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节
“她为什么这么自信？”
“伊尔特玛拉在卡林珊就没有依靠不死族。
阿贝尔特可能不想输。”
“嗯？”希尔忍不住歪着头问，“可阿曼纳塔信徒根本不敢到卡林港找古夜神殿的麻烦啊！
伊尔特玛拉又不用对付大量的敌人。”
“习惯就好。”莎尔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坏事，对我来说，还挺省心。
毕竟这俩每天都在打对方的小报告。
我只要对照着我自己看到的，就知道她俩又挖了对方什么墙角。”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希尔想想暗夜神殿那比他过去公司还要勾心斗角的风格，倒也还算想得通。
掌管不同分公司，互相看不起，还偏偏属于邻近省份的副总之间，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之中再加两杯二锅头，一点火星就能炸。
黄昏倏然而至，火焰群峰上泛起了点点橙色的光芒。
“乌塔欧……有反应了啊！”兰森德尔探着头说，“他可真有魄力，火焰群峰也敢放这么多神性碎片！”
“没什么好奇怪的。”莎尔突然冷笑了一声，“他是外来的荒神，但却选择了和托瑞尔合作，坑死了那群和他一起袭击托瑞尔的蠢货。”
塞伦涅也不太喜欢乌塔欧。
对双生女神来说，即使乌塔欧算是弃恶从善，但当年都是和她们姐妹打生打死的讨厌鬼……要不是后来她俩自相残杀，哪有这些荒神的事儿。
所以她也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他只有将自己和托瑞尔的大地联系在一起，才能被这个世界承认他也属于托瑞尔了。
对那个家伙来说，就算楚尔特毁了，他必须陷入沉睡甚至濒死都无所谓，他又不会真的彻底死亡。
等到以后醒过来就好，只要托瑞尔还存在，他就是个有根的神明。
对以前没有任何星球可以驻守的荒神来说……他们以前也许有自己的世界，但必然早已摧毁，所以只能在晶壁之间的星界流浪，希望能找到一个新世界。
但他们的天性就是贪婪与掠夺，像乌塔欧这样只想要一个地方可以生存寄托的基本没有。
所以没有世界会让他们进入。
我和莎尔联手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仗，才把这些家伙全都赶走。
啧～”
莎尔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怨毒似乎又开始流动起来了。
胜利之前的姐妹情多么的深，胜利之后塞伦涅的举动就多么伤害她。
希尔有时候甚至都差点能认同莎尔后来那些残酷冷血的行为很正常，幸好他还有理智，明白将愤怒与憎恨发泄到无辜者的身上绝对不正常。
可对莎尔来说，托瑞尔上的所有生命，都证明了所谓的姐妹情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如果不是现在有了威廉让她的感情有了另一处可以寄托的地方，她肯定还是会和塞伦涅不死不休。
喜爱与仇恨，塞伦涅总得承受一样。
“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火焰群峰可以选出一个真正的密斯特拉的？”兰森德尔非常认真地看着巨幕，“曼克斯也到了呢！而且她是自己来的，身边没有那个暗夜信徒，诶？班恩那个手下怎么也没在。”
“班恩不是宣布放弃命运之路了吗？最后这个地方不让自己的手下过来也正常。”希尔也很谨慎的回答着他的话，“不死族好像看到贾森去因布图了，估计班恩让他去联络因布图悬崖下方的地精主神，应该是要两面夹击巨谷那几个魔法塔。”
“对啦，萨扎斯坦到底是以什么理由出征巨谷的？”兰森德尔歪着头，“周围国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显相信了他们不会顺手把自己给打了。
因布图那么笃定很正常，有不死族的基地在……其他的呢？”
希尔语气有点僵硬的说：“和塞尔炼金学派勾结在一起，为托瑞尔的真正敌人格乌什制造杀人工具，拿幼崽与胚胎做灭绝人性的实验，想要彻底灭绝人类与巨龙。”
“啊……这是一个死灵大巫妖说出来的话吗？”兰森德尔感叹道，“怪不得我的信徒没告诉我塞尔喊得口号。
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也的确是班恩欣赏的类型。”
淑妮与海姆
希尔不在意的笑笑：“他不想引起不死族的反感，口号当然要喊得响亮点。
现在这种状况，对他来说也不算差。
虽然压制了塞尔的野心，但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整理内部的斗争。”
总比被塞尔那些因为感觉自己已经举世无敌的死灵法师逼得真的要席卷大半个费伦大陆强。
如果是没有不死族存在的法术瘟疫初期，除了不动魔网就能召唤死灵的他们来说，大部分法师都处于懵逼状态。
再加上班恩给塞尔死灵学派加持的黑暗亡灵天幕，和败退的常年死敌，也怪不得他们会膨胀到那种地步。
结果就是萨扎斯坦坚持不住他的无敌状态了……等到各大法师适应了魔网的那种易燃易爆炸，谁还真的怕一群骨头棒子？
想要不灭国，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要不然萨扎斯坦也不会疯狂到把各大神明的选民都献祭了……受难之神和希瑞克的都勉强可以理解，可他连兰森德尔的选民都给献祭了！
最后落到被托姆直接送去晶壁之墙里赎罪的下场，那简直是天经地义。
虽然因为不死族的出现，萨扎斯坦再也没法带着自己的亡灵大军席卷天下……几十万骨头架子在不死族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的塞尔连对隔壁邻居动手都要犹豫再犹豫……否则的话，欣布哪可能会不在自己国家镇守，以提防常年死敌的突然袭击。
但至少塞尔却还是悬崖峭壁上的天堑之国，而哈鲁阿也不会一跃而成为最强的大法师之国。
如果说论单纯的最高战力，哈鲁阿的确比塞尔强……但他们所处的方位却让他们对费伦大陆的影响比较虚幻。
人人都知道的强国，在某种程度而言，绝对没有第二强却就在身边的那个国家可怕。
哈鲁阿这些大法师之所以将目光转移到楚尔特，其实也和这些有关系……本来他们应该是去帮助那些国家对抗入侵的死灵之国，然后被复活的魔法女神恩赐，死去的进了约瑟园，没死的成为了魔网的锚点。
锚点都是用银火点燃的，所以虽然不像选民那样可以动用魔网的力量，但他们的生命却和魔网绑在了一起……不会再感觉到时间在自己身上的流逝。
可塞尔没有动。
哈鲁阿大法师那被预言搞得热血沸腾的心劲儿自然就看向了艾德娜的命运之路。
希尔也是看到萨扎斯坦的表现以后，才慢慢想明白了这点不同到底来自何方。
然后他这段时间就不再嘀咕哈鲁阿怎么会这么蠢了……他们其实是在按照本来的命运去占便宜，毕竟那是哈鲁阿那么多年观测命运长河的结果。
但希尔这个从其他世界突然崩进来的人，和跟在他身后的不死族，全都是命运之外的存在。
所以哈鲁阿从一开始就都把自己的赌注压在了已经废掉的关键点上。
说来说去又是他。
希尔的确救了不少人，但也没少给人挖坑……不过有威廉作伴，他也没有啥好心虚的，威廉的影响可比他大多了。
反正托瑞尔人也不知道本来的命运是什么……知道的那位，其实从来就没拥有过一场没出意外的命运之路，否则那石板也不会碎了又重组，重组了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