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4不会变成怪物(1)
会和自己有关──可是等到她真的亲口承认想和他交往,或者是喜欢他的时候,他却又不敢完全相信。
他无法控制地把重点放在郝周说的「有人不喜欢他吗?」或者是「那种喜欢又是哪种喜欢?」,她所说的这些话都像是在混淆视听,让他没有办法确定她的喜欢指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且,就算她真的喜欢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他能够想出辩论场上最好的策略,他在生活中能够做出最得t的应对进退,但面对郝周的喜欢,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缴械投降。
所有纷乱的思绪堵在莫全的脑海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冷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莫全的回答,包括郝周,她怕气氛被她弄僵,所以不想要让自己显得太郑重,但她还是她忍不住紧盯莫全的每一寸表情变化。
莫全的面上带着犹豫,似是在反覆琢磨该说些什麽,除此之外郝周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最後,他撇开了眼,尽可能故作自然地问:「还是我能问问大冒险是什麽吗?」
听见莫全这样说,郝周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所有力气都被ch0u光了。
她听见高宇翰和张云桢语气失落地喊齐声大喊,也听见姚亦池停顿一秒後,询问大家对於大冒险的题目有什麽想法。
虽然在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中,莫全的做法非常合乎情理,郝周从大家的反应中也看得出来他们虽失望,但还是接受了莫全的提议。
可是??她宁愿莫全说他有点惊吓,甚至是他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心意,也不想要他和现在一样直接轻轻避过这个话题,彷佛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他总是用一贯的t面把真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即使她把心掏出来了,迎接她的也只有客套的回避。
浓浓的失落感在郝周的心头升起,她不禁对身旁的莫全嘟囔着埋怨道:「也是啦,你总是这样,什麽真心话都不说,大家不都说太压抑的人更容易情绪大暴走吗?你就不要哪天才突然抓狂说你其实很讨厌我,我绝对不认??」
郝周沮丧地盯着微弱的火堆,忽然,她听见莫全开口问道:「你也那样想吗?」
郝周抬起头,只见莫全极为认真地盯着她,表情和语气都像只是想再一次确认她说的话,可是郝周却从他浓墨般的瞳孔中读出了哀愁。
细微的火光在他的眼里闪烁,恍惚之间看起来竟像泪光──就像是那天在夕yan下,他说她很温柔时的表情。
「我??」郝周顿时语塞,很明显地,她现在要假装自己几秒钟前说过的话不存在已经太迟了。
见她久久无法反驳,莫全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麽,我只是好奇问问。」
随後,他再次转头看向其他正讨论着大冒险内容的人,橘红se的光倒映在他的颊边,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柔和,彷佛很容易亲近──郝周却无端地觉得他看起来似乎离她更加遥远了。
她内心一慌,正准备说点什麽来弥补,此时不远处却传来其他学弟妹的大喊:「什麽时候要开传情箱啊?」
「咦?」康菁亚抬起手腕,一看见手表上的数字她便小声惊呼:「剩二十分钟了!郝周,我们赶快去泡可可!」
「好??」郝周嘴上应了声,心里却还是挂念莫全。
听到康菁亚的催促後大家纷纷站起身散会,表示莫全的大冒险先欠着,接着便四散去自己的小队或者是工作岗位上,准备迎接下一个活动环节。
莫全也站了起来,似乎是走往厕所的方向。
郝周眼睁睁看着他逐渐走远,随後又扭头看向朝她招手的康菁亚,如此来回几次後,郝周猛地双手合十,对着康菁亚说:「那个,可以等我一下下吗?五分钟就好!你可以先看大家的卡片,我等一下一定回来帮你泡可可!」
「没问题呦。」康菁亚早就发现了郝周和莫全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她笑眯眯地b了ok的手势,「回来记得告诉我发生什麽事就好。」
「莫全!」郝周急匆匆地追上去,在他身後呼唤他的名字。
莫全闻声回过头,郝周趁机跑到他身边,两人驻足在堤防边的小路上。
「那个??我??」好不容易追到他後,郝周却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最後她只好一低头,用最直接的方式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不会,很多人都那样说过,所以没事的。」莫全的声音依旧温和,郝周却是不信地蹙起眉,她抬起头,直直望进他的眼睛:「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没事啊。」
她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莫全只能狼狈地躲开。
「因为我太想知道你到底对我说的话有什麽看法,好的坏的我都可以接受,结果你却直接避开,我才会口不择言地那样说。」刚刚在惹得莫全不开心之後,郝周便迅速反思过了,「我觉得我那样说确实不太好。」
听见郝周提起她刚才的真心话,莫全一顿,但他仍旧垂着眸,淡淡地反问:「会有那个想法很正常,不是吗?」
「是很合理没错,可是那样就好像??」郝周有点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措辞b较好,「擅自把你想像成一个怪物一样。」
莫全一哽,他缓缓抬首,映入眼帘的是郝周满是愧疚的双眼。
「明明你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了,我却只是因为没看过你生气的一面所以就擅自乱猜忌,抱歉。」
郝周说得极其真诚,虽然她先前对於莫全的逃避也有不满,但是一码归一码,她说错话导致他不开心她还是该道歉。
而且仔细想想,莫全已经那麽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毫无破绽了,却还是一直有人只想知道他不好的那一面会长怎样、会不会很恐怖──这种质疑对他来说一定很伤人吧。
郝周有点忐忑地看着莫全,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她的道歉。
几公尺之外的路灯斜照在他们身上,灯光昏h──这一次,莫全眼中闪烁的泪光不再是郝周的幻觉。
「怎、怎麽了?」郝周b之前更加慌张了,她想要帮莫全擦眼泪或是抱抱他,却又觉得有点冒犯,所以她只能举起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全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想说没事,可是看着郝周关心他的样子,他犹豫了。
「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莫全为了掩饰情绪而垂下眼,但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还是泄漏了他的不平静,「其实我刚刚都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
「哪会小题大作,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啊,哪有分什麽合理不合理。」郝周
cha起腰,理直气壮地反驳,「而且你又没怎样,你连骂都没骂我,是我自己心虚。」
「可是??」莫全再次启口,但一想到郝周刚才说的那句怪物,他眼眶里的泪水几乎就要落下,他闭上嘴,深呼x1,很努力才让自己不会掉下泪。
每当有人说他生气起来一定很恐怖、太压抑会不会变成心理变态??他都觉得很挫败,甚至是有种有理说不清的孤独感。
如今细究其背後原因,他才恍然惊觉和郝周说的一模一样──因为在那些人眼中,他彷佛和他们不是同类。
他是一个随时有可能抓狂的怪物。
莫全深呼x1一口气,才勉强把鼻酸的感觉压回去,有办法好好把话说清楚。
「可是??连我都觉得自己是怪物。」
「为什麽?」郝周狐疑地问,而莫全张了张口,数度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