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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

 

「嗯?」慕远洋那眉头皱得像被谁拧过一把。

「就两个晚上,让我避避风头……」李维涵说,水汪汪的大眼睛眯了两下,「我现在回家,面对的就是一堆饥渴的记者,你看过动物频道吗?就像狼群遇上了小羊,蜂拥而上包围着牠……」

「你都这样随便就跟陌生男人回家的吗?」慕远洋有些无语的觑着她。

「你要知道,你b他们不危险。」李维涵眯了眯眼。

至少见他不会像看到他们一样那麽想si。

慕远洋望了眼那面其实什麽都看不透的帘子。天刚刚亮的清晨,帘子里微微有光。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多危险,只知道现在眼前这个nv人最需要的安全感曾经也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所以他没办法就这样把她丢下。

「东西都在身上了吗?」

他垂首,看着套着一身病服的她。

黑se的长发长长的荡在背後,胭脂未施的脸被早晨稀疏的yan光踏满了光。

李维涵点点头,嘴边的梨窝轻晃了两下。

他本来还想最後一次的问她确定吗,想了想又把口中的话咽下。

她好像也没有不确定的路可以走了。

「走吧。」所以他说。

他们安静的从帘子的另一侧溜出去,在医院尚未点灯的走廊上0黑前行,只靠着偶尔路过窗边,早晨还很琐碎的yan光。

慕远洋住在市区的边缘,一个距离市中心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栋楼中楼,鹅hse的墙壁吊挂着花草藤蔓,面南的窗口望去却又是星辰大海。

耘城一直都是一个靠海的城市,但这是法的撞进他眼底。

「不是你的错。」慕远洋说,「你很辛苦了,活下来,已经很辛苦了。」

他伸手接住她的眼泪,然後把後来掉下来的都轻轻擦掉。

其实对他们谁来说都一样,活下来已经很辛苦了。

往往这个时候,只要和自己说一声,谢谢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陆仰萱摘掉耳板,看着中途离席的记者又回到台下。

「我是坐今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耘城的。」她轻轻的皱了下眉,「因为前段时间就算我人在美国,多少还是都有耳闻过抄袭事件。」

本来只是要去美国给自己放一个长假,谁知道才刚出境没多久国内就闹了个这麽大的事。

「大家还真会写,事情闹得可大了。」陆仰萱扯了下嘴角,「连我公司发的声明都不知道被哪家媒t隐藏掉了。」

她第一时间在国外其实是有发过声明的,但耘城的记者需要话题和热度,y生生的就把这个声明掩盖掉了。

「我和李维涵歌手素昧平生,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我平时更不是一个喜欢帮人说话的x格。」陆仰萱说,「但今天在这里,我想郑重的跟各位厘清一件事。」

她扫过台下每一个记者的眼睛。

「〈伪装ren类的天使〉和〈你的每一个祈祷〉绝对没有抄袭一说。」

陆仰萱b李维涵出道得再早一点点,算是李维涵在歌坛的学姐。虽然表面上她说这次声明没有打算保护任何人,但李维涵是她很欣赏的後辈,她不希望看见一个好歌手就这样枯萎在记者的笔下。

就连花在最好的年华,都需要那麽几次识相的灌溉。

「你们这是在抹杀我你们知道吗?」陆仰萱从来都是一个说话直接的人,她能在演艺圈活这麽久,全凭她的一身实力,人脉什麽的她是要什麽缺什麽。「〈你的每一个祈祷〉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写的,写的是我两个朋友的故事。李维涵歌手没有经历过那些故事,怎麽可能写得出来这首歌?」

写〈你的每一个祈祷〉,本来就是要纪念她的两个朋友,锺培元和许满月的。一个去年走了,一个被遗留在这个世界上,正在努力的活下去。

「这个世界上什麽歌都可以相似,就是〈你的每一个祈祷〉不可能被任何人抄袭。」

陆仰萱说完想说的话,留下空荡荡的舞台走了。

是时候去看看锺培元了,她想。

李维涵收起手机。

大概一个小时前,网上的舆论开始改道了,大抵是控诉记者隐瞒声明的无良,和替〈伪装ren类的天使〉做的应援。

沉冤得雪的这天,或许是累了吧,李维涵的心情很平静,像她只是看了一部很长很长的电影,而电影只是刚好刚播完了大结局。

慢慢的踱回房门前,她伸手正要松开紮好的头发。

「那个……」慕远洋站在楼梯上,踟蹰半晌後叫住了她。「要不要上来?」

「嗯?」她眯眼望上去。那是她说过想上去看星星的地方。

「你的表演还没开始呢。」慕远洋说,「给你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舞台。」

没有麦架、乾冰和镁光灯,只有他曾经说过的买来唱居家ktv的玩具麦克风,背後是偷偷从云层里跑出来、还没睡去的星星。

「明明刚下过雨,但今天的星星很多。」

李维涵眨眨眼,星星彷佛就全落进她眼睛。

「上来看吗?」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她,虽然还是用了一个很烂很烂的理由。

「你等我一下。」李维涵钻回房间,几分钟後,拿了一束萤光bang回来。

她爬上楼梯,抵达他等待着的沙发前。

「今天这些都是你的。」她将萤光bang一根一根塞到他手里。「拿好了啊。」

以前她总觉得,演唱会台下来了越多人,代表她被越多人ai着。

但今天她才明白,如果台下只来了一个人,那她一定正在被一个人宠着。

「你好呀,等待着这首歌的人。」李维涵说,和慕远洋交换了眼神,「谢谢你特别前来,和我一起见证这首歌的重生。」

她笑了。

「接下来要演唱的这首歌,是我九月初刚发的新作品,〈伪装ren类的天使〉。」

慕远洋挥了挥萤光bang。

「舞台上,你尽情的远洋,我的风,在你身後辉煌。」李维涵望向慕远洋,或者是慕远洋身後,更远更远的地方,「你是夜的童话梦的翅膀,累的时候亲吻你的光。」

李维涵一直相信,每首歌都有能量。

他们总是能或多或少的反映出她最近的心情,好事坏事,都能抵达。

「生命中,有多少个预设立场,才让你,走得那麽远啊。我知道没有复刻时间的魔法,才让你,转身忘了我吧。」

但她也相信,每首歌都有魔法。

把她想说的话,都悄悄的说给那个人听。

「在你离开的地方,我会想,你多麽傻。」她轻声唱,「在你离开的地方,我会想你,多麽傻。」

那天晚上,星星很用力的发着光却没有说话,像想把所有的留白都留给告别前的无限遐想。

李维涵知道,自己终将是要走了。

抄袭事件也落幕了,一切都会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

住在这里的将近三个礼拜,他们一起看过秋天的第一场雨,也等来枫红的第一片落叶。

现在慕远洋家门前的那棵树上已经开满了花。

十月,台湾栾树的小h花开了满枝满芽。当风吹起,h金雨就翩然而至的下在路边。

还有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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