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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里镇上哪家要租赁房屋,都是奔他这边来。

双方碰了面,祁高驰亲戚上来就再三致歉:“实在对不住,之前那人拖家带口地来,满足他们要求的就那一个院子,他们要得急,我只好”

商贾大多利益至上,韩松倒没觉得有什么,直言无碍。

祁高驰亲戚松了口气,虽然这对兄弟俩年纪小,但他总觉得年纪大的那个很不好糊弄。

尤其是那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憷。

他跟韩松打包票:“这回的院子你们尽管放心,绝对符合你们的要求,里头的东西也都有七八成新”

祁高驰亲戚一边说,一边领着二人往小院去。

两进的小院逛一圈,韩松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甚至比韩宏庆租住的院子更好。

关键是,租金只比韩宏庆的多一半。

祁高驰亲戚见韩松没问题,又看向韩榆。

韩榆站在门口,仰头盯着房梁。

另两人皆一头雾水,不知韩榆在看什么。

半晌,韩榆扯了扯韩松的衣袖:“二哥,你看房梁上是什么?”

韩松眸色一厉,祁高驰亲戚也登时一个激灵,忙去扛了梯子来,爬上去一探究竟。

韩松在下头扶着,眼睁睁看他取下一个玉质摆件。

祁高驰亲戚吓得都结巴了:“这这这是哪来的?咋还在房梁上?”

韩松细细打量着摆件,虽不如他上辈子喜欢的那几件,但在太平镇这地方,算得上十分罕见了。

把跃跃欲试想要凑上

前的韩榆拉到跟前,韩松提议道:“应该是这院子原本的主人留下的,烦请祁叔联系他们一下。”

祁高驰亲戚不敢迟疑,忙不迭去找人了。

幸好这院子的主人住在镇上一座更大的宅子里,因着托牙行代为租赁的关系,很轻易就找上门了。

一番交谈后,被告知这个摆件是传家宝,在去年丢失,家里找遍了都没找到。

主人家委实没想到,传家宝会在他们短暂居住过的院子里,而且还被放在了房梁上。

得知传家宝是被将要租赁院子的兄弟二人发现,主人家为了表达谢意,大手一挥,将租金砍到原本的一半。

祁高驰亲戚一脸复杂,把主人家的话悉数转达:“若是没问题,就可以去牙行签契书了。”

韩榆:“!!!”

韩松:“”

韩榆二话不说,拉上韩松直奔牙行。

至于珍贵的传家宝为何会出现在房梁上,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情了。

签好契书,又交了一年的房租,赁房的事儿总算接近尾声。

接下来,韩榆韩松又回去把不多的行李送去新住处。

离开时,韩宏庆打着哈欠从东屋出来,一脸的睡眼惺忪:“你们这是要走了?”

韩松颔首:“总不能一直把三婶关在屋里,她这种情况,最好多出来透透气。”

韩宏庆嘴角抽了下,就黄秀兰那疯癫劲儿,不高兴了连他都敢挠,哪能放她出去。

嘴上打着哈哈,催两人赶紧

离开。

都走出一段路,韩榆还是没憋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脑袋里嗡嗡响,耳朵也是。

“三叔身上的味道好刺鼻,熏得我鼻子直痒痒。”韩榆小声嘟囔,“每回都是,我每回也都要打喷嚏。”

韩松腾出手来,丢给他一方帕子:“往后再也不会闻到了。”

算算时间,也就这几日的事了。

提及新住处,韩榆瞬间忘却了韩宏庆带给他的不快,脚步轻快地跟上韩松。

新住处已许久无人居住,多多少少落了点灰。

然屋子太大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光打扫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韩榆跟韩松商量,直把常用的几间打扫了,其余空置的暂且不必管。

韩松并无异议,挽起衣袖开始忙活。

韩榆不甘示弱,也有样学样。

值得一提的是,这院子里有个水井,再不用像之前那样,打水都要跑很远。

兄弟俩一人打一盆水,一头扎进屋子里,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四间屋,韩榆占了一间半。

可就算是这一间半,也把他累得够呛。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累得瘫在床上,手指头都懒得动。

小白主动现身,为主人缓解疲惫。

韩榆戳了戳他,闭眼小憩。

待满血复活后,继续练习八股文。

听说罗先生已经教丙班的学生作试帖诗了,韩榆还未接触过,对所谓的试帖诗是一窍不通。

但是没关系,他有韩松。

于是乎,等练完两篇八股文,韩榆就让韩松教他如何作

诗。

韩松被缠得没法子,只好应下:“只半个时辰,教完我还要抄书。”

韩榆笑眼弯弯,很是期待地应了声好。

“试帖诗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排律”【1】

韩榆笔直端坐,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

韩松不愧是做过帝王师的男人,小小试帖诗,压根难不倒他。

有他悉心教导,韩榆很快心领神会,主动要求自作几首试帖诗。

韩松乐见其成,还十分贴心地为他出了题。

只是现实太过骨感,韩榆虽然听明白了,真正运用起来,还是不够得心应手。

韩松自然觉察到这一点,在浏览完看起来像是七拼八凑而成的试帖诗,并未开口训斥,而是好言安抚。

“无事,十首不行就一百首,总能进步的。”

一、一百首?

韩榆悄咪咪倒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小小的肩头上压了一座大山。

“你算是有天赋的,不要急慢慢来。”韩松瞥了眼韩榆的短手短腿,意有所指道,“你至少要几年才能下场,日子还长呢。”

韩榆低头,默默拉伸胳膊,抻长双腿。

经过一番努力,看起来似乎长了那么一丢丢。

韩榆:“”

自闭jpg

韩松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好了,继续。”

韩榆闷闷应了声,再次抓耳挠腮作诗。

整整一下午,韩榆都在作诗、自我怀疑中度过。

直到夕阳西斜,韩松才放过他。

韩榆感觉浑身被掏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身体上因为小白的缘故感觉不到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试帖诗,你可真够丧心病狂的!

“喵呜——”

木盆里的壮壮发出嗲嗲的叫声,仿佛在呼唤韩榆这个主人。

韩榆跟弹簧似的,一下子蹦起来,冲到“猫窝”面前。

双手抱起壮壮,让它趴在自己的臂弯里,轻声细语地问:“壮壮怎么啦?是不是饿了?”

韩松不禁扶额:“下午刚喂过。”

韩榆抬眼看他。

壮壮也用绿色的猫瞳盯他。

两双眼都是圆溜溜的,让韩松有种他同时养了两只猫崽子的错觉。

韩松:“”

韩榆把壮壮放在腿上,避开它受伤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地rua着。

他于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把刚作好的试帖诗推给韩松:“二哥看看我这篇,是不是有点进步了?”

“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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