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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6月17号

我感觉我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幸运儿,无论是登船前过於耀眼的yan光,还是顺利登上船这件事,都预示着这是一场再顺利不过的航行,不是吗?原本我是想带上一些花走的,但想到无论如何也无法靠海水养活它们,只好把种子放进行李箱。若是新家前仍然有着来自家乡的花,好像远行也并不是那麽令人恐惧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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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是我妈妈生下来的,这句话连同房门一起,由我妈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故意惹她生气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实在无法踏上一条方方正正的道路,也无法用花园剪将自己修整成最方方正正的那批人之一。

我企图用每个人连长相都不一样,怎麽会都走上同一条路来劝说她。但未曾想到李媛nv士,也就是我妈,突然发难:“你是多长了只眼睛还是少长了张嘴?我看你到是能说得很!"接着毫不客气把我的错一条条吼叫出来,只是她好像忘了她周围的邻居都听不懂中文这件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在高中最关键的时候常常逃课这件事。在她的描述里,补习班老师彷佛是她翻过十座高山才请来的诸葛,当然重点绝不是在诸葛这个形容词上。但,不得不说老师真的是个极其负责的人,也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教学声誉,总之我确定不是那些对少一个竞争对手求之不得的补习班同学告的状,让我妈妈知道了我并没有去补习这件事。而我的逃离是对他辛苦的背叛,是我行差踏错的第一步,是我人生毁灭的开始。我是想狡辩一二,b如我逃的不过是补习班,加入的舞社训练时间和补习班冲突等等,但那样似乎就默认了我确实走上一条错得不能再错的岔路。

其次就是好不容易藉着她的血脉才混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居然仍对学习没有任何敬畏心,而是跑去ga0甚麽跳舞兼职,没一点身为学生的自觉x。好想告诉,在你眼里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虽然你对申妍ai并不了解,但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也有他一份功劳。

我在社团招新那天,远远碰见了瞪大双眼呆愣原地盯着我的钱补习班同学,我一甩长发背过身去就果断走进了舞社招新处,真希望在他眼里我长发飘扬的弧度一如我嘲讽的力度一样。才在队伍末尾停下脚步,就听见前面陌生的同学问我:“你觉得从这里到食堂有多久?"实在是过於奇怪的开场白,我不得不思索她是甚麽意思,停顿一会儿才犹豫开口道:不好意思同学,我是新生没有算过这个。"她居然以讶异的表情转向我,同样飘逸的长发遮住了她耳朵的背影。我直gg盯着她一只耳朵上的耳机,直到她笑出声才把视线挪到一旁地上的垃圾桶,彷佛上面有什麽值得研究的特殊之处。

总之我和申妍ai的相遇是由她的主动开始,分配小队训练时也是她主动拉上我,谢天谢地,多亏了这些主动,不然我还停留在无人交际的困境中。

大学中舞社的排练b高中更加繁重,校庆左右则是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原因就如同申妍ai所说:ai豆伴舞从出演学校的舞社挑选的话,我一定会b谁都努力的。"

“别人要的是工资,而你要的是ai豆的联系方式,好像还是後者昂贵一些呢。”我坐在她床侧杵着下巴刷手机。

她躺在床上朝我的背踹了一脚:“说什麽呢,签名的话,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叹息之後她没等到我的回答,自顾自坐起身来:“如果能拿钱,又能拿签名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雨霁呀,你想不想去做兼职?”

“雨霁,雨霁?雨霁呐,不要假装听不见我在说什麽,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学校仅此而已,绝对没别的意思,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学校会好无聊的。”

看我还不说话她乾脆又踹了我一脚:“雨霁,欧尼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我转过去瞪她一眼:“陪你兼职的话,每天都要请我吃炒年糕。”

“成交!这是欧尼的责任嘛。”她笑嘻嘻地扑到我背上,丝毫不顾我的肚子被手机硌得有多疼,也不在乎我呲牙咧嘴背过手去想要推她离开。

最後一件,准确点说至今为止最後一件事,是我瞒着妈妈成为了职业舞者。李媛nv士例行来到我所居住的出租屋探访我是否还活着那天,我完全没有准备。李媛nv士也不会给我任何准备的机会,不然她不会任x地想哪天出现就出现。我特地选择她说想去光州的日子,去了日本集训。而现在的我站在门外,仍不知道是什麽阻碍了她去旅行的脚步。

第一天她打电话问我这麽晚怎麽不在家时,我就清楚事情有些不妙了。我脑子里筛了一遍,找出公司团建这个藉口。到第三天,她口气隐含不耐烦,问我,就你们那个小公司怎麽团建那麽久。我在手机这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温柔地请求她,妈妈,家里积灰我自己回来打扫就好了,不然你累坏了怎麽办,不如你回家附近和爸爸一起去做个按摩休息一下。谁能料到这也没能把她劝走,她逮住了来我家帮忙照看荷兰猪的朋友,质问着她知不知道自己的nv儿去了哪里。朋友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一个陌生的紧着脸的暴怒nv人,不能对长辈撒谎又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慌不择路下只能拨通我的电话说阿姨你问她吧。而我在不假思索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透露了我的真实情况。因为我的过错朋友才不得已将我的信息托盘而出跪下抬手贡献给了我妈,只求能逃离这场家庭风暴。我不怪我的朋友,或者说前朋友,只是连求她饶恕的话也说不出,好像那是我最後一层遮羞布。

我紧赶慢赶,和朴老师请假与大师课就此挥别回到国内,在充斥回音的楼道里,还未开口就先受了一巴掌。不是来自摔门的气流,而是我过於熟悉的手部。等妈妈回到房门内拒绝与我再多说一句时,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他说他最近挺好的,吃得好睡得也好。我问妈妈最近做了什麽菜,他才透露到妈妈最近出门旅游了,自己新学了几个菜做着吃。我叹了口气直接挂断电话,走到冰箱前取出冰块,一边敷着脸一边煮j蛋。荷兰猪在笼子里从齿间挤出尖叫,水滚得越开他叫得越凶。

“抱歉,我回来得太急忘记买蔬菜了,吃点粮食好吗?”我隔着笼子摩娑他的脸,“妈妈……嗯,妈妈以後还得找个能来看你的阿姨才行。”

说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脑海中略过很多画面。我和申妍ai被工作室拒绝的时候、我们一边上舞蹈课一边用其他兼职填补上课费用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从第一次b赛中过海选的时候……妈妈,如果连我的职业都接受不了的话,那我至今为止不敢对所有人透露半点的那件事,是否已经不再算我人生的歧路,而是你人生的w点了呢。

即使前一天先用冰敷後用熟j蛋滚脸,也没法消除脸上的红肿巴掌印,我只好用医用敷贴盖住再出门。时间太早以至於地铁像开了加速器,还没把藉口联的滚瓜烂熟就到了ke娱乐公司门口。我以为我能在大家到来之前在用遮瑕掩盖一番,好取下显眼的敷贴,没想到一进练习室就碰见她。

她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练习新排舞。倚靠窗外蓝h混杂的天光盘腿坐在镜子前,低头看着地板,昏暗的光线在镜子的反s下也将将照亮她几乎遮住脸的发丝,眉眼躲在其後,看不清她的表情。没关好的窗户偶尔路过一缕风,身後的发丝在风中鼓作一朵肆意绽放的花,额前的发被掀开些许,一遍遍挠着她的鼻尖。她随意地吹了一口捣乱的发丝便不再管束,光瞬间落在缝隙间,才能看见搭在脸旁的手,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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