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剑破毒刀阵
。”巴天义道:“不瞒凌爷说,咱们老夫人从不轻易称许别人,但对凌爷却是十分看重,所以一清早就吩咐巴某来接凌爷。”话声一顿,接着笑道:“说实在的,你凌爷年纪轻轻,别说一身武功,教巴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风度、气宇,也教巴某万分心折,”他似在竭力巴结着凌君毅。
这点,凌君毅自然也早已感觉出来了。只不知他何以要如此巴结自己,闻言不觉淡淡一笑,道:“巴总管把在下说得太好了。”巴天义太阳穴上绽起青筋,忙道:“巴某说的是实话,就拿昨晚来说,你凌爷最难得的是胜而不骄,换了个人,谁都要用剑尖指着巴某,逼着巴某在前带路。而凌爷你以仁义待人,信得过巴某,巴某不才,忝为唐门总管,真要给凌爷剑抵后心,逼着领路,巴某活了五十六岁,江湖上也小有万儿,今后还有脸见人么?你凌爷,赏了巴某面子,巴某哪得不感激你凌爷呢。”武林中人,争的是一个名,争的是一口气。巴天义说的也没错,但这话也只是表面说说而已,他巴结凌君毅,只怕另外有缘故。
店门外,早有两名唐门武土,牵着两匹骏马伺候,一见巴总管陪同凌君毅走出店门,立即把马匹牵了过来。巴天义让凌君毅跨上马鞍,自己才跨上另一匹马,然后两名武士也相继上马。巴天义一带马绳,在马上欠身道:“巴某替凌爷开路。”一马当先,朝前驰去,凌君毅随在他马后,两名武土则随在凌君毅的马后。四匹马展开马蹄,出了县城,直奔八公山而来。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八公山下,只见林前一排站着八名黑衣劲装汉子,一见巴总管回来,一齐抱刀施礼。
巴天义到得山下,在马上欠身,笑道:“凌爷是客,如今该凌爷前行了。”凌君毅道:“巴总管不用客气,还是你在前领路吧。”巴天义道:“凌爷是客,巴某万万不敢。”凌君毅看他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客气,当先策马朝山道上行去。巴天义随护在后,不久到得吴氏别业门前。副总管耿土贵早在门前鸽立等候,一见两人到来,立即朝身边一名武士挥挥手道:“凌爷到了,快快入内通报。”这时另有两名武土迅快上前接住马头。耿士贵一脸堆笑,趋了上来,连连拱手渲:“兄弟率命在此恭候多时了,凌爷路上辛苦,快请到里面奉茶。”四川唐门,一夜之间,忽然变得如此好相与,实在使凌君毅想不出道理来。凌君毅、巴天义相继下马,巴天义摆手肃客道:“凌爷请。”凌君毅含笑道:“还是巴总管请先。”巴天义连说不敢,陪同凌君毅进入大门。
巴天义道:“老夫人在后院等候,凌爷这边请。”直向后院行去。不大工夫,到得后院,巴天义领着凌君毅走进后堂。只见唐老夫人手捧白铜水烟袋,端坐在一张紫擅镂花的靠手椅上,身后伺立两个使女,在替她捶背。昨晚伺立唐老夫人身边的那位少夫人,并不在场,敢情昨晚被自己削落青丝,有些不好意思。
巴天义慌忙趋上两步,躬身道:“老夫人,凌爷来了。”凌君毅跟着上前作了个长揖,道:“晚辈见过伯母。”唐老夫人含笑抬手说道:“凌相公请坐。”凌君毅和巴天义相继在下首椅上坐下。一名使女端上香茗,替两人放在茶几上,然后退去。
唐老夫人望着凌君毅蔼然一笑,道:“昨晚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江湖上原有一句老话,叫做不打不相识,如今好了,凌相公的表妹,也过继老身做了义女。”唐老夫人接着笑道:“最近大家都在跟踪一个神秘人物,据说那神秘人物身上有一只小小的锦盒,可能是一件稀世之宝,据说连少林寺和岭南温家的人,都在暗中尾随。老七不知听了谁的话,误把冯京作马凉,拦不住你凌相公,却把你表妹给掳了来,这件事,老身昨晚已经听你表妹详细说明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凌相公也不用再掩饰行藏,快把脸上的易容药洗去了,让老身瞧瞧。”巴天义讶异地道:“原来凌爷还易了容,巴某怎会一点也看不出来?”唐老夫人笑道:“人家凌相公是反手如来的得意高足,反手如来纵横江湖数十年,有几个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凌君毅既然知道方如苹已经认唐老夫人为义女,自己和唐老夫人以子侄之礼相见,老夫人既然看出自己已易了容,要自己把易容药洗去。人家老夫人是一番好意,这也是礼貌,不好推辞,只得说道:“伯母吩咐,晚辈敢不遵命?”当下凌君毅就从怀中取出一颗洗容药丸,在掌心涂了少许,两手轻轻搓匀,往脸上涂去,然后又取出一方棉布,轻轻在脸上一阵拭抹。本来一张紫膛脸,经这一拭抹之后,唐老夫人,巴天义,还有两名使女,都觉得眼睛一亮。
