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琴生,就是这个姑娘?她、她怎么这个天穿的这么厚?”我妈低声对我问道。
“她身上得了一种怪病,很畏寒,所以即便是夏天也得穿着厚厚的棉衣。”我说着便朝着玲珑走了过去,对她介绍道:
“玲珑,这是我妈。”
“阿姨您好,我叫水玲珑,是您儿子的女朋友。您吃早饭了没有?我这刚好做了一些,要不您吃点儿?”玲珑看着我妈问了一声好。
我妈盯着她看了数几秒之后,点头道:“好,我吃点,琴生,去屋子里先搬一张桌子出来,咱们坐在院子里吃就成。”
……
我和我妈以及玲珑三人一起坐在院子中间吃玲珑做的早饭,不得不说这玲珑做饭的手艺还真是了得,普普通通的家常稀饭都被她给煮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吃过早饭后,我舅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市里也赶了回来,没一会儿院子外面便开来了火葬场的白车,我去看过外婆最后一眼,便一起把她送上了火化车。
我妈让我和玲珑一起在家里接待过会要来奔丧和抬棺的人,就急匆匆和我舅一起上车走了。
看着那辆白色的车子消失在路口的尽头,我心里面突然再次泛起难过痛苦的情绪,外婆这一走,便就和我们阴阳永隔了……
“亲去离别痛失人,人之为苦袖湿短。天上人间花满月,何时再也不相见。琴生,你别太难过了,你相信我,外婆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会过的很好。”这时,玲珑走到身旁对我轻声说道。
“嗯,我相信。”我点头。
也就在外婆走后不久,村里面来送纸奔丧的人陆续开始来了,村里买菜的李嫂受我妈所托,帮忙买来了一三轮车的菜和鸡鱼肉。
我和玲珑俩人分工,我负责招呼来奔丧和抬棺吹曲的人,而她则是和李嫂一起在厨房里面忙活,在午饭前要做好四大桌子饭菜,时间的确很紧。
好在虽忙,一切倒也有条不紊,中午刚刚吃过饭,我妈和我舅就带着外婆的骨灰回来了,当天下午就把我外婆给下了葬。
忙活了一天后,我和玲珑俩人都给累的不轻,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妈便让我和玲珑一起去前面的南屋睡觉,她自已留在这里睡觉。
因为南屋房间多,床也多,因为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没过门的媳妇晚上是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我和玲珑便带着追命一起去了前面的南屋,就在刚走进院子准备关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很多人杂乱的喊声。
听到那些喊声后,我对玲珑说道:“村子前面肯定出什么事了,咱过去看看?”
玲珑点头答应,我先把追命关到院子里,和玲珑一起朝着村子前面快步赶去。
顺着人声所传来的方向寻去,路过承包村里鱼塘承冯家门前的时候,我看到他家大门开着,亮堂堂的门灯也开着,院子里围满了人。
而且很多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本能的好奇心让我靠近入群带着玲珑朝着中间挤了进去。
到了院子中间,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承冯正佝偻着身子,双手弯曲一同放在自已前胸处,低着头紧靠着他家加屋檐下面怪异的一步步走着,谁叫他都不答应……
承冯就这样靠着去墙一步步的走着,走到头再转过身子继续走,口中还低声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就在他再次转身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承冯的脸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双眼的眼角往上翘着,眼窝深陷发黑,眉毛倒竖,鼻尖挂血,再加上他那紧靠着墙佝偻身子走路的样子,看到之后,跟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这他娘的承冯到底是怎么了?!
“靠墙走?!”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身旁的玲珑突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靠墙走?什么意思?”我不解地对她问道。
“你先跟我来。”玲珑说着伸出手拉着我往入群的后面走。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玲珑手上的温度真的比常人要低很多。
玲珑带着我走到了大门后面,她找好一个方向站定,然后抬起头朝着承冯家的房顶看去。
见此,我也一同抬头朝着玲珑所看的方向望去……
待我看明白后,直接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驿马劫煞
因为我看到在承冯家房顶之上,有一直黄鼠狼正在后退双立前脚弯曲,佝偻着身子,两条后腿一步步的走着。
此时那承冯靠墙走路的样子,就和他家房顶上面的那只黄鼠狼如出一辙!
那黄鼠狼走到房顶的尽头,转身再次往回走,同时承冯也跟着往回走,时间和动作都几乎一致。
难道是承冯被这只成了精的黄鼠狼给上了身?!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释现在这种诡异状况的理由了。
只不过这黄鼠狼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上他的身?
“玲珑,是不是这黄鼠狼上了承冯的身了?要不他怎么会跟那只黄鼠狼动作都一模一样?”我转头看着站在我身旁的玲珑问道。
玲珑听到我的话后,好似有些冷先是把绒衣紧了紧,这才对我说道:“琴生,这个我还真的不懂。”
“你爸爸他是个道土,你从小跟着他长大,居然都不会一点儿道术?”玲珑刚才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她和那算命老头一样,精通各种捉鬼除妖之法。
玲珑看着房顶那只还在不断来回走的黄鼠狼对我摇头说道:“我爸爸他并没有教给我那些捉鬼除妖的术法,我跟他只学会了相面、卜卦、奇门,六壬,四种秘术。”
“原来是这样,那承冯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是不是只要把那只上他身的黄鼠狼给打跑了也就行了?”我问道。
“恐怕不行吧,不过我之前听过我爸爸他跟我说遇到四大仙儿上身后,来硬的不行,倒是可以用桃树枝条抽打被上之人,便可克之。”玲珑对我说道。
“桃树枝?”我默念了一遍,四下看去,心道:这我们村子里除了杨树便是柳树,这短时间桃树枝上哪找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附近入群发出了一阵阵惊呼的声音,我忙转头朝着承冯那边看了过去,发现此时的承冯已经站定在了屋门口,只不过他的手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粗麻绳。
他一边把粗麻绳系在屋门之上的横梁上面,口中一边念念有词:
“上吊好啊上吊好,没来痛啊没来痒;上吊好啊上吊好,没心事啊没苦恼……”此时我清楚的看到承冯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表情也变得极为狰狞可怖!
承冯家里面现在就他和他老婆,他老婆赶去邻村找‘神婆’,所以这才剩下承冯一个人在家一直没人管。
“快快快,都别看热闹了,先拦住老承!”这时,入群之中有一大爷当先喊了一嗓子,本来都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入群顿时冲上前好几个汉子,拦住了准备承冯,把他给按坐在了门口的水泥台子上。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有人上去阻拦的时候,承冯并没有反抗,双眼发直的看着前面,仍由被人给按住。
看到这里,我再次抬头朝着房顶看了过去,却发现之前那只在房顶之上的黄鼠狼已经不在……
难不成它走了吗?
“都让让,让让,神婆来了,神婆来了……”在身后传来一阵喊声,我回头一看,正是承冯的老婆带着一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太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那老太婆走近承冯身前后,先是抬头朝着房顶看了看,然后盯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承冯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