宁凑前查看,只见箱内都是些造工极好的兵刃。

赵清絃冷笑一声,道:“以他的资质便是再多十个人牲引天雷,也绝不可能找到此处。”

“单是刚才的梯子已足够夺去他性命了。”沐攸宁深以为然,问道:“大祭司是在确认找不到这些东西后,毅然选择死遁?”

赵清絃颌首:“先去和澄流会合,这岛阴气太盛,待久了身体未免有损。”

“可是路没修好吧?”

“大祭司能死遁,不就说明有路可走?”

赵清絃解开了迷团,便不再绕路,领着沐攸宁找到出口,澄流早已提着行装候在该处。

“好慢啊。”澄流抱怨道。

“嗯,绕了个圈。”赵清絃走在前方,捧住罗盘左右查探,没有停留。

“沐姑娘,事出突然,我只好都把你的东西带来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沐攸宁说了句谢谢便伸手接过包伏,其实她带的东西本就不多,加上每天都习惯整理物什,倒不怕有遗漏。

待她上前时,澄流才发现沐攸宁的手臂有道伤口,边沿不甚齐整,不似利物割伤,他问:“你掉下去遇到什么了,竟伤得那么深?”

沐攸宁指了指赵清絃,应道:“他说是水鬼。”

“水鬼?”澄流反应极大,立刻在一个黑布制的袋子掏出木盒,倒了颗药丸塞给她,焦急地道:“快吃一颗!”

“怎么?我中毒了吗?”沐攸宁一脸茫然,抬手去摸了摸臂膀的伤。

“比中毒可怕,这些鬼怪之气甚是污秽,会遭缠身的!”

沐攸宁倒不是怀疑澄流的话,只如果真有那么严重,赵清絃会不提点她一下吗?

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赵清絃望了过来,道:“别吃,早就解了。”

澄流一脸无奈,问:“哈?你又没药在身。”

赵清絃不置可否,舌尖舔过下唇结成块状的暗红。

“别告诉我……”澄流扯了扯嘴角,他的血固然有驱邪作用,否则平常也不会用血咒应对,可赵清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他实在想象不出两人在这个阴森的地方竟还能……

“渡血而已,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赵清絃被他的反应逗笑,敲了下澄流脑袋后亮出手背的伤痕,强行把事情说得正直无比,及后在行装内翻出一枝蘸了金漆的笔,在地上画了个框圈起二人后拍了一张红符,命令道:“站好别动。”

澄流拉住他袖子欲要阻止:“别施法了,你身体耗损太大了。”

“我不想走。”

“我可以背你。”

赵清絃继续拒绝:“不要,用走的要好多天,那个外行也用缩地咒了,我可以偷他残留的一些法力。”

沐攸宁这才猜出他想做什么。

大祭司用死遁,脚程怎么快都要几天才能到西殷的领土,可瞬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且不论他是自学还是有高人指点,定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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