没想到武功卓绝的凌君毅,竟然是一个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的美少年!温文清隽,简直不像是会武的人,巴天义赞道:“凌爷好俊的人品。”唐老夫人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越看越中意,蔼然点头,笑道:“凌相公品貌出众,该是金马玉空中人才是。”一面回头道:“春兰,凌相公来了,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小姐、二小姐出来?”那个叫春兰的丫头,答应一声,匆匆往里奔去。
唐老夫人关切地问道:“凌相公今年贵庚多少了?”凌君毅欠身道:“晚辈今年二十一岁了。”唐老夫人面现喜容,巴天义笑道:“凌相公比大小姐还大了两岁。”回头过来,唐老夫人又道:“老身听说令堂也失了踪,也是“珍珠令”那帮贼人劫持去的吧?”凌君毅道:“这个晚辈也不知道,但家师要晚辈到江湖上来侦查“珍珠令”的下落,由此推想,家母一定也落在那帮人手里了。”唐老夫人点点头,又道:“凌相公府上还有什么人?”凌君毅道:“没有了,晚辈幼年丧父,和家母相依为命。”唐老夫人含笑点头,还没说话,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屏后传来,接着香风飘动,俏生生走出两个绝色丽人!一个身形修长,体态苗条,穿口一身窄腰身的紫色衣裙,脸上有些红馥馥,但一双晶莹的美目,却闪着异样光采,飞剪般向凌君毅投来。另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一身葱绿衫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天生娇憨的方如苹。
方如苹一眼瞄到凌君毅,秀美的脸上,登时绽出百合花般的笑容,一阵风似的迎了过来,欢笑道:“大表哥,你果然来了,前天我被唐七爷的手下掳了来,昨天晚上,七爷把我送到这里来,我认了这里的老夫人做乾娘了。”她叽叽喳喳地说得又快、又脆,一大串话,从她口中说出,听来十分悦耳。
凌君毅含笑站了起来,关心地道:“唐七爷没为难你吧?”方如苹笑了,笑得好甜,一面朝他扮了个鬼脸,才道:“我没事。”说到这里,探怀摸出一个扁扁的银盒子,在凌君毅面前扬了扬,嘻笑道:“这是乾娘给我的蝴蝶镖,嘻哈哈出去,振翅会飞,这是唐门三种最精巧的暗器之一,文卿姐姐使的是紫蜂镖”紫衣姑娘粉脸一红,娇叫道:“苹妹,你不许乱说。”“文卿姐姐使的是紫蜂镖”这句话听得凌君毅心头一动。
方如苹笑道:“文卿姐姐,我可没乱说。”唐文卿又羞又急,跺着脚,说道:“我才不像你呢,一口一声的“表哥”长“表哥”短的,叫不停口。”方如苹理直气壮地道:“他本来就是我表哥咯,我叫他表哥,有什么稀奇?不信我再叫给你看。”说到这里,果然大声叫道:“表哥,表哥,表哥哥”凌君毅皱皱眉道:“表妹,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也不怕唐伯母笑话?”方如苹小嘴一噘,说道:“乾娘她老人家才不会呢,就是你会教训人。”说话之间,两名使女已经摆好了酒席。
巴天义道:“老夫人,酒席已经摆好,大家可以人席了。”唐老夫人笑道:“你先下去吧,我们一家人谈一谈。”巴天义应声“是”含笑退出。
唐老夫人朝身后使女吩咐道:“凌相公不是外人,你们去请少夫人出来。”一名使女转身往里行去。不多一回,唐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