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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1

 

「你真的是用哈密瓜冰淇淋把他骗出门的?」陆仰萱不敢相信。

「哥那我觉得我这个程度b你好多了。」许文烊突然觉得被安慰到了。

慕远洋瘪瘪嘴。

好啊,现在都在骂他笨是吧?

他们在太yan下山前抵达了营地。

那是一片偶尔才有风经过的大草地,芒草开在微斜的上坡,明明不是芒草的季节,他们却明目张胆开得盛大。天边夕yan倒数着掉下去的时间,余晖是对这个世界行的注目礼。

大夥就是在暮se之间把帐篷和烤r0u架搭起来的。

然後他们在开放式的帐篷底下用起了今天的晚餐。

「真心话大冒险来两局?」许文烊提议。

「行啊。」陆仰萱看热闹不怕事大,第一个附和。

「第一个人由寿星指定呗。」苏裔撞了撞许文烊,「选谁?」

许文烊偏了偏头,「我选啊?那肯定选你啊。」

「欸这样偷偷给自己找福利真的不行。」李维涵一眼就看破他,啧啧两声。「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苏裔说。她和许文烊都摊牌这麽久了,选真心话实在没什麽意义。

「这样吧。」陆仰萱咬了口手中的羊r0u串,「用你的方式祝许文烊一声生日快乐。」

场边响起大夥起哄的声音。

一边替烤盘上的五花r0u刷酱,慕远洋一边抬眼:「烊烊怎麽把眼睛闭起来了?」他调侃他。

後者坐在位子上,眼睛闭成两弯下弦月,动也不敢动一下。

苏裔笑了,知道他在想什麽,偏不顺他意。她起身绕到他身後,偏头凑到他耳边。

「生日快乐。」

她说,声音软软甜甜的窜进他耳里。

许文烊从来没有认真的念过什麽书,但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那首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然後他张开眼睛,扭头轻吻她的嘴唇。

「下一局、下一局。」

不知道玩到哪一局,轮到慕远洋接受挑战。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李维涵眯起眼睛。

「大冒险。」明明是要做任务的人,慕远洋还慢悠悠的在撸串。

「给他上点难度。」许文烊看向全场最多奇怪点子的苏裔。

苏裔b了个「收到」的手势,想了两秒:「给喜欢的nv孩做十个伏地挺身。」

「十个?」没想到慕远洋潇洒的放下手中的竹签,二话不说就在草地中央趴下。

「对,十个。」他们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二……

「三、四、五……」李维涵忍不住开口跟着大家一起数。

他是真的做得很用力,好像做得越好这份喜欢就能得到世界越大的宽容。

「八、九、十!」

「想告白的话,再做十个!」

趁慕远洋还没起来,陆仰萱接着加码。

慕远洋停了半秒,又下去了。

李维涵忽然间红了眼。

那个晚上,他就这样在地上做了二十个伏地挺身才起来。

「给。」李维涵将矿泉水塞过去,「喝水。」

慕远洋还再喘。

「谢谢。」

李维涵瞥了眼他,还是心疼。

所以她ch0u了几张卫生纸,抬手替他把汗水都擦乾。

「我是认真的。」他突然说。

他刚刚说想告白是认真的。

许文烊和苏裔的帐篷十点就熄灯了,说是要早起看日出,现在需要屯点睡眠。

另一顶帐篷,李维涵和陆仰萱还在聊天。

「我是真看不懂你们了。」陆仰萱拄着下巴,往嘴里丢了几片薯片,「你和慕远洋现在到底还缺什麽啊?」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和过去好好的告别吧。」李维涵歪了歪头,「或许当他的世界少了那些不必要的重量,我才有走进去的空间吧。」

可陆仰萱只是低头看着薯片的包装袋,小声感慨:「其实人们都在说,我们要等我们变得很好,好到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好到可以去被一个人喜欢,这个时候,我们才能谈恋ai。但我一直都觉得这个观念很奇怪。」她抬头,「可我们不应该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才更需要ai吗?才更需要另一个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能量和勇敢。」

或许在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ai都曾经驻足过,只是我们以为长大很快、以为ai很恒长,所以总在不知不觉中路过了它。

而我们都忽略的是,那些现在经过你的人,以後不一定回来。

「十二点了。」李维涵瞥了瞥时间,「我吃碗泡面就睡,一起吗?」

「好啊。」陆仰萱说,朝着露营车的方向抬抬下巴,「顺便问一下慕远洋吧。」

「行,我去喊他过来。」李维涵钻出帐篷。

入夜的营地很安静,有种草木重生的气息。

她轻轻拉开露营车的门。慕远洋今晚睡这里。

「慕……」她原本要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他似乎已经就寝了。

撇见地上掉落的毯子,李维涵浅浅的g起嘴巴,正要上前替他盖上。

却在凑过去的时候发现,明明是夏天的季节,但慕远洋竟然在喊冷。

他在八月的天裹着冬天的棉被,人是入睡的,嘴上却喊冷。

「好冷……放我出去……好冷……」

慕远洋抱着自己,连续五分钟一遍又一遍反覆的念着。李维涵听得揪心,眼泪啪啦啪啦掉了下来。

「慕远洋……」跪到床边,她伸手圈住他,想把三十七度的温暖都给他。

如果她的推理没有错,慕远洋今晚的状态很有可能就是ptsd复发的表徵。

因为她记得他说过,小的时候曾经被陈名佐反锁在冷冻柜里。

看着他稍微平静下来的侧颜,李维涵想好了。

明天从这里回去,她就要带他去找翁医生。

不会再让他冒险了。

过去这几年,慕远洋从来没有在同一年里找过她第二次,所以看到慕远洋和李维涵一起走进诊间的时候,翁医生不敢置信的把眼镜往下拉了拉。

「是出了多大的事你一年内能来找我两次?」

相觑一眼,李维涵和慕远洋把这段时间出现过的大大小小的症状都报上了,包含医务室那次和露营车这次相对严重的两件事情。

听完事情始末,翁医生扶了扶眼镜。

「我可以单独和慕远洋聊聊吗?」

李维涵不知道是在多严重的情况下翁医生才会提出要和慕远洋单独聊聊的申请,但此刻她只想相信翁医生做的每一个判断。

所以李维涵暂时的离开了,诊间里一瞬间只剩下翁医生和慕远洋。

「所以你想说什麽?」翁医生问慕远洋。

原来不是翁医生有话想说,有话想说的是慕远洋。

只是翁医生刚刚看出来了。

「翁医生。」慕远洋说,眼神虔诚得很认真,「我想要积极治疗了。」

帮他看ptsd看了十年,这是翁医生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积极治疗」这四个字。

「我以前总想,消极治疗就好了,让我过得下去就好了,好像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只要这个ptsd还在,我就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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