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若不成朕还算是人吗
一夜朱由校没有睡,他与小团团坐在一起,就这么并排的坐在这木杆上。
从一个孩子的嘴里他开始倾听河南百姓的悲惨。
有时候大人说的话是经过加工再加工的,因为他们的顾虑很多,所以想让他们讲真话或者说出不夹杂自己私人主观断定的话是很难的。
但是孩子不一样,孩子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看到的加工出来,或者孩子根本不知道他们见到的东西还需要加工。
想要了解大明的百姓,光是自己看是不行的,得他们自己说,让他们把内心最深处的需求说出来,这样才能为朱由校下一步制定的方针做出有力的判断。
“团团,吃过这个没有啊。”朱由校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如何应对小孩子,朱由校的办法总是那么的一击必中。
你看大力见到了大白兔奶糖之后不就是口水哗哗的直流了吗。
就着火光,只见大力蹲在对面,嘴巴半张开,嘴角的口水时不时的溢出,皮股下面放着的是改良之后的折叠盾牌。
很显然大力现在全部的目光都给朱由校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给吸引住了。
当朱由校问小团团吃过这个没有的时候,大力很自然的摇摇头。
朱由校见到大力这个模样顿时白眼一翻,每次都这样,这个小朋友一点都不实诚。
若是问朱由校为什么对小孩子有这么多的手段,因为有个实验的对象啊,大力的智商就是小孩子,每天一个小孩子在身边哄着,你说朱由校的水平为什么那么的高。
“哥哥,这个是什么啊?”小团团看着朱由校手上的大白兔,这个东西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个长得白白的,上面还画着一个兔子的图画,看起来就很金贵。
小团团不敢伸手,她虽然小但是也明白一些道理,或者也可以说是规矩。
自己是庄家人,庄家人是不能动贵人的东西的。
而在小团团的眼里,朱由校就是贵人,只有贵人才能拿出好东西。
“这个是糖,很甜很甜的东西,你尝尝。”朱由校拨开了一块,撕开糖纸白胖胖的内容就漏了出来。
小团团轻轻的凑了上去张开嘴巴,当她把大白兔奶糖含在嘴里的时候。
陡然间全身愣住了,就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一样。
这白白的东西吃在嘴里,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味道充斥在了她的口腔中,又是一股浓郁的奶味击中了她的心房。
从未吃过糖的她如何感受过这么纯粹的甜味,从小长这么大记忆中倒是有过奶味的印象,回想这个奶味,小团团勾起了她对自己母亲的回忆。
“哇!呜呜呜呜”
小团团嘴巴又是一咧,然后泪水哗哗的流淌,可是便是如此的情况下依旧不舍的吸溜着口水,舍不得浪费任何一丝丝的甜味。
“哇哇哇!”就在朱由校想要安慰小团团的时候。
又是一个洪亮的哭声响起。
“给给给!堵上你的嘴!”朱由校无奈的看着这个大力,这孩子算是学坏了,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带坏的,回去可得好好的查查。
朕这么正人君子,这么的明君,这么的优秀,怎么身边老是出现一些心思不好的人呢。
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这么朱,怎么身边的人就不知道跟着学好啊。
大力接过了糖,美滋滋的蹲在一旁撕开糖纸化在嘴里,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一阵哭声之后,朱由校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他并不想去安慰什么,因为他知道安慰了也没用,因为她是真的伤心,全家都没了,就剩她和祖父逃了出来。
这一场动乱肯定是在她幼小的内心中形成了很深的伤痕。
朱由校摸着小团团的脑袋,看着窗户上透出来的点点星辰。
“朕的心也好累啊唉”、
感受着小团团脑袋,虽然头发上沾上了许多污渍,可是朱由校并未嫌弃。
手上的污渍顶多就是细菌,大不了人生病,可是人心脏了,那大明就危了。
慢慢的小团团也是哭累了,然后依偎在朱由校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小团团觉得面前的这个大哥哥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暖。
就好像是自己的爹爹一样,是了,爹爹也好像这个大哥哥一样呢。
小团团依偎在他的怀里,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团团,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朱由校摸着小团团的后背,心灵上好像得到了一次洗礼一样,久违的宁静。
“嗯吃馍馍”小团团迷迷糊糊的就在朱由校的怀里这么的睡着了。
吃馍馍朱由校双眼变得空洞起来,如果天下人都能像你这么简单就好了。
转眼看去,大力已经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口水一直留个不停,还不住的在傻笑。
“娘子这两个好软软的嘿嘿香嗯又香又软的嘿嘿”
朱由校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好吃,大力还要再吃一锅娘子的包子软软的香香的包子。”
朱由校后脑勺几条黑线浮现,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望着夜色,朱由校轻轻的拍打着小团团的后背。
吃饱饭朕一定要让全天下的百姓吃饱饭
来这大明走一遭,要是再不能让百姓吃饱饭,自己也枉为人了。
夜里静悄悄的,周围空无一人,可能方圆五十里地都没什么人了。
朱由校从小团团嘴里得知,前面的那个县城已经什么都没了,一伙人占据了这里号称什么什么反王,而后有遇到了一群人号称什么百王的进攻了这里。
再然后这个县城里面的百姓都被百王给带走了,他们爷孙两不想造反,所以躲了起来。
百王朱由校笑了笑。
说真的这个名号还是自己给百余里起的,他的计划很简单,与其让别人把这里给弄乱还不如自己掌握反叛的势力。
大明就好像一张画,叛军如同一个橡皮,可以把这张画上的东西给擦掉,朱由校现在就想要个橡皮,把那些已经变味了的地方给擦除掉。
有时候暴力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但是一定是最有用的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