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律师名片
因为陪着姨夫喝了酒,在研磨开车回租房的路上,艾洛很快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如今的气温,已然有几分初冬的意思,一到了晚上,凉意更加浓了。
在途径的路上,研磨注意到,有两个路灯似乎是坏掉了,一晃一晃的闪着光。
整条路的氛围,都因为这个闪烁的h光,让人觉得有些恍惚不安。
研磨把车停都路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艾洛身上时,看她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眉头紧缩着,久久都没有舒展。
所以再次发动车子时,研磨的速度很慢。几乎是在用交规允许的,最慢时速在开车。
以至于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
正如研磨所猜的那般,艾洛又一次梦见了自己的爷爷。
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艾洛初见爷爷的时候,就觉得他b电视里那些狰狞的杀人鬼,还有恐怖的多的多。
过往听过的恐怖故事,那些鬼怪的恐怖之感,如今都具象化的出现在这位祖父身上。
那如刀刻般的每一条皱纹,就像刀疤一样透露着他的凶恶。
配上他冰冷到满是蔑视的眼神,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灭杀的蝼蚁。
从第一次见面起,爷爷就不再允许她说日语。
只要她说一次,旁边的nv仆就会用金属的尺子,击打她的掌心。
所以在双手肿到手指都无法弯曲后,艾洛终于学会了德语的日常对话。
而这中间,竟然只花费了一周时间。
梦是混杂着真实记忆和一些自己希望的想象的。
现在艾洛梦到的,是六岁时,第一次进入德国那个家的场景。
那雕刻了jg致把手的尺子,似乎就是用来责罚艾洛的。
被它击打下的掌心,先是发凉,而后就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血红。
她好像无止境的在受责罚,可又不能掉泪。
因为艾洛知道,爷爷是不允许舒尔茨血脉的人落泪。
并且随着戒尺的敲打,周围的环境,也从哪富丽堂皇的客厅,变成了她日常练琴的屋子,而后又突然变成了,她最害怕的禁闭室。
艾洛很想呼喊,但又不知道该向谁求救,甚至都不知道,该叫出谁的名字。
随着那无穷无尽的责罚落下,艾洛眼看自己的双手血r0u模糊,而那戒尺还在不知疲倦的敲打着她的烂r0u。
她不觉得疼痛,因为内心空白的虚无。让她更感绝望。
好像时间马上就进入永恒,自己马上就要跌入无穷尽的深渊时,她终于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猛然睁开眼的时候,艾洛第一眼看到的,是装修简陋的车库墙壁。
车库内的灯光是暗hh的,在暖se的包裹下,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艾洛看向身边已经把车停好的研磨,想向他确认,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但又睡意朦胧的,不知如何开口。
“正好你醒了,帮我锁一下车库门。”
研磨照理是推开车门就走,把懒得做的小活丢给艾洛。
不过这也让艾洛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没有说梦话的。
毕竟自己的母亲在研磨这里,已经算是个会点燃火药的危险词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没怎么见过自己母亲的,艾洛又不好直接问,你到底因为什么讨厌我母亲。
不难理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抛弃,或者是给她的母亲,也就是研磨的母亲曾经造成过麻烦。
艾洛打了个哈欠,r0u着眼睛走下车时,还不小心弄掉了研磨的外套。
可就在艾洛捡起外套的时候,一张名片的掉落,让她突然如触电一般愣在原地。
因为那张黑金se的名片上,赫然写着【柳下贤人】四个字。
在看到这个名字后,艾洛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后也迅速的回忆起,在她到达日本的第一天,研磨匆忙关闭自己笔记本电脑的样子。
艾洛连捡起名片都需要鼓起勇气,她指尖有些抖,从地上拿起纸片时,是用了指甲扣起来的。
车库昏h的灯光,还是让艾洛看清了名片上的一切。
果然在那个名字的上方,还柳下国际事务所的字样。
从高中时被叔父强行接走的时候,艾洛就知道,这个名叫柳下的人,就是叔父专门雇佣来,专门处理日本国的相关业务。
这张名片出现在研磨的口袋里,艾洛几乎已经猜到缘由了。
还以为他会漠视自己逃走的事情,原来早在自己来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把手伸了过来啊!
他想要g什么?想要研磨监视自己,还是想要摧毁自己最后一片净土!
艾洛甚至想要直接冲到egon面前,质问清楚一切。
甚至还想去拎起研磨的衣领,b问出他们交流的目的。
看着那张名片,艾洛发了很久的呆。
久到研磨都要去车库查看一下,为什么艾洛还没进屋。刚要走到门口,就看到艾洛这次进来。
还没等研磨询问,她先开了口:“我想回g0ng城老家那里。”
“去那里做什么?那个房子不是都要卖掉了。”研磨说到一半的时候,声音开始变小了。
只是想回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还需要什么确切的理由呢。
可研磨却能隐约觉察到,艾洛一定是因为她的母亲,才提出想要回去看看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想去打听一下母亲的些许消息。还是抱着对自己母亲的怀念,再去看一眼老房子。
可无论哪一种,研磨都不希望,艾洛还对她那母亲抱有幻想。
所以他冷冷的说:“没什么可看的,里面应该都脏脏旧旧的。而且又距离这么远,我是不会送你过去的。”
“那我也可以自己去,又不是不会坐电车。”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啊!那座房子跟你没有关系,房产证写的也不是你的名字。如果你有这种闲工夫,为什么不能自己去跑一跑留学的事情啊!”
研磨是一个非常节能的人,绝不多耗费自己的t力和情绪,可今天因为艾洛母亲的事情,他居然连续发火两次。
艾洛没有搭腔,只是沉默的走回房间。
在进房间之前,她回望着楼下客厅的研磨,低声问了一句。
“我只是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所以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那个房子被卖掉后,连证明我自己存在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且我就再没有可能见到她了。”
“什么?”研磨听见了艾洛的声音,但没有听清具t的内容。
抬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极其冰冷的表情。
那仿佛是要视世间的一切,都为虚无的眼神,让研磨无由来的感到一阵恶寒。
好像艾洛会因为憎恶人间,而从此消失。
“你那是什么表情?”研磨直截了当的询问,他不觉得艾洛会有秘密瞒着自己。
“没什么。”
研磨又问:“那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你事事替我c心,还真是辛苦了。”艾洛说完这句话,就钻进自己屋子,并关上了房门。
研磨总觉得艾洛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
他正打算也回屋睡觉时,无意间瞥见自己那件外套。
猛然想起来的是,不久前自己把柳下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