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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特别算过的吧?」
听出她在损他,慕远洋00鼻子:「患者和医生的这种关系,不都是见得越少越好吗?」
闻言,翁医生笑:「可是这样长时间没见後突然回来,八成大概都是出事了。」这种反而才是医生最不乐见的情况。「说吧,怎麽了?」
慕远洋t1ant1an嘴巴,把这两年的情况都交代一遍,包含那场发生在九月的车祸。
「所以是失眠、惶恐,还有出现幻觉?」翁医生和他确认。
「对。」慕远洋没有反驳。
「你说你ptsd发作,刚醒过来就在路上了?」翁医生小心翼翼的重复,「然後车子煞车不及撞上了你,导致你落水?」
慕远洋顿了两秒,「嗯,可以这麽说。」
虽然这是第二次听他描述当天的场景了,但第一次他们素昧平生,她还没有那麽大的感觉。如今第二次听,李维涵依然觉得震撼,甚至心疼得泛泪了。
「那场车祸是你ptsd发作最严重的一次吗?」翁医生面se凝重。
慕远洋说是。
「那要小心以後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翁医生提醒,「你要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翁医生其实一直都没0清楚他的想法。慕远洋就是那种典型的出事了才会来报到的病人,听她说两句後,情绪起伏不大的又走了,好像生病的另有其人,他只是个替身。
可ptsd这种病,就是谁越想好起来,谁越有机会被治好。
回程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车子经过夕yan桥,日落在天空那头静静的展演。
李维涵说想看一眼,慕远洋就把车子停到一边,和她下车趴在桥上。
「你害怕吗?」
「害怕什麽?」
「如果翁医生刚刚说的话真的成真。」
李维涵转头看向他。
慕远洋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她。
「但我害怕。」她说。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故作坚强,直到刚刚真的见到翁医生,那一秒,再也坚强不了一点了。
「你是没有名字的海浪,某一天,搁浅在我赤诚的荒岛。」她眼眶含泪,「我是真的很难过,因为不知道很多事情,所以好像什麽也帮不上你。」
李维涵眨两下眼,眼泪就一滴一滴往下掉。慕远洋伸出大拇指,一个一个的都接住了他们。
「如果你还愿意。」慕远烊温柔的平视她的眼睛,「我现在都和你说。」
他在昨日育幼院的故事要追溯回十四年前。
那天他一如既往的坐着放学的校车回去,校车在育幼院的门口把他和许文烊卸了下来。
他们嘻笑打闹着准备前往食堂吃晚餐,路过中间的大草地时,一个年纪明显小他们一些的弟弟追着他的气球哭了。
慕远洋见状,助跑了一下就去救那颗气球。
最後,气球是救到了,但他的小腿也落下了一片面积不小的擦伤。
许文烊扶着他一拐一拐的赶到医务室,原本要陪他进去的,但碍於开饭的钟刚好响起,只好放他一个人进去,因为他们有个规定,用餐时间会点名,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无故缺席。
慕远洋表示自己可以,挥挥手让许文烊先过去。然後他才回身转了转门把,门把有些松动,印象中前阵子好像有听rebea说过,医务室的门锁坏掉了。
所以慕远洋特别抬头确认过门牌。
脚上的伤後知後觉的痛了起来。他没想那麽多,推门进去。
那时候正值二月,冬天好像快走又没有走的季节。窗户没关,入夜的冷风就这样灌了进来。
医务室最角落的床位上,门帘被风偷偷的吹开。
慕远洋r0ur0u眼睛。
他以为第一次是他的幻觉,但看了两遍还是一样。
陈名佐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和一个nv人旁若无人的拥吻着,是rebea。
那时候他也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偷情」这两个字在他的脑袋里根本没有概念。
慕远洋只知道那天,和陈名佐待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应该要是温柔。
所以对於这个陌生的情况,他当下除了跑掉,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陈名佐早就注意到他了。
他夺门而出的时候,陈名佐已经重新穿好k子追了上来。
他一直让他停下来,但慕远洋不敢。
虽然说陈名佐平时也不是那种对大家特别好的人设,但至少还是一个供大家吃穿用住绝对完整的形象。
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变成另一个慕远洋不认识的样子了。
後来他才知道,这其实才是他的本x。
所以他不敢停下的跑。
就算小腿的伤被他严重拉扯着,好几次痛得叫他腿软。
陈名佐眼看他就要跑下楼,ch0u出腰上的皮带奋力往前一掷。
一条长达七公分的撕裂伤从此烙印在他的大腿上,是他鞭打过他的痕迹。
这也是为什麽李维涵从来没有在慕远洋的衣柜里看过皮带。
晚上六点钟,大家都在食堂吃饭,走廊上除了他们,没有任何的人。
第一时间,慕远洋并没有哭。
他好像错愕到哭不出来。
眼看他痛得跑不动了,陈名佐收起皮带,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说,你不会说、你没看见。」他要求。
可慕远洋还没缓过来。
「si孩子,我让你说!」
慕远洋愣愣抬头,眼泪终於坠落。
「我不会说……我没看见……」
陈名佐离开以後,rebea从医务室跑了出来。
那时候的她还很有力气,一把把慕远洋扛回医务室。
「别动,我看看。」rebea把他架shang。
可当时的慕远洋貌似被恐惧b疯了,旁徨得只能挣扎:「走开!不要过来了……」他啜泣着:「我不会说……我没看见……不要过来了……」
「远洋!」rebea用力的抱住他。
她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哭得很心碎。
下雨了。
雨水肆意的喷进房间,溅sh了刚刚不小心掀起的那张门帘。
或许身为终究是很渺小的人类,他们都不会知道,那只巴西的蝴蝶,在那一天已经启动了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
rebea也是後来才发现,当天医务室门上的牌子不小心被风吹翻了,原本的「有事勿扰」那面翻了个面,变成误导慕远洋进入的「开放就诊」。
但事情已经发生,悲剧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慕远洋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被陈名佐拿皮带ch0u、用j蛋砸,甚至是被锁在冷冻车上一整晚。
他只是开始习惯穿长袖长k,一是遮掉伤口,二是他会怕冷。
和他走得最近的许文烊也不是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他也问过他,但慕远洋知道,学校和育幼院里都有认识他们的孩子,谁都可能是那个跑去跟陈名佐通风报信的眼线,所以他连最信任的许文烊都没有说。
而rebea每天在做的事,就是把被陈名佐nve待受伤的慕远洋偷偷的捡回医务室,憋着眼泪替他擦药和换药。
她在ai上陈名佐的那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