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至此,《乌夜啼》大结局。
正在过下午的贺思珩弹来视频:“意思是还有第二部?”
不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出事?
薛霁真头发早已干爽,他索性陷进被子里,也不在意镜头歪了,就这么手持着搭在枕头上:“也许吧,晚上周导也问过我一次,我说有档期再看。”
大家都不把话说满,就是留了余地。
贺思珩喉结攒动,已经想要跳开话题了。
他按捺着性子聊了今晚的大结局,又说起江锐启约了学妹吃饭,请他们二人一起,最后才试探地问:“这几天天气不错。”
薛霁真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有点热,但还能忍受。”
“杀青之后,你想去海边度假吗?”
“玩什么?”
贺公子目光灼灼盯着他宽松衣领根本盖不住的锁骨,眼帘垂下,答道:“冲浪,海上跳伞,海钓,潜水,玩什么都行。或者你想学开直升机、开游艇。”
“冲浪吧。”
感觉上和滑雪有些相似,薛霁真的确有兴趣。
“好。”
有了这份期待,贺思珩瞬间充满能量,他恨不得立刻奔回去和小真找个小岛度假。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薛霁真脸颊贴着枕头,困意涌了上来,眼睛越眨越慢。
“小真,宝宝,你困了吗?”
薛霁真又连忙睁开眼睛:“啊,有点……”
“那你睡吧。”
贺思珩说:“回头我这边挂断就是了。”
薛霁真不疑有他,手腕一脱力,眼皮沉甸甸地一闭上,人睡着了。至于视频还挂着这件事情直接忽略过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珩哥会记得的。
从结果来看,贺思珩的确是听话的。
但过程嘛……
贺公子表示:反正小真睡着了,睡着的他不会计较这些。
他们每天都会聊天、视频的私人账号,贺思珩的主页背景图案就是视频过程中意外截到的。当时,港口有一场烟花秀,薛霁真固定好了手机位置,调到后置镜头分享给他看……
一半是灿烂的烟火,一半是爱人的背影。
没有薛霁真的默许,贺思珩哪敢放出来?
至于看到的那些人,就算好奇也不敢多问:一个背影,且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恐怕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照片上的人是薛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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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江往事》的杀青重头戏,是二太的公司在港敲钟。
这时的网络媒体才刚刚冒头,纸媒依然独占鳌头。
港媒大肆报道江家的兴盛,称赞江裕礼会“调|教”人。
与此同时,仍然不忘拉踩一把其他贵妇,说她们只会买一屋子的爱马仕包包,从来不想怎么用钱生更多的钱。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甚至有的人出身更差,为什么只有江裕礼的太太成了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普通人倒是想得更多:
甭管正房、二太、三太,在那个年代都是老婆。
能做船王的老婆,本身就是极其成功的阶级跨越了,没想到别人的成功人生之上还有更成功的层次!
二太公司上市之后,身价那一串零看得人直眼热!
作为背后推手的江裕礼,他甚至都没有出席现场抢太太的风头,而是在家和游学归来的儿子聊天:他们聊英国的雨季,聊古典文学和戏剧,聊小儿子感兴趣的计算机行业,聊航天航空的前景。话题一转,又开始讨论给妹妹的生日备一份怎么样的惊喜。
江裕礼还记得儿子的小爱好,瞒着妈妈给他塞新玩意。
跑车,游艇,又或者别的东西。
罗琦丹不喜奢侈,但江裕礼主张能力范围内的享受。
他的金句是:“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我很高兴我的孩子们有兴趣去感受各种新鲜事物。”
完全生活化的场景,完全的慈父。
这也是江家至今亲缘紧密的原因。
大家长江裕礼给了每个孩子尽可能多的爱,或许比较下来有多有少,但那也取决于他阶段性的精力储备。年轻时,他的精力充沛,每个孩子都爱护至极,事事亲为;年纪上来了,心软了,就不如从前严格,但仍然爱护有加……
最后的最后,江裕礼靠着椅背、面朝着窗户睡着了。
他身上盖着一床薄绒毯。
门外隐隐传来罗琦丹和儿子的对话——
“爸爸睡着了。”
“那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今晚都是你们爱吃的菜!”’
“好啊,谢谢妈咪!”
客厅电视机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主持人的旁白说起三十年前的沥江,那片荒芜的滩涂,只有渔民佝着身子、背朝太阳辛苦劳作,赚得一点小钱养家糊口,年轻人纷纷出村讨生活。后来,滩涂被纳入生态保护区,冒着黑烟的烧油船也换成了大船、甚至邮轮,驮着远洋的货物穿行在海面上,船舷上方有江氏巨大的logo喷绘,船头的旗帜迎风扬起……
《沥江往事》杀青了!
捞着薄毯,薛霁真站起身,笑着接过江锐启送来的鲜花。
“谢谢。”
他的简单回应被各种欢呼和怪叫淹没,王珏感慨万分,上前来用力抱了抱他,普通话还是那个调调:“辛苦了。”
薛霁真在他背上也轻轻拍了拍:“王导你也是。”