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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死婴(二)

 

他手中蓦然出现一张卷轴,上头写着我跟他的名字,我伸手压了个印。

「恭喜,薛北黎小妹妹,你现在准备好了吗。」他看到完成程序的契约卷轴笑了,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说话,只见他身後的空气开始扭曲,蓦然间巨大的x1力将我们俩x1了进去。

「胡!杠上开花哈哈哈哈哈!!」

「给钱给钱!」

「小北你不行啊,都输了多少局了,你上头没人给你烧纸,可别再输了。」

「闭嘴吧你,全记g冉帐上。」

这是我来地府的第…不知道多少年。

「小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正当我还在为自己的麻将能力担忧时,一阵声音传来。

「哎呀,这不是小g吗,今天这麽早下班啊。」面前是赢了好几把正兴高采烈着的阎王,他笑咪咪地看着走进房间的g冉。

「最近事情少啊,这麽多年过去治安也变好了,我负责的区域b较安详。」他笑着说道,手里提了一个纸袋。

纸袋里飘来阵阵香味,像是刚烤好的面包,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我脑海里想了一下就不断分泌口水。

「是鲷鱼烧喔~你上次看到说想吃的东西」g冉嬉笑着,拎着纸袋就在我面前晃呀晃。

「你是不是欠揍。」我哼哼两声,一把夺过纸袋拿出里头的鲷鱼烧。

焦香su脆的外皮令人垂涎yu滴,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後唇齿留香,红豆的香气清香味足却不过分甜腻,吃得我满脸笑容。

「哎呀,小g怎麽对小北这麽好呢,我跟你共事了快千年了,也没办法得到一个鲷鱼烧吗?」阎王在一旁抱怨着。

「不过我不喜欢吃鲷鱼烧,还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五香糕,哎呀那个想起来就肚子饿。」他继续说着,看那样子似乎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大王,您不会饿。」一旁的鬼总管说道。

是的,正确来说在场没有一个人会饿,所以根本不需要进食,甚至是可以连日不眠不休地打麻将也不会导致jg神不振。

不吃不喝不睡,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常态。

「真的是老顽固,那种糕点能有我的鲷鱼烧好吃吗,你有空去人间晃晃吧,多看看新奇的东西。」我朝他冷笑一声,拎起鲷鱼烧的袋子就离开房间。

「这个可恶的崽子!」阎王听到自己心ai的五香糕被诋毁时火冒三丈,哼哼唧唧的想要骂人却也说不出什麽话。

「老李…我的五香糕真的没有鲷鱼烧好吃吗…」最後他一脸委屈地看向身旁的总管。

「大人,你怎麽一直被薛小姐欺负呢…」

「我在这里待几年了?」我坐在地府里一个像训练场的地方,问着跟来的g冉。

「嗯…我不记得了欸~」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面具没有一丝裂痕。

「快说。」我没有理会他的藉口。

「601,今年是第601年。」

我听见那数字,抬头看向地府的天空,那里永远是黑压压一片,透不出一丝光。

「该离开了。」我将仅剩一个鲷鱼烧纸袋地给g冉後说道。

「要回人间找你的屍骨吗?」他接过鲷鱼烧,依旧笑着,不过嘴角的弧度很像没有刚刚那麽明显了。

「嗯,还有99年,足够我找的了。」我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麽脚步顿了一下,说道。

「欠你的钱等找到人给我烧纸後再还你,下次见面就是我准备投胎了。」我最後一句话语调泛上笑意,最终离去。

「就说区区鲷鱼烧,怎麽能把小北留下来呢。」阎王突然出现在g冉的身後,像是预料到一切般,跑过来看好戏的笑道。

「哎,少年郎啊,情意深重,何苦~何苦~」

g冉没有回应,他依旧那着那剩一个鲷鱼烧的纸袋,阎王从他眼前晃过,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离去。「故事结束了。」那老伯咳了几声,躺在院子的躺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旁坐在椅子上的三人。

今天的天气不错,但唯独不好的是因为即将入秋所以常常刮风,气温明显降了几度。

「你们没事回来问这个g嘛,咱们村晚上怪事多,你们抓紧时间赶紧离开,以免被什麽鬼东西缠上。」他挥了挥手,没打算再理会那三人。

在那小兔崽子跟拘魂鬼消失後的过一周,原本慌慌张张逃跑的三个人又回来招待馆找那老伯了。

「老伯,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王岚昕颤巍巍地问道,似乎刚刚的故事对他冲击力不小。

「这都是流传下来的故事,没啥真实x,你们也可以听听就算了,当什麽真。」老伯转过头撇了他一眼,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些许不悦。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故事太…」他们三人都像是想说些什麽,但吞吞吐吐的。

「那小兔崽子又不是你们原本的那个朋友,那麽在意他g嘛,人家都去投胎了。」这字字句句中都暗戳戳带着些讽刺的意味,不知道是在气薛北黎的离开,还是在气这三人的逃跑。

那老伯翻了个身看向天空,蓝天白云的…

「相处过一段时间还是有感情的,小北他也没害我们。」胡逸思来想去,又怕因为思虑不周而说出什麽不蛇仪的话,估量片刻才开口。

「没害你们?」老伯挑眉,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陈辰诚。

「…」陈辰诚恰好抬眸对上老伯的视线,他顿了一下随後开口。

「他没害我,那次下墓是我自己要跟的,他也有提醒我在墓中没办法顾我。」他这样说着眸子里的情绪淡了几分,老伯不知为何点了点头,眼神流露出的是对陈辰诚回答得满意。

「现代人真的有长进呢,不像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那个年代的,只会把责任推给那小兔崽子。」说到这他又回想起祖辈流传下来的故事,空着的右手随着话一出便悄悄攥起了拳头。

其余三人明显听出话尾的不悦,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

「一开始叫他们迁村还不听,後头出了那麽多事却全部推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ga0出那麽多幺蛾子还不是得怪他们自己。老伯冷哼一声,越说越气,说到最後乾脆不说了以免气急攻心。

「您别生气了,要视气急反倒伤了身t,我去给您倒杯水。」王岚昕说罢便起身,老伯点头以示同意。

「哎,我这老头子早就si透了,屍t都不知道上哪找去,哪来的伤身t喔。」他侧头看了眼王岚昕的背影,又将视线挪回晴朗的天,暗暗感叹道。

空气又静了下来,胡逸跟陈辰诚相看一眼,最终胡逸开了口。

「您故事中提到的王叔叔,就是之前被小北烧si的那老婆婆的祖先吗?」

「喔,你说的那个…嗯没错,我记得那老婆子也信王。」老伯一手指腹摩挲着下巴,点了头後说道。

「小北跟王叔叔那麽好,为什麽要烧si那个婆婆呢?这样子王家的紮纸术不就失传了吗?」胡逸接着问。

「你傻啊,故事里不是有说了,那老婆子他祖先特别遵守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听见这个问题,老伯撑起半个身子伸手敲了下胡逸的头,看这动作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小兔崽子宁可让紮纸术失传,也不会让那老婆子打着王家紮纸术的名号出去害人。」老伯冷笑了一声躺回躺椅上。

「没想到那火烧得那麽大,连给人逃出来的时间都没有,哎,小兔崽子那时候可说是下si手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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