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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你突然想问他为什麽,不过你察觉到他的语气里暗示了他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於是你就没有继续说话。

二十多分钟後,你们到了。

不过,这时的水湾里并无任何人在挥桨,连租船的店家都门头紧缩。终於找到了一家,说有单人独木舟、直立板和双人皮划艇可供选择,你们选了一个橙hse的皮划艇,随後抱起划桨和浮力衣向海边走去。店家不忘提醒你们下午四点之前要确保回到岸上,并非是由於冬日海浪变化无常会有安全隐患,仅仅是因为老板和老板娘准备在今天五点前打烊。

你一阵暗喜。如果你不适应水上的漂浮,最多也只需忍到四点。

他教你将桨叶凹面朝向自己,桨面边缘长侧超向上方。他问你是否会介意碰一下你的手。你说不介意。他随後攥起你的手放在桨柄上,将头贴近你,告诉你势必记得一定是手掌心朝向下方。

他碰了你的手,他将头贴近你。

他问,你学会了吗。

你说,应该会了。

他假装严肃地说,应该是什麽意思,你给我演示一遍。

你瞟了他一眼说,应该就是好像会了,那我给你演示一遍。

他说拉桨时必须腰背挺直,t0ngbu肌r0u要感到紧张。他对你说,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这一点很重要。你重复说,拉桨时必须腰背挺直,t0ngbu肌r0u要感到紧张。

不到十分钟,你便可以独自划桨驱动皮划艇驶向远处的海岛。他没有划,面向你,问你是否感到晕水。你说你状态良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他没有划,他只是面向你问,会害怕吗。你说,不会害怕,只是有些紧张。他说划的很好,他会盯着你的动作,不需要紧张。

他面向你,他看着你,他看着你的t0ngbu是否收紧。

你知道这里是这座城市里着名的游水圣地,你之前也有造访。一次过来是行山,有一次只是独自散步在岸边,还有一次是和朋友过来组织海滩烧烤。总之,对於这一片以水而声誉远扬的风景,你从未下过一次水。

他让你停下,他来划。

他敏捷地划行而去,转眼便望不到岸边。桨面激起的海水打sh了你的衣服,你并没有因此察觉寒冷。你目视远方水域深处大大小小的岛屿扑面而来,你看到了和岸上全然不同的风景。

他划到了一块翡翠样绿se的水域中央,放下了桨,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巧克力bang,他把巧克力bang从中间折断,把其中一段递给了你,问,这里是不是很安静,是不是很美。

你说你看过不少的海,可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坐在海面上。这感觉很独特。你随後又说,说你想起了蒙塔莱的一首诗歌:

青春懒散地躺着,等待你,

犹如男孩在草地上做成的陷阱。

水的力量使你变得舒缓,

你在水中治癒自己,在水中,你更新自己。

他说,你这麽年轻,但身t里却好像住了一个老男人。

你笑了,喜欢诗歌就老吗,接着讥讽说,b你还老吗。他听到这话,突然把手挠向你的腋下说,再叫你说我老。你大笑不止慌乱无措引得艇面晃动,叫喊道,救命,别动,我要掉下去了。他不怀好意地说,你喊吧,看谁能来救你。你说,你一早就知道,他非要带你来这荒岛孤舟上准没安什麽好心。

他对你说,大声喊,我看谁能来救你。

你说,你就是没安好心。

他双腿打开,在yan光下斜躺在那里,对你说,过来。

你躺在他打开的一只腿上,你的脸立刻感受到他藏蓝se速乾运动k的粗造面料。他的右手贴近你的耳朵,你听见了他手上腕表走动的微弱震颤。

你们听海风割裂每一片水,划开,细碎的浪纹在皮划艇两侧颤抖,像一张倦怠的皮肤。你们的平静在海面上,滑动,流淌、延伸、不受约束地漂浮。

你突然开口问他,你怎麽会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呢。当然,你说的是合适的,男人。他说,他已不再年轻,并不太受欢迎。你问他你是想要ai情,还是想要x。他说他也不知道,看人吧。你的目光从水面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

他问,你想要什麽呢。你说,我想要ai情。他说,这也正是他的所想。

你想对他说,可是你已经有ai情了,和一个nv人,不是吗。但是你没说出口,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句话。

你问他,会想念之前那个上海男生吗。他说不想。他问你,为何分手。你只是说,个x不合。他说,在一起九年才发现x格不合吗。你敷衍道,肯定不是,很复杂。

他见你不想讨论这个事情,又问你,是否还会想念他。你说,当然不会,已经过去了。又说有时候会想起一些故事,但只是一些场景,你并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

他说,他明白那种感觉。

他牵起你的手,问你,可以吗。你点点头。

他将你的头稍微抬起,他低下头,吻了你一下。

下午三点,你们决定划回岸边。yan光开始低垂,光线是一把钝刀,失去锋芒,一层旧纱,透过微尘般的空气,洒在海面上,黯淡是被滤过的记忆。海水在微风的推搡下皱缩,是一张被遗忘的旧纸,细细碎碎的纹理游走在视线中,脆弱无根。

你看到天边的云层像被扭曲的麻线,一gu一gu地缠绕着光影,褪se的蓝天被慢慢压下,沈入海水,消融在暗se里。浪花拍打着岸边,声音破碎,像一个不再完整的故事,重复,重复,重复,却再也无法复原。海鸟偶尔穿过这片凝滞,带着寂静的叫声。

你感觉一切都悬在时间的边缘,正在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慢慢拉扯,海与天交融成一片模糊的灰se,如同一道伤痕,裂开,又不愿愈合。

皮划艇慢慢靠近岸边。你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味,海风掠过时带走了温度,只剩下凉意贴在了你的皮肤。

靠岸了,却彷佛还在漂浮。

他驱车带你回到港岛。快到北角时,夜se渗透,熟悉的灯光喧嚣重新包裹了你们。

他说去电气道那家华姐清汤牛腩店吧。你说你一直都想去,路过很多次,但都因人太多而不想进去。

你们吃了两碗清汤牛腩粉。他将自己碗里的两块牛r0u夹到了你的碗里。

吃过饭後,他送你回去,将车停在你住所楼下的谢斐道,对你说上去吧,早点休息。然而你却没有立即下车,右手抓住了他握住方向盘的左手说想告诉他一件事情。

他问你,怎麽了。

你却又摇摇头,没有说话。

然後又说,没事。

他说,有什麽事直接说,说半截话算怎麽回事。

你笑,说自己真没事。

他只得作罢。

你终於下车,他终於离开。你心中泛起失落。你疲惫地走进住所电梯,视野被挤压成一条狭缝。站在上升的电梯里,你感受到身t里面正在压抑翻涌出一种特殊慾望。

划艇之後的第三天,他便回到了上海。

自从回去後,他每天都会给你发照片,他生活细节和工作日常。有时候是早上的咖啡,有时候是午餐的沙拉,有时候是他自己做的晚饭,有时候是他应酬时餐桌上的红酒白酒,还有时候是他因为食物过敏去诊所看病的账单。

你在不忙的时候会回复他的信息,你并没有给他分享过你的照片。你会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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