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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

 

待袁桓走了,正堂里乱作一团,平日里持重的族老们宛若市井之徒,争执不休。

崔氏一族一向拥护太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崔皇后所出,更是因为他德行兼备,乃社稷之大才。

如今太子被废,圈禁在府中,留有x命已是幸事,不敢奢望其他。

袁桓的叔父是当朝太尉,执掌天下军政要务,权势滔天,袁氏素日里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如今尤甚,皇室也奈何不了他们,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纵使王朝兴衰更迭,各大世家依旧屹立不倒。

独木难支,为今之计应是寻求其他望族的襄助。

“哼,我早便让三郎娶个门当户对的nv郎,好过现在被打压,偏要一意孤行找那等小门小户的。”

一直沉默的崔夫人皱眉:“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处,这分明是他们做好的局。”

崔夫人虽然并不十分满意虞灵枝,可她既是儿子真心求娶的nv郎,自然不会当众落她的脸面。

他们说这些全然不顾及虞灵枝还在一旁,即便是早料到了高嫁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她仍是感觉到一丝难堪。

素日里她看着柔弱温婉,实际内里最为掐尖要强,最恨旁人轻贱她。

她可以不在意旁人作何想法,但是崔珩不一样,哪怕是他心中生出一丁点犹豫也不行,她为了站到他身边,做了这么多努力,崔珩绝不可以退却。

她要的是被坚定地选择,而不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权当她是自私自利罢,若她付出三分,必要收到十分的回报才肯罢休。

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崔珩,不肯错过他一丝表情,若他真的为娶她这么一个于家族毫无助益的nv子失悔,那她必不会纠缠,权当自己看错了人。

好在崔珩半分迟疑也无,出言制止:“叔父,慎言!”

“如今崔氏正处在风口浪尖,卸下尚书台的职务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何况我坚信自己早晚能回到尚书台,无需依靠姻亲襄助。”

“……”

到底大礼未成,换上常服,崔珩将虞灵枝送回了虞府。

分别时,她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道:“表哥,真的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崔珩有些犹豫:“边城苦寒,你身子娇弱,恐怕受不住……”

虞灵枝回来的路上便想过了,崔氏这样久盛不衰的大族,即便是一时的失势,也撼动不了它的地位,反倒是她,若是没了庇护,要如何应对袁桓的报复,虞氏只是末流世家,何况她了解父亲,必不会为了她开罪袁氏,他们父nv俩骨子里是一样的凉薄。

娇柔的嗓音里掺了几分凄楚:“我受得住,我只想和表哥长久厮守在一处,若你留我在上京,还不知要被如何磋磨……”

崔珩心底一软,思及袁桓睚眦必报的x子又是一阵头疼,终是点了头。

“阿枝,委屈你了,待我重回上京,必定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嗯,我信你。”

——

果然如虞灵枝想的那般,他们并未过多挽留她,甚至还“传授”了些经验之谈,如此这般与崔三郎共患难,定能教他日后si心塌地云云。

她对自己的父母从不抱什么希望,甚至觉得如他们这般心x开阔也好,省得忧心她,她也少了些牵挂。

唯一表现出不舍的反而是虞灵珊,小娘子绞了帕子,眼圈泛红,嘴上却不饶人:“早知有今日,就不帮你了。”

虞灵枝听懂了她的未竟之语,不免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

虞灵珊听完气得跺了跺脚,都要分别了,还听不到一句软和话。

“你真讨厌,早点滚罢,省得碍我的眼。”

虞灵枝却是一把拉过她,用力地抱了下,轻声:“保重。”

虞灵珊回抱回去,没再说赌气的话,神se认真:“外头不太平,不若我让阿时跟着你,他本领高着呢。”

她依言望过去,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作侍卫打扮,面具遮着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倒是十分眼熟。

婉拒:“不必了,还是让他跟着你罢。”

“那你多加小心。”

——

饯别这日,烈日高悬,天朗气清。

因着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虞灵枝躲在马车上并未下去,只等外头的人交谈结束启程。

“护得这样严实,看一眼也不行?”

崔珩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戏谑,正se道:“当初也只是个误会,你又何必纠缠至今。”

袁桓冷笑:“正好,她惯会装模作样,你又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表哥表妹,般配得很。”

即便是这样的话也并未令崔珩动怒,看着对方些微扭曲的面容叹了口气:“当初你我同在太学进学,我还记得你那时的豪言壮语,你说待你入仕定要肃清官场,为百姓谋福祉,如今却……”

袁桓神se恍惚了一瞬,很快清醒过来,讥嘲道:“不过是年少无稽之谈,人有三六九等,我生来就是名门望族,又为何要为那些贱民着想,就说你崔三郎,你身上所有的赞誉,哪一样不是家族供养出来的?维护世家利益才是是angrydo

虞灵枝快要被他吓疯了,她眼睛还蒙着,看不清荆复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想到有多骇人。

易地而处,若她是荆复,被人这样几次三番欺骗玩弄,还险些丢了x命,只怕是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生撕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留在上京再艰难也好过丢了x命。

早在方才荆复暴起将人抵在墙上时,阿晋就识趣地退了出去顺带合上门。

昏暗的室内只点着几盏烛火,两人纠缠的身影张牙舞爪地映在墙壁上,影子拉得长长的,密不可分。

荆复听她ch0u噎着用尽一切办法辩驳,心中恨极,那双g人心弦的被遮盖的桃花眼里一定盛满了虚情假意。

可笑的是,他甚至不敢摘下布条去看一眼她的眼睛,偏偏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几个月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连梦里都是她的嬉笑怒骂,像是被人用毒药侵蚀了心智,无法抑制地想念她温热的唇舌,柔软的身t,甚至是她那些心口不一的情话。

虞灵枝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他的沉沦,像傻子一样为她倾倒,她从不曾付出半点真心,她心里一定得意极了,一场大火也没能令他醒悟,gg手指他就又臣服在她的脚下,直到又一次x命垂危。

x口的箭伤已经愈合,心里的破洞却越来越大,灌了风似的肆nve过四肢百骸。伤口不断结痂,又被自nve似的撕扯,溃烂,痒意从骨子里滋生,在y冷严寒的天气里愈演愈烈。

“呜呜……荆郎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后悔了,如果早知会与你分离,我si也要和你在一块……”

而她依旧本x难改,还想故技重施,听着她磕磕绊绊的情话,他几yu作呕。

许下的承诺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不能只ai他,既然做不到,那就去si!

他会把她的骨灰带在身上,她曾说过自己最喜ai梅花,那就等到他si以后,一起埋在庭院里那颗梅树下,这样她就没有违背誓言,也算做到了生si相依。

大掌又覆上她脆弱的颈项,双目布满血丝:“好啊,那你就真的去si罢……”

虞灵枝惊恐地想要逃开,背后是冷y的墙壁,退无可退。

“不、不要……”

“让我留在你身边,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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