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 迟暮[叁]
“易容术知道吗?”诺舞没好气地说道:“还是一个美男的易容术!”亏她一直把十七公主当做贴心小棉袄,不过就是换了张脸而已,这家伙就不认识她了!
一听美男,十七公主毫无抵抗力,对诺舞的话深信不疑,“乖乖,那带我去会会给你易容的美男!”
虽然被人抗在肩上,诺舞也懒得计较形象问题,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有我的,肯定有你的。”
羁王强忍着想把这几个不知死活闲聊的女人痛扁一顿的冲动,闷声问道:“几位聊够了没?”
十七公主拉着羁王的袖口,说道:“我们聊聊……”
羁王大手一挥,往十七公主的后脑勺一击,十七公主立马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元绮深吸了一口气,对羁王更加崇拜,真是好功夫!
羁王无法忍受在秘密劫走跑路的情况下还要去面对几个花痴状态的女人,冷冷地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元绮脸颊通红,无比陶醉地晕了过去,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容。
羁王很满意地看着这两个麻烦生物一个真晕,一个假晕,运气轻功,就打算往宫门口跑去,诺舞却依依不舍地哀求道:“大王,不把她们一起带走吗?”
羁王脚步一僵,“你当是在玩吗?”
“大王神勇无敌,多带几个人走,没有什么问题吧?”
羁王无奈地往墙角喊了声,“出来,把人都搬走。”
美男侍卫一闪身就从不远处的宫墙上跳了下来,极不情愿地背起十七公主和元绮,尾随羁王而去。
诺舞没想到羁王落脚的地方竟然就在京城内,只见在夜色之中,两个扛着不明物体的奇怪男子,在偏僻的小道上拐来拐去,最终打开了一扇虚掩的偏门,一闪身,迅速跑了进去。
诺舞抬起头一看,离这院子不远的地方,灯火通明,隐约可以听见喧闹的笑闹声。大晚上的,唯一最热闹的地方,除了青楼,还会有哪里?
诺舞被摇的七荤八素的,仍不忘阿谀羁王,“大王,你是打算带我们去青楼开开眼界的吗?”
羁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青楼里龙蛇混足,不失为最好的藏身之处。”
越往里走,诺舞就发现这一路上的格局是那么的熟悉,忍不住问道:“大王,这里不会是金凤院吧?”
“想不到你还挺见多识广的,这也知道。”
诺舞无力地垂下了头,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隔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会再次踏进金凤院。当她看见鸨母脸上那张熟悉的血盆大口时,诺舞有种想打个地洞遁走的冲动。
鸨母一反常态,一脸严肃地向羁王行了个礼,“主公,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要多两个人,你也一并安排好。”
鸨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诺舞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鸨母叫羁王“主公”,那么这金凤院不就是羁王开的了?!她一惊,挣扎着从羁王的肩上爬了下来,拉着羁王的袖口小声地问道:“大王,金凤院不会是你开的吧?”
羁王坦然道:“这里也是本王在京城打探消息的途径之一。”
早已苏醒过来却一直装晕,借机赖在美男侍卫身上的十七公主一听羁王竟然是京城第一青楼的主人,让她兴奋不已,堂堂王爷开青楼,实在是太刺激了。
诺舞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羁王她曾经在金凤院住过一段时间,就看见一个华服女子款款地走了过来,诺舞揉了揉眼睛,那人竟然是嫣华!
“夫人,你也来了--”诺舞兴冲冲地跑到嫣华身前,细细地打量着她,这么久没见,嫣华消瘦了不少,再一看她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诺舞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羁王这家伙不会把他的夫人拿来当头牌的花魁吧?
嫣华似乎猜出了诺舞心中所想,解释道:“在金凤院扮扮清倌,也挺不错的。”
诺舞跟在嫣华身后,回头狠狠地瞪了羁王一眼,嘀咕道:“老牛怎么能这样对夫人,夫人可是名门闺秀。他也不怕变成绿毛龟吗?”
羁王仗着高深的内力,毫不费力地听了个一清二楚,美男侍卫憋着笑,问道:“主公,这两个女人怎么解决?”
他指了指匍匐在他身上,眯着眼留着口水的十七公主和元绮,再不把这两个女人挪走,他很快就要体无完肤,埋葬在那片口水的海洋之中。
“让嬷嬷把她们弄去卖艺算了。”羁王想也不想地说道,“那个口水流的最厉害的,就拿去卖身。”
“是,主公。”美男侍卫强忍着想大笑的冲动,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扛着元绮和十七公主就退了下去。
羁王凭栏而望,怨念地想着绿毛龟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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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舞的房间就在嫣华的隔壁,刚一落脚,诺舞就拉着嫣华闲聊起来,作为一个在金凤院生活了好两年的老前辈,她有义务提醒嫣华注意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不要乱吃恩客送来的东西,恩客送来的香料什么的,都不要当众打开,免得中了迷药,不止卖艺,连身子都搭进去了。嫣华这么极品的货色,就算早已嫁做人妇,还是很有销量的。
嫣华边听边笑,说道:“丫头比我还担心呢!刚刚你说的绿毛龟是什么意思?”
“呃,大概就是绿帽子戴太多了,都变成乌龟的意思。”这绿毛龟,也是听十七公主提起的,她每次说起她那个英年早逝的驸马时,总是长叹一声“我的那只绿毛龟……”如此等等。
嫣华忍着笑,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那道僵硬的身影,说道:“我一会要去接客了,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去找嬷嬷。”
诺舞抓了抓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嫣华一说起要去接客,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嫣华仪态万千地走了出去,走到羁王身边时,她小声地喊了声:“绿毛龟……呵呵。”
羁王冷不防地说了句:“再笑,小心本王让你去卖身。”
嫣华眼中的笑意更深,“听起来挺刺激的。”说罢,扬长而去。
羁王额际青筋暴露,该死的上官葵,什么人一沾上她就会变得不正常,当上官葵假扮好心地将嫣华送进京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觉悟。
背对着羁王的嫣华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冷却了大半,如水的双眸中染上一层氤氲,诚如上官葵所说,一味地执着,能换来什么呢?倒不如,去找寻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逢场作戏,把酒言欢,在这喧闹的青楼里,谁能读懂彼此的寂寞……她看见羁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或许他根本没有发觉,但她却看的分明,羁王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为复仇的男子,他开始在意很多微不足道的东西。也变得越发有人情味起来。
嫣华走后,诺舞才终于想起被美男侍卫一并带到金凤院的十七公主和元绮,刚想出门看看,就发现诺舞正站在门口,她慌张地退后几步,纠结地想着刚才背着羁王说他是绿毛龟是不是太过火了一些?
“去哪?”羁王双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诺舞。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诺舞惨不忍睹的吃相,他真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营养不良,都快十五岁了,才到他胸口,跟她站在一起,让他总有一种在诱骗女童的错觉。
“去找十七和元绮,她们不是一起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她们?”
羁王指了指楼下,“在那。”
诺舞靠在围栏上一看,十七公主穿着一层薄纱,游走于一群男人中间,元绮则躲在角落,托着腮帮子打量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一会露出欣喜的表情,一会露出鄙夷的神情。诺舞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