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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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餐酒馆每个星期五都会有一个老板指定的特别加码,有时候是松露薯条吃到饱,有时候是一桌免费请一排shot,有时候是……
「老板特调,按人头算,一人一杯。」
「哇,老板今天心情很好欸。」组长笑,缩回头继续备料去了。
「今天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但到现在都还没下。」许文烊双手一拍,「心情当然好啦。」
也许是成长背景的关系,他一直都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想法简单、x格善良,或许还没到希望自己可以扞卫世界和平那麽伟大,但至少一直都致力於让身边的人过得好、过得快乐。
经营回家餐酒馆六年了,其实是因为他高中毕业後就暂停升学,然後跑来开了这家店。
认为大家下课、下班後说一句「回家」,然後来的是自己的地,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李维涵低头又确认了一遍地址。
陆仰萱传给她的讯息上,也是这个门牌这个号码。
就是这里了。
回家餐酒馆复刻了耘城十几年前的样貌,复古的装潢在街边沿路点亮的路灯下别有一番蓦然回首、那人仍在灯火阑珊处斑驳的浪漫。
「欢迎光临!」
推开门,外场的服务生很敬业的跑上前接待。
李维涵拔掉墨镜。
「陆小姐,两位。」她压低音量,「有一位应该已经进去了。」
「噢,好。」服务生看起来是个大学生,前段时间没断网的话应该都认得她们。
所以他怔愣两秒,才手忙脚乱的帮她带位。
打开包厢的门,陆仰萱探头朝她招了招手。
李维涵笑了下,不打算打扰貌似进行到一半的菜单的介绍,安静入座。
倒是方才还滔滔不绝在介绍菜单的人一见来人就先安静了两秒。
「那大概就是这样,有什麽问题随时都可以按这颗服务铃呼叫我们。」许文烊阖上菜单,将菜单留在桌上。
示意了负责带位的服务生一眼,两个人微微欠身,相继离场。
「什麽情况啊刚刚这是……」
「是不是?我没认错吧?」许文烊频频回头,「刚刚那是陆仰萱和李维涵啊。」
「老板有关注前阵子抄袭争议的新闻吗?」服务生放低音量:「她们两个怎麽反而事发之後更好了啊?」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他今天的动脑作业量了,所以许文烊只能下这个结论:「只能说大明星的思维我们不懂。」顿了下,他又提醒:「但这件事先别外传啊。她们如果不想公开,我们就替人家保密,别招惹来一堆记者,碍事。」
服务生闭了闭眼:「没问题。」
包厢里,寒暄太久不是陆仰萱的个x,索x聊个两句就直接进入正题。
「所以呢?你是怎麽想的?」陆仰萱啜了口酒,「关於出国的事。」
「我先说老戴的立场吧。」李维涵清了清喉咙。
「他的立场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陆仰萱毫不避讳的吐槽。
李维涵扯了扯嘴,「没错,他可支持这件事了。」
老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手下的艺人能攀上陆仰萱这麽大牌的天后,砸金银铜铁他都不会放掉这次机会。
「但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是怎麽想的?」
「我吗?」李维涵沉默了两秒。「能跟学姐出去外面看看当然是好的了。」
但她前两天想明白自己纠结的点在哪了。
「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如果真的去了,到底是因为我真的想去外面看看,还是因为有个机会能跟陆仰萱同框?」李维涵敛下双眸,「我就怕我被老戴影响了。哪怕是被动接受他独裁的决策,我都是和他一起杀si李维涵的共犯。」
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她顶多是对老戴的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对她来说都是工作,初衷是什麽、动机是什麽她并不太在意。
但现在她开始会想,自己做这件事的原因是什麽?
做一件事可以有一百万个原因,但起码要有一个点是回归於自己。
她这几天甚至都想像过如果她拿这件事去问慕远洋,慕远洋会是什麽反应。
他一定会坐在沙发上捧着书先不慌不忙的喝一口水,然後让她也坐下来。
「你先别急。」他说,端茶给她,「喝茶吗?」
那茶还得泡上三到五分钟。
然後才会不疾不徐的跟她说:「想想你在这件事里有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会受外界g扰的那种,是就算今天世界整个大变,你还是能知道自己为什麽在那里。」
她向往他的那种原则,向往他世界一直在变但他永远不变的乾净。
她知道这很难,所以才欣赏他像乱世里依然照开的花。
所以从楼中楼回来之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李维涵了。
「我懂你的意思。」陆仰萱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今天如果没有我,你还有没有想去那里的理由?」
李维涵吞下嘴里的生鱼片。
「有。」她说,眼里有光,「我想让日本的人认识我的歌。」
「打扰了。」
包厢的门被敲了两下,许文烊弯身进来。
「准备为您制作老板特调,请问两位有什麽偏好的调酒口味吗?」
「我偏酸。」陆仰萱抬了抬下巴,「你呢?」
「我偏甜。」
「收到。」许文烊点点头,「那请问两位最近有什麽愿望或者烦恼之类的吗?」他又问,笔记的动作未停:「我好给特调取名字。」
「我们下周六飞日本,在那工作半个月吧。」陆仰萱掀了掀眼皮,「就祝我们顺风顺水吧。」
两个人一起去日本半个月?
许文烊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像被投下八百颗震撼弹。
他怎麽无心cha柳柳成荫,突然间就接收到这麽劲爆的消息了呢?
他也没想知道啊。
「没问题,稍等一下啊。」
弯弯眼,他抱起笔记本钻出包厢。
还是说他其实从小就是个当八卦记者的命?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啦……」
「是我。」
闻声回头,许文烊动作静止了半分钟。
「哥!」
他上前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这段时间上哪去了?都没你的消息。」许文烊念道:「我甚至都想过你下次来见我的时候会给我发喜帖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别开头笑了。
「怎麽样?」许文烊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最近过得好吗?慕远洋。」
「从医院回来以後都还行吧。」慕远洋g唇,「ptsd没怎麽发作了,睡得也挺好。」
可许文烊依然忧容不扫。「上次落水那回,跟ptsd有关系吗?」
「嗯。」慕远洋拍拍他,「不过不用太担心,我以後少往那跑就没事了。」
「你瞅瞅你说的都是什麽话……怎麽可能不担心嘛。」许文烊递了杯水给他,「有什麽事一定要回去找翁医生。」
翁医生是慕远洋的心理医生,慕远洋前前後後也看她十年了,他稍微动动手指翁医生就能知道他问题出在哪里。
「知道了,真没那麽大的事。我最近真挺好的,睡得着,也不觉得冷了。」慕远洋说,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