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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逃出来后,她开始沉默寡言,换了居所,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

这与她当初所想、所望的一切背道而驰。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舍不得离开人间。

你若要问为何,她约莫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贪恋这过眼云烟般的热闹,也许是……心中仍存渴望。

她曾从别族伙伴得来过不少话本子,都是人间之物。

书中描述的男nv之情婉转缠绵,令她大开眼界之余,也好奇那“身无彩凤shuangfe1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深切ai意;“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思念哀怨;“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的真挚情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si相许?

她时常思索,便不知不觉陷入迷茫中,渐渐生出了渴望来。

书上的欢乐趣,离别苦,到底是怎样的趣,又是怎样的苦,使得痴情儿nv如此之多?

直至那个人闯进她眼里,撞上她心尖,拨开了关于情ai的暮霭迷茫。

她打开门,进入小院,将布包里包裹着的几味药拿来出来,倒进陶土药罐,灌进些水就煨在小火上慢慢熬制。

坐在灶前捧着脸发了会儿呆,一gu浓郁苦涩的药材味儿窜进鼻翼。

她回过神去掀开盖子,看样子差不多了,就用纱布滤过药渣,倒下一碗灰扑扑的药汤。

端着药汤刚进了内室,便瞧见男子坐倚在床头,一双点墨似的眼无波无澜,静静地望向她。

“你伤还没好透,怎么又坐了起来!”

她不愉地走过去,搅拌着药的手一停,白勺敲在瓷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子无言地摇了摇头,再看她时,那张清冷且过分俊朗的面孔,竟升上几分委屈可怜之意。

她心软片刻,只能暗叹一声:自己怎么当初就因se捡了个累赘回来?!

五日前,她从必经的小巷回家,遇到了浑身血w,昏迷在地的男子。

怜悯之心让她忍不住上前查看一番,被男子虽有些脏hui但不掩其风华的脸迷了心窍,偷偷00拖回了住所。

养了两日,男子初次醒来,她又被惊了一回。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yan独绝,世无其二。

只可惜……这般俊秀无双的人,伤了脑子,记不清自个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待他神智清醒时求了她,道是想留在此处养伤。

她当即便要拒绝,可目光一落在男子面上,耳后不禁微烫,鬼使神差就应下来。

现下回想起来,不住地感到懊恼。

自己过得都不尽人意,还要加个人来照顾,莫不是嫌命不够累罢!

许是见少nv低着眸久不回应,男子恐她气急,忙开口,生涩道:“我只想着你快来了,就先坐起来……你放心,我小心着,并未弄到伤口。”

见他神情真切,不似作伪,她慢慢缓和了脸se。

“喝药。”她把药碗递过去,男子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掠过她掌心,有痒意从掌中化成一小簇火苗,要烫不烫地烧进她心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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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因剧情需要,都是往事回忆。

会有nv主和“那个他”的h戏,也就一章这样。

尽我所能留了不明显的伏笔~

??????

在他赖在她住处的这段时日,她发现这个男人可能不止记不清自己身世,还可能成了傻子。

“啪嗒——”

陶瓷破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坐在外面摆弄花草的少nv深x1一口气,抿紧唇快步走进厨房。

什么事都不会做,做了又总是弄得乱七八糟,b她看的话本子里的大少爷们还金贵,偏空有少爷身没有少爷命,事事皆需她照顾着,不是傻子是什么?

还未等她到里边儿,便听到男子喃喃自语:“一会儿阿幺又生气了……我怎么总是做不好这些事。”

她站在半开的门后,神情复杂,看着他背着门,傻傻地蹲下去赤手将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捡起来。

阿幺,阿幺。

这是她欺骗他随口起的名儿,事实上,妖哪儿来的姓名,妖们从来都是无姓无名,自这天地而生,修这天道而活。

谁知这傻子当了真,每每犯了错,就低低地唤她阿幺,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

少nv的问话从后而来,毫无防备下,惊得他抓着瓷片的手一抖,尖锐的瓷角就扎进手心,“嘶!”

男子低呼一声,又装作没事地站起身,把手收进袖口,喏喏笑道:“阿幺……对不住,我,我又做错了。”

她狐疑地看向男子揪起来的袖口,上前几步捏住他的手臂,扒开他的手一看,手掌一道半深不浅的伤口正冒着血,袖内都染上几分血se。

“你!”她瞪着他,忍不住骂到:“身上都没好透,手上跟着也伤了,你要想si就出去,平白在我这w了地方!”

“阿幺,”他用那张过分俊朗的脸盯着她,眼角唇边微微垂下,瞧着好不可怜,“别赶我走。”

又来了。

她叹着气扶额,刚刚揭竿而起的怒气莫名因这话消散。

“你过来。”

搁下话,她转身就走,男子面se一白,急忙跟在后面喊:“阿幺,你要去哪儿?”

看到少nv进了房而不是将他赶出去,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下喜悦,语气都轻快许多:“阿幺,这是要我做些别的吗?”

她没说话,翻出药粉就扯过他的手,细细给他伤口上药,几缕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下,轻悠悠地晃在玉雕般的脸侧。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他却觉得,此间诗句叙述之美,都难以描绘出眼前nv子美貌。

“你,”上完药刚抬头,就看到男子痴痴地望着她。少nv不知道那样的眼神是究竟为何,只知道他的目光灼灼,使得她面如火烧,嗔骂开口:“你手不够疼吗,还有心思来耍流氓!”

“阿幺,我没有……”

他皱着眉头反驳,却被恼羞成怒的少nv呛回来:“没有什么,你就是在耍流氓!”

岂料男子无辜地睁大了眼,神se端正,认认真真跟她解释,“阿幺,你,你别误会,我没有耍流氓……我只不过……觉得你生的好看。”

她听完这话,头脑兀地有些发懵,不知该做何反应。

可x腔内,那颗自出生以来就冰冷多年的心脏,悄悄地,迅速地,跳动着,怦然作响。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诚恳,便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上了少nv凝霜皓腕,“阿幺,你信我,我是真心的。”

岂料这举动引得她呼x1一滞,猛地甩开男子的手,转头就跑了出去。

她离开屋内,低着头靠在墙壁,双手无意识地揪起裙边,心中慌乱不已,却又暗暗生出几丝欢喜来。

自那日后,她再看他,心里头总是莫名地别扭和害羞。

有时不经意地肢t或眼神接触,她都会一惊一乍,不然就是躲着,次数多了,连他都瞧出不对劲儿来。

“阿幺,”男子身着她前些天去集市挑的靛青长袍,如此沉闷的颜se被他穿出了玉树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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