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脸树要皮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楚然忍不住问:“然后什么?”
萧晚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吃点东西吧,否则该凉了。我学了一个早上的粥,说你现在最好吃些清淡和容易消化的食物。”
楚然说着伸手就要去接,萧晚为难的看了一眼他裹着纱布的手,“算了,还是我来吧,别把你伤口弄裂了。”
“你怎么来?”楚然怔了一下。
“我喂你啊。”萧晚满不在乎的说,用勺子弄了一勺后还体贴的放到嘴边吹了吹,这才伸手递过去:“张嘴,吃吧。”
楚然忽然一下子耳梢滚烫起来,这种心跳加速从未有过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眼现迷茫,唇上忽然一暖,下意识的张开嘴,萧晚把勺子就送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病房里除了瓷器碰撞的声音外,一点其余的杂音也没有。
满满一大碗的香菇鸡肉粥都被楚然吃完了,萧晚心里油然的升起一股骄傲自豪感:“怎么样,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吧。”
楚然沉默的点了个头。
“其实我也觉得我手艺不错啊,好像有这么方面的天赋啊,以后如果在记者界混不下去我看我还是可以改行去当一个厨师的,你说是不是啊?”
滔滔不绝的说完后,萧晚这才发现楚然一直没有接她的话,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飘着淡淡绯红的耳梢,她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
楚然身体僵了一下。
“没有啊,额头的温度摸起来很正常啊。”摸了摸=他的额头,萧晚又用手试了试自己,一模一样,没有分毫的差别。
可是,为什么他的耳朵和脸颊有些红。
吃饭吃的?
嗯,肯定是这样,吃饭使人身体温度上升,所以脸红什么的很正常。
饭后萧晚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坐在病房里陪楚然说话,不自不觉天色就暗了下去,其实一整个下午都是她在说话,他只是安静的听着,说到好笑的时候两人会相视一笑。
她没心没肺惯了,所以没注意到楚然看她的眼神变化,越来的越幽暗、深邃。
一直到将近五点的时候,萧晚这才惊觉外面的天色已经非常的暗了,她拿了保温桶起身,懊恼道:“你晚餐怎么办?”
“我现在不饿。”
“不可能,不会是骗我的吧。”这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是真的,你看我都是睡在床=上的,一步也没有走动,所以一点都不会饿。”
萧晚想起那几天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有时候吃了一餐甚至能管一天。
“不如我现在回去继续做,然后在让人给你送过来?”萧晚提议。
楚然失笑:“真的不用,晚上我饿了这里什么都有,你不用担心。”
这倒是,这病房是中的v,要点吃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好。”萧晚点了点头,“我先走了,明天会早点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试着去做。”
“我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吃。”目光幽幽锁在她身上,楚然道。
萧晚一怔,只觉得他的目光太有深意了,她不敢在看下去,立刻移开视线,“那好,留个悬念看我明天会为你准备什么。”
楚然点了点头。
说完,萧晚提着手里的保温桶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去了。
出了门,小心的又带上门,萧晚闷头往前面走,心里想着刚才楚然看她的眼神,现在缓过来之后这才感觉一阵一阵的心惊。
她,是不是让他误会了一些什么啊?
“他到底什么意思……”低着头,她嘀咕了一句。
“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身后一道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脚下步子顿住,萧晚惊愕的转身。
傅子珩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只脚微微弯在墙上,走廊里的灯光微微偏弱,他半垂着眸子,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原来在家里练习厨艺是为了给他做=爱心食物,那么是不是搬进傅宅里,也是打算日后他出了院,好跟他见面?”
他一边说一边朝她走来,双眸里的风暴开始肆虐,渐渐逼近的气势让萧晚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傅子珩冷笑:“我要是不在这里,就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
“你胡说些……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一整天旋地转,等缓过神来的时候,萧晚已经头朝下的被他一只手扛在了肩上。
她大惊:“傅子珩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却没有理她,扛着她径直往前走。
大惊之后就是大怒,用力拍打他,他像没感觉的机器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最被惹急的萧晚低头就咬了过去,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扛着她继续往前走,很快嘴里有了血腥味,傅子珩仍旧没反应,仿佛被咬的一不是他。
心头一颤,萧晚缓缓松开了。
一个对自己都能狠成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怎么办?
“放开我!你不放开信不信我喊非礼了!我真的会喊的,招来警察我看你怎么办?傅子珩,你松手!你他妈放开我!”
对于她的大喊大叫,他置若罔闻。
傅子珩带着她一路出了医院,两人怪异的组合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他老神自在,扛着她就像是在背着她一样自然,萧晚没有他定力好,她怕丢人,到人多的地方她哪里还敢大喊大叫,只把头埋进了双掌中。
她倒是想看看,他能把她怎么样?还能弄死她不成?
哼。
将人塞到车里坐好,又按下中控键,锁住了车门,她下不去,也逃不了,而他脸色阴沉,一路沉默,只将车子开的飞快,时速直飙两百,吓的萧晚脸色一阵一阵的发青。
最后车子停下,萧晚定晴一看,他竟然将她带回了他的别墅,而他拉开车门将她拽了出来,托着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屋子里带。
萧晚开始挣扎:“松开,我不要住这里!”
将人带进了屋,傅子珩一把甩开她,脚下踉跄几步,萧晚差点摔倒在地,她死死咬着唇,忍下濒临爆炸的情绪。
傅子珩看着她冷笑:“不是想当厨师,那现在就去厨房里给我做,不做到我满意不许出来,去!”
萧晚倒抽了口气。
她和楚然在病房里说的话,他竟然全听到了,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说的话?
“怎么不去?”傅子珩上前两步,看着她手里提着的碍眼的保温盒,只觉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想起她在病房里跟楚然有说有笑,对着他就冷眼交加,心头一股怒气上涌,扯过她手里的盒子,扬手就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盒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分开好几个。
萧晚‘嚯’的抬头,死死瞪着他。
看着她略带恨意的眼神,傅子珩缓缓笑了:“这就心疼了,我只不过是摔了一个餐盒,就这样看着我,如果我要是对楚然对手……”
“你敢!”
萧晚大叫一声阻止他在继续说下去,“楚然是你弟弟,你不能动他!你要伤害他,我发誓,我一定会恨你的!”
嘴角的笑意凝在脸上,傅子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瞳仁幽暗深邃,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叫萧晚开始胆寒,她知道这才是他真正动怒的模样,她转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