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箭
一箭
“阿扎古”那个甲喇额真对着身后一个正盘腿大坐埋头苦吃的汉子叫道。
只见这个叫阿扎古的人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野鸡正在大嚼特嚼,把毛随意的一拔,也不管他是生的就往嘴里面塞,鸡骨头在嘴里嚼的咯嘣咯嘣的响,血水顺着浓密的络腮胡就流向了胸口,一会就将胸口的衣服染得通红。
见到甲喇额真在叫自己,他直接张开了血盆大口,如恶鬼吃食一般将剩下的半只生鸡整个的塞入口中。
“来了真烦”阿扎古非常不满的从地上起来,拍怕身上带着的草根,十分不满的走到他跟前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打扰了他吃饭的甲喇额真,如果不是主人有令的话,俺一定吃了你
看着前面这个身高七尺明尺一尺032米的大汉,哪怕自己在旗里都算是一等一的猛士了,可是在他面前也就是不到脖子的小孩子。
“干嘛”阿扎古一把抄起了生铁打造有一个壮年人臂膀,粗细上面满是巴掌长的狼牙棒挥舞着问道。
见到这一幕的甲喇额真头上一滴汗流下,真不愧是大汗亲自赐名的野兽,果真如一头黑瞎子。
甚至他还想起了旗里的传说,传说这个阿扎古是东海女真一个部落的首领之子,当年大汗带着护卫进山打猎见到了他,他一个人面对两只黑瞎子的包围,赤手空拳活生生的打死一只,并且将另一只撕成了两半。
大汗见猎心喜,命令手下的勇士上去活捉,可是上百个白甲兵都没能奈何的了他,反而被他徒手打了个人仰马翻。
大汗见到如此勇猛的猛士不愿意伤害他,不许抓他的人用刀兵,结果上百个白甲兵跟他打到了晚上依旧让他趁着黑跑掉了。
不过他也暴露了自己的部落,大汗调动了五千正黄旗的勇士突袭了他的部落,并且抓住了他的父亲才逼迫他投降,后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降服,成为了大汗手下第一猛士,没想到这次的任务竟然得到了大汗如此的看重,把他都调过来了。
“阿扎古你跟在我身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没有”甲喇额真强打着气势说道。
“呵呵大汗说让俺听你的,那俺就听你的。”阿扎古摸了摸光头憨憨一笑。
甲喇额真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能够命令的了他,他的脑子不好,性子就跟一个小孩似的,突然的就会喜怒无常,万一要是性子上来了,坏了任务,大汗不会怪罪他,但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想起大汗临走时候说的话,如果孙承宗的头你提不来,那么就把自己头给提回来吧。
甲喇额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壳,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留着喝烈酒亲娘们吧,特别是家里那几个南人的小娘们。那皮肤简直比马奶还白,真让人欲罢不能啊。
不能再想了再想任务就没法完成了,甲喇额真擦了一下口水,大声的对着他的属下训斥。
两百个精锐的八旗兵分别隐藏在树林两边的草丛中,幸亏这是九十月份草木茂密,这要是到了冬天可真藏不下这么多人。
两百个八旗兵趴在草丛中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官道,背上的强弓已经握在手里,羽箭搭载了弓弦上,精铁打制的狼牙箭,再配上一石半的强弓就是铁甲也能一箭洞穿。
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着人来送死了。
高阳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大队穿着东厂番子衣服的人正在快速的赶路,官道上的其他人见到他们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干净的消失,就好像慢一步就会人头落地似的。
第一辆马车上,孙承宗带着一个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老奴,一个盘腿坐在原本属于王体乾的软塌上闭目养神,老奴则是在旁边静静的候着随时准备伺候老爷。
第二辆马车上的王体乾可就没先前那么爽快了,这辆马车普普通通的,没有原本的那辆豪华舒服,再加上道路不平整,陛下催的急跑得快,王体乾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已经被颠成了八瓣。
“哎呦杂家的苦都是为皇爷您受的哟”王体乾小心的揉了一下屁股嘴里喃喃着,他多想陛下能够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忠心耿耿,为了皇命什么都不顾了。
旁边跪坐的小太监见到王体乾这么的受罪,于是眼珠子一转,小声的说道“老祖宗,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姓孙的老匹夫这么的欺负咱们”
王体乾撇了他一眼,不屑的动了一下嘴巴“怎么,你个小崽子也配被姓孙的欺负”
小太监顿时一吓跪着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有公公您才配被姓孙的欺负,小的哪敢与公公一起相提并论。“
“嗯。”王体乾这次满意的转头过去,区区一个贱奴也敢跟老祖宗我相比,真是活腻了。
不过他马上就回味过来这话怎么那么怪异“嗯你的意思杂家就应该为姓孙的欺负”
“啊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一时嘴巴着了魔,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着小太监就对着自己的嘴巴抽了起来。
“哼”王体乾冷哼一声,车轮正好磕在了一个小坑里面马车一颠,正好撞击在了已经饱受折磨的屁股上。
王体乾实在是受不了,看到跪在旁边的小邓子心里有了主意。
“你过来坐好喽。”王体乾把小太监摆成了十八般姿势。
王体乾竟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以小太监为软垫,正好自己坐上去,果然舒服多了,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白白让杂家的屁股受了这么多的苦哎。
小邓子双腿放平的坐在那里,上面倚靠着王体乾,他在受着不应该受的痛苦,可是他却只能咬着牙忍着,地位都是地位啊。
就这么直直的坐在那里上面还压着一个百十斤的人,你说他得受多大的痛苦。
真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一只箭射过来射死这个老不死的小邓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腿就好像跟自己的身体分离的一般,两手紧紧的抓着马车的木板,指甲都划出了一道道白痕。
“咻”
突然之间之间一只羽箭一头扎进了这辆马车,就钉在王体乾眼前一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