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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这章真的只发生在短短十分钟之内而已吗?

 

「欸?」

「你这样写,他……」思考了一会他乾脆地放弃了未竟的语句,大概是发觉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愚蠢,却也找不到适当的句号,尴尬的气氛在我跟他之间逐渐蔓延开来。

——却没有沾染到我身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甚至我还在这样的氛围中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思绪。

其实,我也设想过,他可能会在意吴孟佑的事。

甚至单就「为什麽会在意」这个问题,我也进行了一番猜想。

但是,无论是要试着将那些猜想描述出来,又或者是向他探问确认,种种话语彷若鱼刺一般梗在了我的喉咙。

而我想,那是因为我在努力挤出话语的同时,也拼命运转着脑袋,思考着所谓「恰当」的表达方式的缘故。

毕竟,只要一答错,就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了——眼前浑身散发着疏离感的少年,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个啊,许哲凯。」

「怎麽了?」

「你该不会其实,很讨厌吴孟佑?」没等他回应我就开启了打哈哈模式,用我所能做到最快又能让对方听清我在说什麽的语速,试图营造出轻松随意的氛围来道出我的猜想:「就是、你看嘛,我总觉得有种被你撮合的感觉,但你之後又开始都不怎麽理我,不就很像那个吗,看不爽闺蜜到底眼瞎了看上那个男人哪一点、但基於是闺蜜还是帮到底,帮完之後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从生理上无法接受那个朋友的对象,所以逐渐开始跟闺蜜渐行渐远的那种故事情节。哦不过,说真的你不用顾虑这一点啦,毕竟我跟吴孟佑真的没可能,所以……」

我的语尾飘散在半空中,不仅仅是因为我词穷了,更重要的是,许哲凯正用大概接近零度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像是正在无声地告诉我「谁是闺蜜啊」。

说真的,这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他最情绪化的表现了,虽然只是「接近零度」而不是「零下78度」这点,就能看得出他果然也是那种发脾气都半吊子的人,和个x难ga0的我不一样。

还有,其实我也不想用闺蜜这个词啊,毕竟再怎麽说他的表现其实更贴近……嗯,我不说了,就是因为觉得另一种表现法会让场面更难以收场我才这样说的好不好,而且当nv孩子不好吗?香香软软的欸,感想来源於老是被韩宥颐扑抱上来的我自己。

啊、许哲凯深x1了一口气。

然後又把那口气吐出来了。

「什麽叫我在撮合你们?」

我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的表情从刚刚开玩笑时不自然的咧嘴转为正经,察觉到异样的许哲凯眼神也恢复了温度,用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接着,我缓缓的坦白了。

「我知道那天……我在舞台上晕倒的那天,你帮了我很多。」

「……」

察觉到许哲凯又想撇开目光,还来不及深思我的手就快了思绪一步,扯住他的左手手腕,强迫他面对我。

「你——」

「你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不想让我知道你曾经做过这些,想藉由我晕倒後接收到的讯息落差,在我的认知里把功劳都推给吴孟佑,但是你忘记事先串通好韩宥颐或施煜玮他们不要告诉我了,这是你的一大败笔。」我哼了一声,但立刻又露出认真的表情。「谢谢你。」

他的手颤动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我抓着他的手、同时还紧盯着他,恐怕也不会察觉到的那种幅度。

至今为止,我错过了他多少这样的情绪表露呢?

「……没什麽。」

我的心头一松,许哲凯说出这句话,等於承认了我先前所说的一切。

也就代表着,他的确做了那些事,而且也的确想把自己的功劳推给吴孟佑。

如果是现在的话,「那个问题」说不定也能得到回应。

关於他究竟为什麽、要疏远我这件事——

「我一直,都像这样受着你的照顾呢。」

「欸?」

「欸?」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说了什麽,等等、不对,预定上我该说的不是这句,以我的人设更不该说出这句,完蛋了,无意识脱口而出这种太过温情的话语,我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尴尬的气氛——

我好想逃跑。但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要是跑了就完蛋了,这次不解决的话下一次许哲凯恐怕不会这麽容易让我拐来,更有可能的是他不会让「下一次」有发生的机会。我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脸颊有点热,但是没有问题,我还能冷静地进行思考,嗯、没有问题,只要y是把话题接下去,就不会有尴尬产生的余地。

「我想说的是——x。」

「噗——」

好,不是没有问题。我破音了。x。如果旁边有地洞我绝对会往里面跳。

往好处想,至少许哲凯笑了。

啊啊、反正都已经丢脸到这种地步了,不如就用上在平时会为我所不齿、只能用不要脸来形容的说法吧。

我深x1了一口气,不是为了储备勇气,而是避免我在接下来要说的一大段话中缺氧。

「不要不理我,跟我讲话,借我餐具,借我水壶,讲话不要迂迂绕绕的就为了把我甩开,我又不是瘟神,你对我在你身边是有什麽意见,好歹我也是韩宥颐引以为傲的好朋友,还是你崇拜的作家——」不行,我快没气了,先换气一下。「总之,你对於跟我相处是有什麽意见啦,有意见就说啊……不要用闷不吭声的方式远离我啊。」

什麽啊。

我还是说得出来的嘛。

冷静的时候一直找不到适切用词来表达的想法,却在我彻底抛弃形象与语序安排的时候得以传达。

当然,传达终归只是传达,我无从得知许哲凯接下来会做何反应。

我只能相信。

相信他会接收到……会愿意继续陪伴着这样任x的我。

在我那最终还是因为紧张过度而变得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浮现了一个对解决现状毫无助益的感想。

真的是,只要是面对许哲凯,无论对他熟不熟悉,现实总是能超出我的预想啊。

有很长一段时间——肯定只是t感因素就是了,总之,许哲凯就这样沉默着。

尽管嘴角还是上扬的状态,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笑意,而是直盯盯地望着我的双眼,像是想看出些什麽的感觉。尽管相当不安,但我也只能回望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良久之後,他终於开了口。

「嗯~总之,你很希望我继续被你压搾对不对?」

「……」他肯定是在记恨,绝对是。「也不是那样说,普通相处就可以了,我会再努力变得有担当一点,你不想借我东西就不用借也可以——」

「也可以是吧,嗯、我完全明白了,的确是也可以那样做呢。」

「……」

这人以前讲话有这麽酸吗?

我微微眯起眼,看起来跟话语一并出现的还有之前不知道是不是隐藏起来了的毒舌,还是难得能让我无言的那种。

但我想,我大概也失常了,居然会讲出这种能被他挑到语病的话。

「我的意思是,至今为止非常感谢你在各种时刻提供的各种协助,请让我们从今以後成为平等、友善、互利互惠的好友——」

「要互利互惠?可是朋友之间讲利益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是,他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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