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凭他是谁的人,捆了丢进去,别说背后是老三的奶娘,就算背后是老三,在我这里,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慕屹川眼眸一凝,“武威,这种事以后一律依例法办,若有人想徇私枉法,连坐!”
“那三皇子……”武威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他若不服,来找我便是。”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将人捆了。”
武威走后,慕屹川回头:“福伯,早膳备好了吗,饿了。”
福伯笑道:“早就备下了,只是主子房里那位好像还睡着,主子是要叫贵客起来一起用膳吗?”
慕屹川朝屋子看了一眼,不自觉的扬了唇角:“不必叫了,让他睡吧。让厨房温些鸡丝粥在灶上,他胃口弱,吃不得太油腻,随时醒随时备上便是。”
“是。”
“慢着……”慕屹川犹豫了下,道:“咱们府里可有南方厨子?”
“倒是有一位,老家是舒州的,主子向来胃口重,故而他掌勺的机会不多,点心倒是做得不错的。”
“他可会做馄饨,就是那种小小的饺子,只有肉馅的那种?”
福伯纳闷道:“主子怎么想起吃这个?那小馄饨可不顶胃,主子怕是吃三碗才饱得了。”
慕屹川笑道:“你个老不修,这是嫌你主子吃多了?”
“岂敢岂敢,主子想吃,我这就去安排。”
慕屹川回到屋内,床上的人侧卧着,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点没有受屋外动静的惊忧。
慕屹川洗完澡出来,发现楚星舒还在睡。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手托着下巴,就这么打量床上的人。
突然发现,屋内多个人,好像热闹了不少。
只是这人从未有过半句真话,抱在怀里也捂不暖……
“雪风,我不管,你今日不交出我主子,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善罢甘休。”
慕屹川喃喃自语:“你这刁仆可真跟个麻雀似的吵,想来不是这只麻雀,你怕是日日用不上早膳吧。”
他起身为楚星舒将蹬掉的被子盖住肩头,掀帘而出。
“主子……你果然回来了。”
慕屹川双手环胸,斜倚在立柱旁,漫不经心道:“你主子还没醒呢,你小点声。”
“你对我主子做什么了?从妓院偷到你府上,想金屋藏娇呐?”
雪风警告道:“千千,你怎么对二皇子说话的?”
“你们两个都跟老子安静些,回头吵醒了人,别怪老子动粗!”
慕屹川这话就像个怕扰妻子好梦的丈夫,千千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你你果然是欺负我家主子了!”
慕屹川忍住想捂住他嘴巴的冲动,又忍不住逗他道:“我就跟你主子好上了,你怎么着吧?”
“我那冰清玉洁,娇弱无力的主子啊……无尽的黑夜里,你是如何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被这个禽兽给……给糟蹋了!”千千淌眼抹泪,又是哭又是唱的,弄得慕屹川和雪风满脸黑线,面面相觑。
他哭闹一阵,一把抓住慕屹川衣角,吸着鼻子道:“我……我可不管,你……你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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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的魔音穿透力极强,楚星舒揉着眉心坐起身,慕屹川听得里间动静,如临大赦,睇了千千一眼,道:“你主子醒了,还不松手”
“公子,可让我好找,怎么样,可有受伤?”
楚星舒挥开他上下摸索的手,“一大清早门口哭丧呢?公子我还没死——”
“快呸呸——公子还知道是大清早,说话也没个忌讳。”
楚星舒披了自己的衣裳起身,绕到屏风后,穿戴整齐后,方缓步出来,对慕屹川道:“叨扰二皇子了,下臣这就告辞。”
“星舒啊,这是又生分了?敢情定安王是睡过就不认账了?我是不是也该让雪风跟你的家仆学学,面对负心汉该怎么哭一场?”
“主子,我不要!”雪风猛摇头拒绝。
“二皇子说笑了,大家都是男人,睡个觉多大点事?这般痴缠,莫非这是舍不得我,要留我?”
“乐意之至,你敢住吗?”
楚星舒轻轻扬唇:“大朔与我本不是故里,星舒不过浮萍之身,飘在哪里,落在何处都是家。
只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为了我这么个人,伤了你们兄弟和睦,可就太不值了。”
慕屹川冷哼一声:“怂胆就怂胆,说那么一大车话不累么,来者是客,用了早膳再走。”
厨子新鲜从锅里捞起的馄饨,自然比那日打包回四皇子府的鲜美不少。
楚星舒难得一碗全部吃完了,“味道不错,二皇子有心了。”
慕屹川看了一眼他的空碗,满意地道:
“南方厨子我也用不着,让他跟了你回老四府上吧,快过年了,你们也可以吃上家乡菜。”
千千闻言眼睛都冒光了:“这敢情好,这厨子会做糖醋排骨么,我都快馋死了!”
楚星舒无奈瞥了千千一脸,“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得体的施礼欲走。
“慢着——”
楚星舒笑道:“二皇子不会是要让我付馄饨钱吧?或者……这厨子的工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没有说厨子我用,银子二皇子出的道理。”
慕屹川不搭腔,白他一眼,从雕花木架上取下大氅,自然的披在他肩上,熟练的打着蝴蝶结,“才能下床几日,别前脚出我的门,后脚就病了,到时又赖在我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