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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饭后,沈匀霁洗好碗筷,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下午的时候待在房间里看书了,有点陌生又新鲜的感觉。

找一些有关雅思的资料吧,她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于是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了起来。

这台电脑是她考上大学那年爸爸送给她的,如今已有6年,但是却保养得很好,键盘里都没有落灰尘。

她查了很多信息,然后整整齐齐地记在了笔记本里,等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

果然,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时间才是过得最快的。

她伸了个懒腰,忽然有些开心,似乎觉得这脚摔的也挺值得。

忽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是曾经的大学室友群发来的信息。

【祝贺林子研究生毕业!太厉害啦!】

【谢谢~明年我准备去美国读博啦!】

沈匀霁也跟着发了一条信息:【恭喜林子。】

然后她便默默地扣上了屏幕。

看着窗外,邻居家矮屋上的瓦片已经披上金色的柔光,天边渐渐被染成橘色的云彩,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也开始在她心中蔓延。

她也好想毕业,她也好想去读研读博。

可能人都是这样,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会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执念。

就像很多人都觉得读书很痛苦,但对于她来说,读书是最喜欢最放松的事情,也是她无法放弃的事情。

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希望有一天这样的幸运也会降临在她身上。

第二天正午,阳光刺眼,周围的景色似乎都在融化。

江渡岳正坐在家里,满脸烦躁地盯着墙上的时钟。

十二点五十五了,这沈匀霁人呢?

她不会又耍我吧?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江渡岳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沈匀霁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带着帽子,穿着长袖,汗水打湿了发髻,黏在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上,真让人担心这大热天会不会给她晒化了。

由于江渡岳住的地方离最近的公交车站台也有2公里,沈匀霁是生生走过来的,感觉自己都快中暑了。

可她仍然淡淡地打着招呼:“你好。”

江渡岳刚才的焦躁都一扫而空,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道:“进来吧。”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降低了沈匀霁身上的热度,整个人都清凉了不少。

她扫了一眼玄关,问道:“请问有拖鞋吗?”

江渡岳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么细致的事情,他“啊”了一声,道:“你等等。”

他在门口的鞋柜翻了一会儿,才找到一双c家凉拖,递给沈匀霁道:“不知道合不合你脚,先凑合穿一下吧。”

沈匀霁换好鞋子,看着江渡岳家里干净得可以反光的地板,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拐杖的橡胶头。

接着她问道:“我们在哪里上课?”

江渡岳随便朝客厅的茶几一指,道:“就在这儿吧。”

沈匀霁走进客厅,才发现江渡岳的家大得离谱。

房子是复式结构,透明的玻璃台阶通往二层,一层是开阔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在几盆绿植的点缀下才显得不那么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江河和整个沪市最繁华的地带,有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感觉。

“喂,你要喝什么?”江渡岳问道。

沈匀霁回过神来,她甚至有种江渡岳说话带着回声的错觉。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带水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水杯和书本,放到茶几上,道:“我们开始上课吧。”

江渡岳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老年人吗?我爸出门都不带保温杯。”

沈匀霁并不在乎他的嘲笑,而是又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电源线,问道:“请问这里有可以插电的地方么?”

江渡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里可以称为古董的玩意儿,故意逗她道:“你这电脑在我家里用不了。”

沈匀霁瞥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

江渡岳撩起眼皮,悠哉地看着她,道:“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

沈匀霁收起了电脑,道:“不想知道了,没有电脑也可以教你。”

江渡岳哼了一声,拉开冰箱拿了一听百威出来,靠在琉璃台边上,道:“你这电脑太旧了,我给你换个新的吧。”

“用不着。”

沈匀霁自顾自地翻开笔记,接着说道:“这是我为你设计的学习计划,雅思分四个部分,听力、阅读、写作和口语,我们先从听力开始。”

可江渡岳哪里是真的想学英语?他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他知道泡妞不能急于求成,于是他拿着啤酒走到她的面前,在羊毛地毯上闲散地坐了下来,敷衍道:“行吧。”

沈匀霁打开手机,调出学习软件,递给江渡岳,道:“你先听一段,然后试着做题,如果听到你认为重要的信息,可以在纸上记下来。”

说着,又给他递上了纸和笔。

手机里开始播放抑扬顿挫的英文对话,但是江渡岳完全没在听,他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沈匀霁。

她今天穿着白色衬衫和已经有些褪色的浅蓝牛仔裤,看上去有些陈旧,却很干净。

可能是由于炎热,她将一头乌发高高竖起,盘在头顶,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也没有系,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锁骨也若隐若现,和修长的颈线连成了优美的弧度。

江渡岳慢悠悠地转着笔,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直到录音已经播完了他都没意识到。

“怎么样?”

沈匀霁抬起头,对上了江渡岳懒洋洋的眼神。

江渡岳扯了扯嘴角,道:“听不懂。”

沈匀霁看了眼江渡岳,他面前的纸上是一片空白。

“那再听一遍,你把听懂的内容记下来。”

江渡岳却凑近了她,道:“不想听了,你陪我聊聊天呗。”

沈匀霁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江先生……”

“江先生?”江渡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沈匀霁愣了一下,以为他不满意这个称呼,于是换了一个叫法:“江同学?”

江渡岳挑眉,问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沈匀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的确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见沈匀霁这个反应,江渡岳立刻在白纸上沙沙写下了几个大字。

然后他啪的一声,将纸拍在了沈匀霁面前,一字一句道:“记住了,我叫江渡岳。”

伤疤

房间里冷气很足,耀眼的阳光照进来,洒在白纸上,竟有种温暖的感觉。

沈匀霁看了一眼纸上的字,那字和江渡岳的人一样嚣张跋扈,矫若游龙,有种纵意般的潇洒,未干的墨迹折射出细微的光点,好似在发光一般。

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字写得倒是挺好看。

沈匀霁将纸轻轻地推了回去,平淡地说道:“那江渡岳同学,我们可以开始听第二遍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江渡岳觉得这名字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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