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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

 

“朋友?”李母心思涌动,打量儿子,“什么朋友?”

从来没见过自家儿子对外人的事如此热心过,他们的家世注定李臆会交一些家世同样不错的朋友,那些不错家世的朋友自然不需要李臆帮忙,需要他如此热心帮忙的,恐怕是他们不认识,而且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李臆清了清嗓子,“咳,妈你不认识,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能让你这么上心,我看不普通吧。”放下手里的茶杯,李母笑了笑,“是个女孩儿?”

李臆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您是神算吗?这都猜的出来。”

“你喜欢人家?”李母又道。

“不,不是妈你想的那种关系……”李臆心里一虚,便开始着急忙慌解释起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虽然确实是喜欢她,可是现在已经想通,打算决定还是做朋友吧,只要她幸福就好……您别这样看我,我跟她真是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看到母亲越来越不解的眼神,李臆叹了口气:“我跟那个朋友真的没什么,她跟珩哥是夫妻,嗯虽然现在不是,可是尽管如此,在外面我还得叫她一声嫂子呢。”

李母已经被他的解释,弄得七昏八素。

“傅家的长子,傅子珩?”一直没开口的李父忽然开了口。

“是的。”李臆点点头,以为父亲对他的私生活感兴趣,便主动解释,“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昏迷两年,现在忽然有醒过来的趋势,所以我想到了爸你好像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就特意回来问问。”

李母轻飘飘来了一句,“原来不是特意回来看我们的啊。”

李臆‘啪’一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一脸悔意:“瞧我说的什么混账话,怎么可能不是特意回来看你们的呢。”

然后拿起剥好的血橙递到了李母面前,这才算了事。

一直看报而沉默寡言的李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一双浓眉深深的拧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李臆没得到他的答复,只好又问了一遍:“父亲,那个专家能介绍我认识认识么?”

李父心不在焉点了个头,算是答应了。

没过一会儿,李父忽然站起来,说道:“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

李母正在跟李臆聊他这些日子正在干什么,闻言没有往心里去,只简单的说了个好字,李父便举步走了。

一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李臆这才收回目光,问道:“妈,我怎么感觉爸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说不出来,反正不对劲。”

“你这孩子,就知道胡说,你爸是这样的,话少,哪次跟我们在一起,不是听我们母子两个说话。”李母横了他一眼,有责怪之意,“这两年你父亲身体渐渐不如以前,你做为李家唯一的儿子,也不知道经常回来看看你爸。”

李臆抿了抿嘴角,点头:“我记下了,以后常回来了。”

李母这才笑逐颜开。

……

又过了片刻,聊的正起劲的李母忽然脸色微变,手扶在腰侧,李臆忙上前扶住了她,关切道:“妈,您怎么了?”

“老毛病了。”李母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这天好像要变了,所以这两天一直腰疼,没事。”

“就不请医生过来看看?”

“看过了,这都是老根,根治不了,只能用药敷着。”

李臆忙道:“药在哪里,我去找。”

回头看看王婶还在厨房里忙,李母点点头:“在我和你爸的房间里,床头柜的那个抽屉,一打开就能看到。”

“您等着。”李臆松了手,立刻往楼上去。

他在房间里找到了李母说的药之后,返身要下楼,经过书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他不该听到的。

书房的门半掩着,李臆并没有偷听之意,人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他书房里‘哐当’一响,吓了他一跳,想着父亲这么久没有下去,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便立即朝动静处走了过去。

刚迈步一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老傅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能让萧瑟山的女儿嫁给了你的儿子呢?”

是父亲的声音。

李臆心里又惊又讶,一时进退艰难,定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父坐在书桌前,刚才听了傅经国的诉说,一时有些激动,将手边的一盏茶给不小心扫了下去,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小事。

“老傅,你老实告诉我,萧瑟山是不是就快要清醒过来了?”李父一字一句对着电话问,儿子刚才的话引起他的思量,两年前,傅子珩娶了那个人的女儿,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原本事情已经一切都尘埃落定,没有后患了,哪里知道又会冒出这样一档子事出来。

傅经国重重叹了口气:“是。”

李父沉默了下来。

傅经国刚从萧晚的楼上下来,现在正坐在车里,然后就接到了这个电话。

在楼上傅子珩为了阻止他把真相说出来,不惜骗他说李臆的父亲给他打过电话,他当时也是有些糊涂,没有想那么多,如果李臆的父亲要找他,何须给傅子珩打电话?

“老李,事已至此,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见电话那头良久没有声音,傅经国缓缓开口道:“当年是我们不对,害的瑟山在病床上一卧两年,还差点丢了性命,如今他醒过来了也好,我心里的负担……”

“老傅!”

傅经国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父重重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微沉:“萧瑟山如果醒了,你我都难逃一劫,你想过后果吗?想……年纪一大把了,不能和家人安度晚年,而去做牢吗?”

门外站着偷听的李臆,身体狠狠一颤。

他听到了什么?他都听到他父亲说了一些什么?不,他肯定是听错了,这一切都是幻听!那个老实寡言的父亲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

傅经国听了之后迅速沉默下来,车内气氛似乎都要开始凝固,他能听到自己的跳声。

“萧瑟山已经沉睡两年,如今何必要清醒过来!”李父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像一把巨大的榔头,敲击在李臆心头,他狠狠一颤,腿脚发软。

傅经国呼吸一滞:“你……想要干什么?”

李父平静的双眸激荡起一阵狠意:“明哲保身。”

傅经国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想也不要那样想,两年前我们就已经做错了,两年后不能一错再错,老李,你绝对不能做那样的事,好好想一想!想想李臆和他母亲!”

提到家人,李父神情终于显示出一缕颓废,直挺的身体缓缓委顿下来,他重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那样做,可是老傅你也要好好想一想,两年前我们害的萧瑟山差点死亡,如果他醒来后,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傅经国无言以对。

“如果我们不动手,那么就是坐着等死!”李父重新坐直身了体,一字一句道,“你想死?放得下家里的家人?如果两年前的那个车祸还狠一点,如今我们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历史发生过,只是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如今有麻烦的人要清醒过来,何不让历史重新演演绎一遍。

李父在书房里待了差不多小半个小时才出来,下楼的时候神情已经调整好,李母一丁点的异样的也没有看了来。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李父看了四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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